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打擂,点到为止嘛。”
陈尚武呵呵笑着。
余师傅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没有说话,还想着两人刚才切磋时的场景。
“余师傅,去喝杯茶。”
“好。”
三人来到武馆的休息区。
陈伟拿过两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两人。
“来,擦擦汗!”
陈尚武接过毛巾,冲余泽说道:
“余师傅,是哪里人?”
余泽将毛巾搭在一边,回应道:“河北,深县!”(现在的深州市)
“哦!”陈尚武说着:“河北好啊,多武术名家,霍元甲,董海川、杨露禅......这些武术家可都是河北的。”
余泽叹了口气:
“以前拳师还可以开馆、可以做其它的营生,不至于饿死。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功夫练得再好也没有出路。一不小心出手重了还得挨枪子。要不然我也不会偷渡来港岛投靠亲戚了。”
“......”
陈尚武没有接下这话茬。
侠以武犯禁!
以前不太平,练武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
可现在是社会主义,是法治社会,当然不能像以前一样了,特别是这年头。
不过这是好事。
武术不能打打杀杀,强身健体也是一样。
陈尚武笑了笑:
“其实港岛这边也是一样,就是学武的人多点。余师傅,来了我们武馆,那大家就是一家人。有时间我再给你介绍武馆的其他师傅。”
“你在我们武馆教拳,底薪一千港币,然后再根据手下学员的多少提成,多劳多得,你看这怎么样?”
“可以的。”
余泽满意的点头。
这可比他上个月在码头上做苦力强的多。
在码头上搬货一天顶多也就是三四十块钱,还得接受社团的剥削,一个月累死累活拿到手也就不到一千港币。
“那好,余师傅要是没其它意见的话,就可以上班了。”
“那个。”
“有事就直说。”
“你们武馆有住的地方吗?”
余泽看着陈尚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连忙说着:
“现在港岛的租房价格太贵,我那亲戚本来就是住的劏房,平常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我看这武馆挺大的,我每天晚上打地铺就行,早上武馆开门之前我就收拾好。”
陈尚武摆了摆手:“不用打地铺。我们这边租的有房子,等会让伟哥带你过去就行了。”
“谢谢!”
“说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正说着,一旁炉子上的水壶发出嗡嗡声响。
陈尚武舀过茶叶放进盖碗,提起茶壶。
哗哗声响中,水蒸气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余师傅,喝茶!”
......
接下来的这些天,陈尚武除了偶尔去警察学院,就是在武馆教徒弟、站桩、练功,日子也算过的充实。
时间似流水,转瞬即逝。
一转眼,就到了约定去泰国的日子。
农历庚申年,八月三十。
犯冲:龙日冲狗。
二十八宿:南方地区鬼金羊-凶!
百无禁忌!
在现代兵器兴起之前,人类数千年的战争模式,一直是以冷兵器肉搏的方式为主。这种战争模式,对于人类自身的力量、速度、技巧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为了在战场上更好的保护自己战胜敌人,也为了更好地应对自然界和敌对势力的挑战,世界各地出现了丰富多彩的格斗术和搏击术。
如中国的武术,韩国的跆拳道,日本的空手道,菲律宾的卡里棍术,欧美的拳击,巴西的柔术,蒙古的博克......异彩纷呈,各有千秋!
如此令人眼花缭乱的搏击术中,泰国的泰拳却能一枝独秀,在世界各国的格斗术中是一个长盛不衰的关注热点。
泰拳,是泰国的一项历史极为悠久的徒手搏击术,以出手狠辣、招数凶悍、杀伤力极强而着称于世,其在泰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之尊崇,被称为“泰国独有之瑰宝”,属于泰国的国粹。
泰国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丰饶的物产,立国之后,与邻国长期存在激烈的战争,泰国内部各支豪强势力之间也是矛盾重重冲突不断。
频繁的战事使得泰国人养成了浓厚的尚武之风,军人为了提高实战技能,经常进行对抗性的日常格斗训练,称为“泰斗”,这也是泰拳的最早雏行。
此后,泰拳流入民间,历经千百年的发展和历代拳师的弘扬与改进,泰拳逐渐建立起一套成熟完善的格斗体系。
泰拳最基本的特点就是片面追求实战性能与杀伤力,和中华武术武以修身立德的根本理念迥然有别!
中午三点。
廊曼国际机场,位于泰国曼谷北郊。
随着航班抵达,乘客依次从出口处走出,
“这次是董师傅找的我们,希望我们武术界能给在这边的华人拳师一点帮助。”
“以董师傅为首的华人拳师原先也是在港澳一带,后来应泰国几位华人富商的邀约,这才正式来到泰国开馆授徒。”
“只是随着门徒增多,声望影响力日益增加,这几位华人拳师的武馆就引起了当地泰拳界的注意。”
“除了隔几年打擂,中华武术和泰拳界的交流极为有限,一些练习泰拳的拳手对于这几位华人拳师有着极大的好奇,在此背景下,陆续有练习泰拳的上门挑战,一时间,上门比试者络绎不绝。华人拳师也在泰国站稳了脚跟。”
“可好景不长,此事传开后,一些泰拳高手开始登门,华人武馆也渐渐地应接不暇,直至对方放出狠话,华人拳师要是输了就不能开馆,他们这才想到寻求我们的帮助。”
“因为华人排外的原因,其实来华人武馆练拳的,都是在泰国讨生活的华人子女,很少会收本地的泰国人。”
刘暮怀将这次泰国一行的目的朝几人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陈尚武六人安静听着,没有说话。
一行人沿着出口通道来到大厅。
这时,一道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刘师傅,这里!”
陈尚武顺着声音抬眼看去,一个身形黝黑,身穿唐装的男人正朝他们挥手示意。
“我们走,接我们的人来了。”
刘暮怀一指男人那边。
领着陈尚武一行人朝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