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去看拿剑之人,白绸下神色晦暗不明。
而那被称作少爷的男子只是不羁一笑,解释道:“阁下好武功,为什么不出剑?我看刚才那位仁兄的剑,就不错,倘若是你觉得不顺手,我也能使别的剑。”
他出剑并不是想伤陆冬至,只是看出了什么,意在逼萧逐恨同他比试。
困锢剑锋的指骨松开了手,萧逐恨叫来店小二,问他要了把后厨用来做饭的闲置铁勺,付了银子,冲这执意要比剑的男子沉声说了句,“跟上。”
那男子同萧逐恨走向客栈外街巷。
刚被他袭击,做出躲避动作,又坐直回去的陆冬至也屁颠跟上。
她得趁机学艺,要知道大铁勺可是她初出学武时的拿手武器。
懂些手法的她倒要看看大魔头是如何用这铁勺的。
茸茸小雨下的街巷青砖瓦片混着空气里的潮湿味道,像是幅还在着墨的山水画。
萧逐恨同那男子分站在长街两侧,铁勺被他背于臂侧,同持剑并无差别。
“我且让阁下三招,不然胜之不武。”那少爷先开口提出。
站在客栈屋檐下躲雨的陆冬至听着看向萧逐恨,雨水浸湿他脸上白绸,呈蓝白色服帖,有股子叫人怜惜的赢弱感,但只见他回绝,“不必,胜败皆是常事,无需多话开始吧。”
一听能比了,那少爷就按耐不住手中长剑先行出招,雨点打在地上,又叫他踩起四溅,长剑打在铁勺把上,像下滑交叉相抵至两人面前。
他剑气之深,可削铁如泥,所以不管是刚才用手去拦,还是现在执勺,萧逐恨用的都是巧劲,凭的也是角度跟转腕力道。
陆冬至眯起杏眸去看,那铁勺跟剑碰上甚至还快速的转了几圈。
两人一直从客栈大门交手到几米开外的街巷那边,看上去是那男子在攻,萧逐恨则不怎么动身的向后退让,但实际上那男子才是落了下风之人。
他步步紧逼。
萧逐恨却以退为进,致使男子招招败退,铁勺拿在他手里也不似笨重,也不比用剑失了几分雅致。
事先说好的比剑但不伤人,所以彼此都存了些分寸,几次都能绝杀毙命,但萧逐恨只是用铁勺敲打在剑刃,便使长剑嗡鸣,麻的拿剑之人从手指尖痛到臂弯。
而陆冬至小跑着,一路顺着街边小店屋檐观战,她身后是不紧不慢跟着确保无事的虚妄。
望去看比试是胶着的,但实在是萧逐恨的游刃有余,让不时路过的人都不去害怕的避,只是侧眸瞟上几眼。
又比了几下,陆冬至见那少爷停手承认自己输了,但至少听上去是个爽快人没有急脸。
她看的入迷刚要大赞精彩,就被她身后如雷贯耳的喝彩起哄声吓到转头。
也不知道几时,客栈门口也站了好些人观战。
这场对决,叫被有些困顿在此,连下几天大雨只觉阴郁的人们都拍手叫绝心情好转些许。
长剑反拿在手,那男子抱拳,“今日一比着实令在下心服口服,不知阁下名字,交个朋友可好。”
萧逐恨轻掸持勺衣袖,同他道:“姓萧。”
只道姓什,那男子也不介意,“鄙人问剑,问个明白的问。”
一听就不是真名,但陆冬至想倒是符合他一心比剑,不求赢,只求棋逢对手的精神。
不过只是称呼,同想结交的心比起也不重要。
“有缘再会的话,我定还要同萧兄你比上一比。”
萧逐恨向陆冬至走去,路过时回了那男子一句,“奉陪。”
跑着迎上去,陆冬至开玩笑的给萧逐恨捶了捶肩膀,从他手里拿过铁勺,吐槽,“怪不得要掸那,这铁勺都给你用的掉渣了,厉害,厉害。”
“冬至你想学。”萧逐恨问她,只不过不待陆冬至回答就跟着道:“吻十次,一个招式,如何?”
直白到叫陆冬至扣脚,推开他丑拒,“想的美。”
外面的小雨不大,还没用完饭,回到客栈陆冬至就叫萧逐恨等着,跑去楼上拿来棉巾,叫他擦擦乌发,又靠过去揶揄道:“我呢给你擦也可以,只要你不觉得不好意思,看。”往一边努努嘴,“你跟大少爷那一比,客栈许多女子都往你这望那。”
作者有话要说:路上入住的客栈
海风凉凉,看剑谱看到睡着的陆冬至上身小衫都卷起了边。
正是下午光线晒时,萧逐恨就在陆冬至外侧,她睡觉也乖巧,都不乱动,手腕一只搭在腰上,一只横在肩膀,只是会不时猛地蹬腿,或者拍手 。
睡觉都一惊一乍能将自己吓醒片刻,又悠地睡着。
这回,陆冬至在午睡,但里面的小怪兽却在砍柴。
大尾巴上的小粉花一摆一摆,砍够一捆柴就能得到一枚铜钱,茸茸的一只挥舞着斧头砍的不亦乐乎。
砍的柴能围住自己三圈。
但很快她砍的柴就摆不下的,被陆冬至一个侧身甩尾给撂倒崩塌。
被柴火困在底下的小怪兽捂住脑袋。
而尚在熟睡的陆冬至则是抽动脚丫的哼唧道:“尾巴,我的尾巴,啊!”生气,“不准压我的尾巴。”
睡眠本就轻的萧逐恨只是迷一会。
听到陆冬至的话,也不叫醒她,起身拿开被她枕在小屁股底下的被子,捏了下屁桃哄道:“好了。”
就见陆冬至杏眸朦胧的望向他,扁着嘴一看就是没睡醒的指责,“你做什么砍掉我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