什么是高手。
能够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武艺,一定不是俗人了。
钱什么都能买到,那是俗人的想法。
谢白飞等人虽然脸色苍白瘫倒在地上,但黑暗里的双眸仍旧闪过一抹精芒,找到了最好的答案。
他们一边在暴雨中不断磕着头,一边说道:“大哥,钱不是什么都能买到,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我们花钱消灾,求求你了,不要杀我们,我们愿放弃一切,放弃所有的财产、家业,只求大哥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求你跟你背后的人求求情。”
人拥有的越多越怕死。
谢飞白这些人,曾经完美的体验过,什么叫做人上人的生活。
哪里甘心就这么死去。
哪怕是放弃万贯家财,只要还活着,那么他们原本所拥有的一切,就还有机会再夺回来。
毕竟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神秘高手依然在冷笑:“如果我背后的人,要你们死呢?”
谢飞白脸色大变。
其余几位观塘区的地头蛇,亦是神色阴晴不定。
沈念将他们赶尽杀绝,有什么好处?
毕竟他们无论是对于马金国、观塘李家还是沈念,都还有着巨大的利用价值。
正如马金国所说,尽管他们只能制造一些小麻烦,但是小麻烦也是麻烦。
沈念如此擅长谋略一个人,怎么可能放弃任何一个打击对手的机会。
那么这个神秘高手,只可能是那一晚大富豪酒楼内,观塘区地头蛇某一位中找来的。
只是他们这些人之中,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请出来这么一路神仙。
亦或者?
此时心乱如麻的谢白飞等人,已经完全乱了。
在已经完全看不到生机的时候,他们不再哀求,而是准备出其不意的给这个神秘高手一击,然后逃之夭夭。
如果不能逃,那就想办法杀死眼前这个近乎不是人的神秘高手。
忽然间,原本跪地哀求的谢白飞等人突然暴起,眼中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能在乱世之中,拼下一片家业,这些观塘区的地头蛇们,虽然没有李老爷子、韩本初、陈耀静那些人有本事。
但却也并非善类。
他们拼起命来,也不容小觑。
若是其它人在场,指定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吃一个大亏。
可他们遇到的,已经是实力远超一般人甚至在普通人眼里无限接近神的这位神秘高手。
风雨与雷光之中,神秘高手嘴角的冷笑和讥讽越来越浓,就像是神明俯视着蝼蚁。
在谢白飞等人一齐冲向他的时候。
他双手一抖,瞬间刀花绽放。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着雷声响彻夜间。
鲜血顺着雨水洒了一地。
这些曾经在观塘纵横一生的地头蛇们,尽数毙命。
然而杀人之后的神秘高手,脸上却汹涌起了一阵空虚。
如果他早有这样的实力,他的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惨死在谢白飞这群恶棍手中。
可能谢白飞到死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位神秘高手,竟是当初他们一不小心放走的那个可怜、无助亲眼看着生母被他们玩弄强暴的可怜稚童。
就在这时候,李家庄园的大门忽然被拉了开来。
一张张汽车如洪荒猛兽一般驶了出来。
连带着朝这边赶来的,还有着黑压压的人群。
气势如山。
神秘高手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一眼朝着这边杀来的李家势力和马金国势力,然后背起双刀,身形一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在了雷雨与夜色之中。
待到车队和人群赶到之时,马金国和李习从车上走了下来。
几个大汉恭敬地站在他们身旁,为他们撑伞。
雨水顺着伞檐缓缓流淌下来,落在地上。
郑全浩重伤未死。
但其余那些保护谢白飞等人的青帮精兵,皆是死的死残的残。
至于谢白飞等人更惨,皆是惨死街头。
“追!”李习,大手一挥,满面愤怒的下令道。
马金国只是沉默的站在雨中,面色凝重。
今晚来解决谢白飞等人的高手刀法精湛,而且武技惊人,人数不多,但却个个实力不俗。
如果人数太多的话,那么他们肯定早就收到风声和动静,必然早就能够赶到了。
只是不知道沈念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批猛人,如果是号码帮的,那么事情就有意思多了。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算计、设局给沈念了。
马金国在心中默默想着。
只是要是他知道对方只是来了一个人,就解决了郑全浩、谢白飞以及那些带着短狗的青帮精兵,不知道作何感想。
至于他们为何会在战斗结束后才赶过来。
一是因为虽然客居楼离李家庄园很近,但仅仅也只是很近并非挨着。
再加上今夜雷雨交加,能掩盖很多东西。
至于郑全浩、青帮那些精兵以及谢白飞等人,早已经因为神秘高手不似人的强大惊得心乱如麻,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有心思来得及想到用客居楼内的电话向李家庄园求救。
此时哪怕是马金国、李习人多势众,势力雄厚,但在雷雨之夜,以神秘高手那等身手,怎么可能会被他们追到。
结果必然是安然退场。
只是马金国和李习仍然以为,沈念请的是一批了不得的高手,而非一人。
才能这么干净利落的解决郑全浩带着的青帮精兵,在斩杀谢白飞等人后,自己派出大队人马追击搜查,才能全杀而退。
李习看着惨死的谢白飞等人,一时间有些不适宜这样血腥的场景,忍不住别过了头去。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金国哥,留下谢白飞这些人,还是有作用的,就像你说的小麻烦也是麻烦,靓仔念为什么要叫派过来的人全部把他们杀死。”
此时无论马金国多么对沈念这个敌人恨之入骨,都仍然忍不住心里升起几丝佩服。
他叹了口气感慨道:“靓仔念这家伙,是想借着与我们这次的神仙斗法,在观塘洗牌啊。”
李习怔了怔,全然没有想到如今战局还未全面打开,沈念已经深谋远虑到想到用这次斗争彻底洗牌观塘。
好让这些地头蛇们,无法抱团威胁到这场斗法的天枰,以及方便争斗之后的利益划分。
“这一夜,我们损失有些惨重呀。”看着那些伤残、濒死的人员被属下们不断匆匆抬上车,送往李家的私人医院,李习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
马金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靓仔念一定会为今晚上的事情付出代价,再说不是法海仔在我们手上么,虽然我们要用他来换取利益对付靓仔念,但只要不弄死我们怎么玩都行。”
他说着,嘴角浮起了一抹扭曲、阴冷、令人胆寒的笑容。
李习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嘴角也浮起了相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