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祸从口出。”陈戎听着阿ken把小波这几天的近况说了一遍,顿时摇头叹道。
现在的小波已经完全魔怔了,既不上班,也不出门,每天在家里神神叨叨的念着安妮塔的日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再晚几天,陈戎估摸着就能直接去他的葬礼了。
阿ken也是满脸的唏嘘,他也想不到事情会搞到这样,小波在一开始说见鬼的时候他们还觉得开玩笑,直到他发现小波身上带着的符纸不见,人也彻底魔怔以后就明白事情真的严重了,这才愉快的开始‘陈戎去哪了’的游戏。
“事不宜迟,我们等下马上就出发。”陈戎伸手变出一根毛笔,道:“在走之前,我们得处理一下你身上的问题。”
“啊?”阿ken有些发懵,怎么我身上还有事情了。
“把左手伸出来。”陈戎搓了搓毛笔,取出一根针在阿ken的左手中指轻轻一扎,抓着他的手指让冒出来的血滴在毛笔中间,然后道:“别动。”
陈戎用手指夹着毛笔一点一点的向上挤,鲜血很快将毛笔尖染成红色,接着将毛笔抵在阿ken的眉心,另一只手摸出一张符纸依次扣在他眼睛、口鼻、喉咙,然后手中一晃,符纸化作青烟袅袅升起,缠绕在毛笔上,看起来有些飘逸。
“吸进去,忍住不要喷出来。”陈戎揪下两根毛笔的毛放到阿ken的鼻孔下。
闻言阿ken照做,将带着红色的毛吸进鼻孔后,一股强烈的麻痒感觉忽然升腾起来,他谨记着陈戎的话没有打喷嚏,却也忍的面红耳赤,非常辛苦。
“嗤~”毛笔在阿ken吸入毛之后开始发出蒸汽的声音,一股黑气从阿ken的鼻孔里突然钻出来将裹在毛笔外面的青烟冲散,正要钻回去,就被陈戎一把攥住,直接消散。
“可以了。”陈戎的声音刚刚响起,阿ken就迫不及待的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出,然后有些后怕的问道:“戎哥,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了咒。”陈戎看着完全染黑的毛笔,心道果然如此,从刚才就感觉他脸色不对,一试果然是有人下了咒,这个咒是直奔要他的命去的,于是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诡异的人,或者自己的生辰八字泄露出去了?”
阿ken满腹疑惑的仔细回想一下,摇头道:“并没有,我这段时间除了电视台里的人根本没有其他人来往,基本上都是熟人,更别说是奇怪诡异的人了,生辰八字……”他笑了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辰八字是什么。”
“很好,看来一切的谜团都要让小波来解开了。”陈戎再次确定一件事,小波身上的问题,恐怕不止是中了咒那么简单。
俩人搭车来到小波的家楼下,还没等上去,就听到附近人的惊呼,抬头一看,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站在天台的边缘。
“是小波。”陈戎的视力可比正常人强太多,他一眼就看到那个身影正是神情恍惚的小波,“看来真的戳到幕后主使的痛楚,竟然是用这种方式来下咒,真是奇思妙想的天才。”
下咒的人是通过半催眠半蛊惑的方式,让小波成为那个媒介与施咒者,下死咒本身就是会遭到极强的怨念与业力反噬,这是生命的本能,咒的仪式会在小波彻底死亡后完全触发,所有因为这件事死掉的人,魂体会永生永世的绑在一起,无法超脱。
而那个真正要报仇的人却被独立在外面,因为最初的缠绕着小波的,是鬼,鬼是怎么招惹上的呢,是他自己嘴欠,始作俑者不过是轻轻推了一把。
“快,快找垫子,上面的人要跳下来了!”一个大叔大声喊叫着,小区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动起来,甚至还有人试图大声和楼上还处于恍惚状态的小波沟通。
只能说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大都有些淳朴的善意,并非是完全冷漠的后世。
可惜还没等到他们准备就绪,小波的眼神已经重新变得坚定,脚下一蹬直接从天台跃下。
陈戎快步上前,跳起来勾住二楼阳台,身体一荡翻身上去,然后用脚勾住栏杆,身体向外倾斜,在小波的身体掉落的轨迹中精准的抓住他的脚踝。
“咔”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后,陈戎身后的栏杆也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胳膊荡了荡将小波轻轻抛到楼下,然后翻身重新站回阳台。
“额……”二楼这家的主人有些发懵的看着陈戎将几张钞票放下来,然后单手撑着摇摇欲坠的栏杆跳了下去。
“小波,小波!”阿ken将小波扶起来,看着双眼失神的他连声呼唤。
“别费劲了,背着他上楼,有些东西我要确认一下。”陈戎喊上阿ken,直接带头走进楼道。
一路来到顶楼,小波家的门还开着,陈戎一进门便看到两个阴测测笑着的冤魂坐在沙发上,哪还客气,抬手甩出两柄铜钱剑直接将它们钉在墙上。
这对鸳鸯冤魂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就彻底哑火,变成墙上被铜钱剑钉着的两滩奇怪的黑渍。
一本厚厚的日记摊开在茶几上,陈戎走过去翻阅了几页,心中便有数了,果然和他猜的没错,日记上面看似普通的日常,却在隔行之间掺杂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黑色花纹,仔细闻一闻便能嗅出这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血画下来的,透过日记上面的黑色花纹能够成功的领会到一种茅山术里面的咒法。、
咒法并不稀奇,这种传法的方式却挺新鲜的,最起码陈戎是知道这绝对是某个人创新出来的,只是没有用在正途,仔细想想,这种方便的传法方式用来培养弟子门人岂不是更好,不过放到现代,好像用来大规模的培养团队更好一点。
陈戎低头在乱糟糟的茶几下翻了翻,找到一个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牛眼睛。
“看来这玩意就是媒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