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识到老年人的“网瘾”表现之前，路语升真的没有想到电子游戏的魅力已经到了老少通吃的地步。
对未来网吧的热度有了点底的同时又有些无奈：“不是，爷爷，您一把年纪了眼睛不是这么用的……”
刚好先前她洗了一碗枣放在旁边，此时便一边吐槽着，一边随手拿了一颗观战“大爷”的极致手速。
要说本来路语升是没准备盯着的，直到先前不小心目睹他因为歌曲结尾断连一次差点怒摔手机……
她挥去脑中的回忆，接着咬了口枣。
要不说还是原生态的好，脆生生的，还又甜。
又是一局结束，现在这种难度的曲目司空摘星基本也都能全连。
他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揉了揉使用过度的眼球，看向身边的路语升：“给我也抓一把。”
路语升先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他是说自己手中的木枣。
她有些迟疑了，虽说这东西天生地长的也不值钱，关键是——
“爷爷，这东西不好咬，我怕伤您牙……”话音未落，她随意朝司空摘星口中看了一眼。
后者也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合上了唇。
路语升只觉眼前一花。
之前没有注意，怎么他一把年纪牙齿保养的这么好？
只是等他再张口时，牙齿颜色已经变成了只比普通老年人稍好一些的微黄，两边还各缺一个。
路语升刚疑心是自己多想了，便听他在一旁打岔道：“你要用这个……手机了吗，那先给你好了。”
“算了，你先玩着吧。这会儿多用用脑也好，就当预防老年痴呆了。”
她没有继续纠结，而是绕过他看向门外。
老年痴呆？听上去不是好词。
司空摘星看着手上的东西……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是不怎么开心呢。
但是等他再抬头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路语升向门外招呼的动作，于是跟着看去——
站在门口的是位中年人，体格看着不是很健硕，所以她才会这么放心地邀请他进来。
路语升主动解释道：“这个是我之前碰见上山的樵夫。”
说完便转头又倒了杯白开水迎了上去：“大哥来喝杯茶啊。”
她有自己的打算，这本地人熟门熟路的，先打好关系，以后好算计客源，所以全程招待得非常热情。
没想到等人走了之后，一直沉迷于游戏的老者却默默开口了：“你理他做甚，还平白浪费一杯茶。”
“唉。”路语升叹了口气：“我要开源啊，您也不是没看见，这里的生意实在不怎么样。虽说离杭州近，但离官道又隔了段距离，不快点打响名气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张呢。”
司空摘星闻言却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她没听明白怎么突然就扯到这个，于是不耻下问道：“老人家有何高见？”
“你这深山里突然立起的楼阁，引人注意是迟早的事。”
路语升仍然不解：“那不是好事吗？”
“难道会来的都是客人？”
她撇了撇嘴：“也不能这么巧第二个就是坏人吧，那您觉得他是干嘛的？”
司空摘星黏在屏幕上的眼睛终于舍得抬了起来：“他体型瘦弱但下盘颇稳，显然有功夫傍身，但又只是些三脚猫的微末功夫……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无外乎是来踩点的山贼土匪咯。”
“真是荒郊野外也就算了，杭州的官府也这么不管用？”
这里的地理位置她也是有所了解的，杭州啊，经济中心或许说不上，但总归还是重要的城市，周边防守不至于这么疏漏吧。
关于这点，偷王倒是很有话语权，不过就不适合现在拿出来说了。
思来想去，路语升还是怀疑：“真的假的，爷爷您会不会想太多了？”
那司空摘星哪能受得了这个：“你不信啊？我去把他抓回来！”
说完便一阵风似的飞了出去，徒留路语升在原地惊叹不已。
她连忙呼叫系统：“这是魔法位面还是……”
话音刚落，系统便回应道：“按照你习惯的武力判定系统来划分的话，应该属于高武。”
高武那也很牛啊，最高战力差不多得是能踏破虚空了吧。
“那他刚刚用的是轻功？”
系统在她的意识里回复道：“没错。”
路语升犹豫了一瞬，陷入纠结……
按她以前看过的武侠剧来说，这种上了年纪又不太正经的老年高手，关系打好了说不定可以收她为徒。
虽说看他体格不太好，又已经退隐江湖的样子不一定很能打……
但退一万步讲，哪怕他不会别的，就学个轻功也值了啊！
她暗自下定决心，决定搏一搏看看能不能偷学点技能。
那中年人回去的路上还不急不慢，不料在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地一个转身后就被点住穴抗走了。
万幸嘴巴没被封住，他赶紧大喊：“你是什么人？！”
老人没有答复，一时间耳边只有破空的风声回应着他。
那人有点着急，余光看到司空摘星满头的白发，便再次喊道：“老人家，是不是有误会？！我也是奉官府之令行事的！”
“哦？什么意思？”
司空摘星果然顿住了脚步。
随即他上下打量了两眼，不知信是没信：“为何有武功傍身还遮遮掩掩？”
有得谈还好，看他态度融化，那人心里也放心了下来。于是更进一步说道：“我上衣怀里有我的腰牌。”
司空摘星将信将疑地把手伸了进去，虽然他不用动手就能将其取出的方法很多，但是在疑似的官职人员面前，他还是有所收敛。
毕竟他之前还在被六扇门通缉，陆小凤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暴露行踪，他自己则去替他找出真凶。
捕快一边给他掏，一边解释道：“这两天有好几个村民过来说，山上立了一栋鬼宅，一夜之间顷刻落成……”
所以他就被派过来意思意思查看情况了。
终归也是因为系统没有扭曲旁人的记忆，前一天还是空地，第二天就建了一栋两层的小楼，这动静瞒不过周围的居民，附近的小村落都快没人敢上山了。
此话一出，司空摘星渐渐松了手。
是啊，这一点别说是普通人，连他自己自诩见多识广，都未能搞清此事原理。
即便是天下第一能工巧匠，也没有这个本事。
还有她拿出的东西，更是闻所未闻……
不过此时他也没太纠结眼下的情况，像腰牌这东西他也认得，确认无误之后便替人解开了穴道。
“多谢，误会一场，想来还是流言妄传了。”那捕快也没有咄咄逼人，如今也亲眼见过这里情况，拱了拱手便干脆离去。
只剩下他有些失望地独自回程。
*
“老前辈——”
等司空摘星带着疑问再回来，路语升便一脸讨好地凑了上来，甚至照顾着他的情绪刻意忽略了应该被带回来的另一个人。
她将其引到座位上，绅士地抽了张凳子：“前辈辛苦了，您之前不是说音游有点玩够了嘛，我知道一个更有意思的。”
说着便打开了桌面上一款图标大片黑色的游戏。
看她这么热情营销，司空摘星心情好了些，但还是装模作样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整日就是游戏、游……这是啥？”
路语升登陆进去之后，屏幕里画面几经变幻，最后定格在菜单栏。
写着“开始游戏”字样的选项都是画着血迹的白字，这显然是一款悬疑类恐怖推理游戏。
路语升记得他之前推测那中年人身份的时候挺头头是道的，看来是个注意观察的人，对这方面应该会有兴趣。
于是她一边解说一边演示着：“这是一款文字解密游戏，房间里有各种可以触碰的物品，通过物品上展示的蛛丝马迹找到线索。”
说着她点了一下书桌，整个画面便切换到了正对桌子的近景：“你看，等下再点一下这桌上的本子……”
随着她再次点击的动作落下，小女孩主角的日记也被打开，日记本上放大的一行行文字占据了整个屏幕。
展示完这一圈她还不忘解释道：“看完之后如果想关闭这个找到下一条线索，跟之前的那个游戏关闭窗口的地方一样。就点东北方向的叉——那两条交叉的斜杠。”
屏幕上的图像就这样随着她手指的点击一下下变幻，虽然已经习惯了之前的音游，再看到这幅景象司空摘星依然忍不住暗自震惊。
……简直就像这小小的盒子里，真的关了一个世界一样。
他本来就是好奇心旺盛的人，这样想着索性也就问了。
路语升组织一番语言后回答道：“这个是画出来的，做这个游戏的人先画出所有用得到的图像，然后用特殊的方式传到这个里面，画面连起来就成了我们现在玩的这样。”
“哦——”
一番解释半真半放屁，听完解释的司空摘星只能努力做恍然大悟状。
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更想要了。
等回头再研究研究她说的网线试试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超过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