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不意,吓的陆冬至条件反射连剑鞘都顾不上拔赶忙阻挡在前,她没有对方力气大被单方面压的直往后倒,本以为会被木渣飞溅按在地上摩擦,等了半响却不见疼痛。
虚眯着杏眼一探究竟,只见那剑谱男捂着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般呻/吟出声,旁边是掉落在地的长椅。
瓦特?难道她有什么待解锁的反弹技能不成。
酸疼下剑谱男怒急了眼,不信自己竟会输给一个姑娘,唇齿颤抖拿起长椅对着陆冬至又是一阵猛攻,“你找狮。”
陆冬至才不怕他那,手持长剑犹如开了挂般越战越勇,那剑谱男的招数皆被她弹了回去。
剑招进退间蓝裙飘卷,少女身姿灵巧,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骄纵浅笑,酒窝回甘,就连杏瞳中都透着股耐人寻味的兴奋。
唐奕殇出神,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他甚至看痴了,幸而恍惚中水滴拂面,寒意掠过肌肤他再睁眼时眸中便多了丝探究。
这姑娘看似进退如鱼得水实则不然,她的剑法毫无路数可言,只是凭借其敏捷的身手和股莫名的冲劲才能接上那男子半招,力道更是远不如看上去那般具有杀伤力,攻守之间占了上风的不是她,而是令有其人。
客栈昏暗干扰了视觉上的思考,仔细一看便可发现那男子身着的深灰色长衫上不管是衣袖、手肘、膝盖、还是腰腹等多处都浸湿了水迹,再加之刚才滑过他脸颊的水珠,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可倘若真如他所想,那此人的内力绝不在他师父之下,就他所知这江湖上能达到此般境界的不出十人。
唐奕殇沉住气,看似不经意转身,将视线锁定在了与这姑娘同行的公子身上,只见对方手持瓷杯正身端坐,是在饮茶还是……不待他深琢,一轻挑至极的熟悉男声跃入耳边,“好你个肖小之徒长的丑还无耻,欺负这等乖俏少女算什么本事,是男人的话就与我比试。”
陆冬至打的正嗨,也不知道从哪窜出这么个自说自话的奇怪男子,不由分说的将她一把拉在身后,接着又自圆其说的对着那剑谱男的脸好一顿捶打,最后更是一个回身踢就把对方飞踹出了客栈大门。
这男子打完人也不理她,而是走到了给她剑的俊俏男子旁,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云里雾里?不明觉厉?迷惑行为?
剑谱男何曾遇到过此等的江湖暴力,从来就只有他殴打别人的份,更何况刚才分明是那姑娘为难他在先,这男子竟不问是非黑白就对自己屡下狠手。
心酸中他捂住被揍成猪头的鼻青脸肿,委屈的喷出一口鲜血,望着掌心晶莹的大门牙,哇的一吼落荒而逃了。
客栈一片狼藉,酒家小二嘴中絮叨个没完,手上桌布挥的用力。
陆冬至站在原地顿感心虚,他这是在发泄不满?
毕竟弄成这样她也有责任,看那小二过来便自觉帮忙捡起掉落在地的木筷,递给他时还颇为忐忑的偷瞄了一眼。
只见对方一脸我有话讲的愤恨模样,吓的陆冬至拿着木筷的手腕都不由的往后缩,却反被他一把攥住,“女侠啊!”
“?”
“我代表全枫竹镇的男女老少感谢你,实在是太解气了,那苟剑仙仗着自己师出名门会些武功便目中无人横行霸道,小的我这颗板牙便是被他打掉的。”说着就凑上前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那镶嵌的大银牙亮闪闪的直闪的陆冬至揉了下眼。
耳边是那路人小二拿回木筷转身擦桌,嘴中惬意十分的哼着曲调,陆冬至愣住,这江湖就很离谱。
周牧解决了败类正和唐奕殇叙旧,对上陆冬至的视线,戏弄道,“啧,我说姑娘你这般盯着我看莫不是要以身相许?本少侠我自知貌比潘安,江湖中钦慕我俊颜的女子更是从瀚墨排到红霜,但我已心有所属且此生非她不娶,你若不嫌弃,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我师兄,诺就是他了。”
“……”
一时安静,陆冬至扭头看了圈,思索这男子大概在同自己说话,这才打量起了对方,长的倒是妖孽但未免也太过于自恋了吧,谁盯着他看了,自己不过是在发呆而已。
想着也不接他的话茬,而是朝他口中所说的师兄走去,“还给你。”
唐奕殇接过长剑,儒雅一笑,“在下唐奕殇,刚才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知该如何称呼。”
“你是唐奕殇?”陆冬至不答反问,语气都重了几分。
“不错,难道姑娘你认识我师兄不成,呵,也对,我师兄的剑法名扬天下,你听过也实属正常,要不是师尊误会听信小人谗言废其武功,也不用你来美救英雄啰。”
“师弟,莫要胡言。”唐奕殇出声训斥口出狂言的周牧,接着又对陆冬至道,“这是我师弟周牧,他说话一向如此,并无恶意,多有得罪还请姑娘你见谅。”
周牧!陆冬至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参透了什么惊天阴谋诡计,粗喘了口气,扭头就往门外走。
骗子,一帮骗子,全都在骗她!
周牧眼尖出手将陆冬至挡住,“喂,我说姑娘你这么没有礼貌的,我师兄跟你说话,你为何不答。”
陆冬至咬牙翻了个谁也不爱的白眼…转身,脸颊因生气染的红扑,就那样淡淡的看向唐奕殇,“好,听清楚了我姓何名呵呵,何/呵/呵,你还要问什么?”
“禾禾姑娘,不知在下何时得罪于你,如果有那我向你道歉。”
唐奕殇说的谦逊,陆冬至看在眼里心中不耐,装,你就接着装,“我有几时说过你得罪于我,一直都是你们在说,我可没说。”
“姑娘好口才。”唐奕殇不怒,眼中笑意更深,“确是你说的有理,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废话连篇!
“你说。”
“是这样的,在下见与你同行的公子身手不错,想跟他讨教一番。”
“公子?”陆冬至轻哼,“他是我的男宠,一个瞎子,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我想是你看错了,在说你师弟不是说你被废了武功,你们两个不懂武功的,讨教什么,还是说你也想当我的男宠。”
周牧在听到男宠时就不住挑眉,那句瞎子更是直接将他雷了个外焦里嫩,“你!”
“我什么我?”陆冬至仰首,暗道忍不住了吧,“我没有嘲讽之意,只是如实回答,你不爱听就算了,正好我还有事,麻烦请你让开。”
唐奕殇拉住正欲刁难的周牧侧身,“那好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师兄你同她多说什么,我看这姑娘就是故意的,也就你这样好脾气的才不与她一般见识,说起来也怪我路上贪玩绕圈子去了趟稻荷坊,这才磨蹭误了与你赴约的时间。”
周牧说着余光瞥见白衣男子朝他缓步走来,背脊不由绷直,喉结微动,“下次遇到这等泼妇我一定要……”后半句话他还未说完,那男子白履便覆上他的脚背用力踩过。
周牧低吼痛意直达泪腺,汪着眼望向他家龙首,暗含拍错马屁的不明所以。
萧逐恨径直走过,好似真的看不见般,踏出半步才察觉自己踩到了人,并未转身止步道,“抱歉,在下是个瞎子,还请包涵。”说完也不停留,出了客栈应是去追他那肆意妄为的主子了。
只余腿软的周牧悄然扶了下身后的桌子与唐奕殇对视。
陆冬至根本就没跑远,虚力的蹲身在街边的一个编织筐旁,抱住膝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好乱,为什么偏要选这个时间带我出谷…为什么唐奕殇也在那里…为什么周牧…
萧逐恨找到陆冬至时还以为看见了只被主人抛弃的垂耳兔,独自舔着伤口,莫名他的就慌了心神,手指抚上女孩翘着呆毛的发顶,却被一把挥开。
啪!陆冬至这一巴掌打的用力,萧逐恨修长的腕臂倾刻浮上红痕,灰眸染起戾气,风雨欲来的拽起少女势必要教她做人。
陆冬至较劲几乎是看向萧逐恨的那一瞬就红了眼眶,“你滚开,我不想看见你,狗男人!”
“你说什么?”萧逐恨颈侧青筋跳动,极力隐忍才没掐上陆冬至的脖子。
“我说…我说…我说…”陆冬至喘着粗气,旁边偶尔路过一人,见他们吵架都躲走,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猜测说出什么危害到血海琼宫的话,扭着胳膊怒吼道,“放开我!”
萧逐恨怕她伤到自己松了钳制,将手伸向后面想帮她顺气,陆冬至却以为他上了脾气要打自己,炸毛仰起不屈的小脑袋瓜,“你有本事就打啊,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对我弱小的身躯出手。”
“你发什么疯!我几时打过你?”
“怎么没有?不知是谁见面就差点拧断我的手腕。” 陆冬至越发觉的委屈,泪水潸然吸了下鼻子,“我就知道在你眼里我永远是无理取闹的那个。”她说完反瞪了眼萧逐恨转身就跑。
少女反骨的眼神刺的萧逐恨瞳孔微缩,指节颤抖握紧又松开,放任着陆冬至跑远。
作者有话要说:萧逐恨内心os:“呵女人,平时黏糊在我身边叽叽喳喳,一个不高兴还得我来哄,现在好了翻脸不认人,一句话不让说上来就骂我狗男人,也是宠上瘾了。”
周牧内心os:“呵龙首,别人拍马屁受赏,我拍马屁挨踹。”
ps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作者好像触发了什么神奇的表情符号跳跃技能,那些或可爱或帅气或机敏的符号都放飞自我了,简称我和我那些让读者们看不懂的叛逆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