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不然我们就将她扔到客栈门口好了。”临近行动云荏还是犹豫了,她是真的不敢,方才她等了许久才见那女子下楼,因着心虚她也没敢多看,偷摸进了那屋就将粉末撒在床榻上,手忙脚乱的跑了出来,唯一令她不安的就是那人穿着罗裙而非女扮男装。
云芷鄙夷的斜了她眼,纤细的指尖挑起云荏的发丝,绕了几圈猛地向后一拽:“不争气的东西,心软也要分人,这种勾引别人心上人的狐狸精,也配你为她说话。”
云荏被她扯到头皮发麻,只得不住的点头:“大师姐我错了。”
云芷冷哼,倒是松开了她:“你最好别给我惹什么麻烦,不然的话就跟她一个下场。”
听她这么一说云荏哪里还敢有别的想法,生怕她下一个看不顺眼的就是自己,要知道大师姐可是打算扒了那女子的衣服,将她扔到一名冽火师兄的屋内,此人是他们名门中出了名的放/浪/形/骸。
客栈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天字号房更是静的诡异,云荏被推着走在最前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进去时她还敲了下门,没听见任何声音这才放心,哪知她只是探了个缝就被身后的云芷一把推入。
“大师姐?”云荏拍了下门喊道。
“喊什么,师姐我在门外帮你把风,你快去。”
云荏见她不肯开门也不敢将动静闹大只好轻着脚步往床前走去,“欸,空的?”
她们分明看到那女子进了屋,而且好一会也不见出来的啊。
云荏回首望了一圈不见人影心想不好:“大!”
她刚喊出一个字,就被躲在床榻顶上的霜降用鞋击中了侧脖颈儿,晕倒前还贴心的跳下来扶了她一把,手指划过云荏的脸颊,“啧,小姑娘长的不错,可心肠怎么就如此歹毒那?”
霜降说着调笑,将云荏随意一推,就倒在了床榻上,打开门一看外面哪里还有什么人,感叹道:“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那。”
龙首让她在这屋里静候,可她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事发生,索性已是入夜就下楼吃了顿饭,出门前她特意在门口放了三颗红豆,回来时就被踢的乱了顺序,说是无人进来那她不信。
她虽武学不比其他几人,但要说这用毒方面她可是当仁不让,话本小言她那是随手拈来,可真正喜欢看的还是奇门异术。
想也知道这人要害的不是她,而是冬至,既是如此那她便心中有数。
霜降先是捂紧口鼻围着屋子转上一圈,瞥见软垫上覆了层薄粉,起了心思,这要是换做其他客房有些尘土那倒不稀奇,但这天字号客房每日清晨必有人打理,这淡蓝色粉末未免也就显得有些突兀。
她随手沾起一些,在手中轻柔慢捻的那么一搓,这蓝粉就变成了水红色,甚至还有些黏手,她确定这是红霜的禁/物飘香散,此粉说通俗些便是春、药,可不同之处就在于中了此毒的人先是会昏迷,随着时间的递进浑身上下将痛痒无比,若无解药轻则挠花了皮肤,重则一命呜呼。
不过幸好此毒靠的是贴而非闻,她用清水洗净在指腹划了个口以内力将血逼出,然后服下了琼宫秘制的解毒丸,就等着这心狠手辣之人不请自来。
云芷跑回地字号时仍心有余悸,她看云荏不出来就知道另有蹊跷,果然她刚坐下就有人来敲门:“云芷。”
“师父?”云芷见到门外的了凡师太猛咽了下口水:“师父,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了凡攥住云芷的手腕神色肃然:“你众师妹们可都还好,将她们叫过来,一个都不准少。”
云芷当即慌了:“什么事情如此着急,有些师妹已经睡下,我明日……”
“现在就去。”
“是。”
云芷捏紧了衣袖,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她咬牙将众人叫到了自己房里。
了凡几乎是一目了然:“云荏那?”
大概是听出了她的不悦,几个红霜弟子互相观望无人敢说话。
了凡呵斥:“说啊!”她平日里对这些小徒弟爱护有加,不曾说过一句重话,方才在瀚墨接到那男弟子送来的书信时,她还有所犹豫,怕是中了什么人的圈套,可据他说前来送信的是个小乞丐,信送到就跑掉了,还指明要亲自送到她的手中,思量之下她还是不放心的前来客栈。
“云芷,你是大师姐你来说,云荏到底去哪了。”
“师父我……”云芷本是吱唔着不愿意说,但了凡看她如此一怒之下就将那信拍在了桌上,云芷瞟见直接吓的跪在了地上,抽泣道:“师父,您要怪就惩罚徒儿我吧,都是我一时心软才答应替云荏师妹她隐瞒的,她…她…她偷拿了咱们红霜的飘香散,我也是稍前才刚知道的,徒儿虽不知她要那药对付谁,但我已经说过她了,她也答应不会对去害人的,徒儿真的不知她去了哪里。”
云芷说的好不可怜,伸手拽住了凡师太的外衫,抬起泪湿的小脸:“不对,徒儿想起来了,师妹她今日为我打抱不平,同天字号的一位姑娘发生口角,但此事真的不是师妹的错,是那姑娘她女扮男装羞辱徒儿在先,师妹她也是情急之下才嘴冲了对方几句,不过师妹好像提到说那姑娘要同她和解,徒儿想或许是她约了云荏师妹出去也不一定。”
“你们大师姐说的可是真的。”
几位红霜弟子颔首,听了云芷的话,在看到信上所写的“笙墨客栈飘香散”皆是一惊,除了一人,那便是站在角落处跟随众人一同颤栗的惊蛰,这封信就是她命人送出去的,不过想到刚才在楼下遇到的霜降,她的此举反倒是有些多余了。
“行了,还不扶你们大师姐起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云荏,别让她在这名门大会前犯下什么蠢事。”
了凡说着眉眼紧皱,想到路上所窥见的那苏之冉与唐奕殇,心中更是紊乱,看来这名门大会皆是别有用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冬至是只有颜色的萤火虫,不要想歪了,她是绿色的,荧光的,但她的确偏宠美男子,有一晚树林中闯入了一位白衣飘然的贵公子,他就站于湖边望着远山,所有的小伙伴都不敢凑上前,只有冬至不一样,她闪着羞涩的求爱绿光,拱着吃到圆胖的小身体,扑腾着自认为最是妩媚的小翅膀飞了过去,她先是在那贵公子的修长脖颈处轻嗅了下,好闻的果木香气透着些许冷冽涌入鼻尖,顷刻她就打了个哆嗦,飘飘然的原地打转,就是绿光都闪的慢了半拍,大概是微风给予她勇气,慢悠悠的飞到了贵公子的脸前,不解的望着那丝滑的绸布,冬至有些生气,为什么挡着眼睛不让她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想着就气冲冲的飞了过去,蹭着那白绸的边缘,势必要挤进去,然后她就被啪唧一巴掌拍飞了,掉落在露水上她委屈的流出一滴泪珠,舔了下受伤的羽翼,发誓要让这个男人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