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浑浑噩噩的离开了。
看着这个女孩的背影,银时和桂都情不自禁的在那里感叹。
“有个渣男真是害死人啊!”
“谁说不是呢!”
“所以说,父债子还。你之所以变成今时今日这样的地步完全就是因为自家老爹造的孽太多的缘故……”
回头一瞧,段誉已经不见踪影了。
银时眨了眨眼。
“诶,人呢?”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寺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相传天龙寺有五宝,塔为五宝之首。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最是尊荣。
段誉在银时和桂与木婉清对话的时候离开的,骑上马一路前往天龙寺。只是他没想到到了天龙寺居然见到了自家皇帝伯父。
“誉儿?你为何会到这里?”
贤者模式段誉:“佛言: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保定帝:“………………”
保定帝的叔父,如今是天龙寺方丈本因方丈诧异的看向段誉这位他过去见过几次的后辈子孙:“誉儿这是怎么了?”
虽然有些丢人,不过保定帝还是向本因方丈说出了段誉曾经遭遇的事情。
本因方丈沉吟片刻,道:“请随我去牟尼堂,见见位师。”
“打扰众位大和尚清修,罪过不小。”
“镇南世子将来是我国嗣君,一身系全国百姓的祸福,不可放任不管。”
原来因为延庆太子一事,保定帝担心以后的情况,于是直接下旨封段正淳为皇太弟。倘若他一旦遭遇什么时候也不至于让朝廷陷入混乱。
既然段正淳是皇太弟,那么段誉自然也就顺位成为了世子。不过即使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大理皇室的出生率出乎意料的低,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见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毁了。
两名小沙弥在前引路,沿长廊更向西行,来到几间屋前。
本因方丈双合什,说道:“阿弥陀佛,本因有一事疑难不决,打扰位师兄弟的功课。”
屋内一人说道:“方丈请进!”
室内有四个和尚分坐四个蒲团。其中两的僧人容色枯槁,另一个半大魁梧。东首的一个和尚脸朝里壁,一动不动。
此处既是牟尼堂,须当说话越少越好,于是要言不烦,将段誉身中邪毒不举之事说了,最后道:“祈恳四位大德指点明路。”
屋内四人:“……………………”
虽然出世已久早就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性子,但听到段誉的种种经历,保定帝还是看到了他们的眼中浮现出来的几个字。
呜哇,真够倒霉的!
保定帝:“………………”
不得不说,身为皇室子弟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确实有够丢脸的。保定帝再次后悔自己当初慢悠悠去救人的行为。
本观沉吟半晌,又向段誉打量良久,说道:“两位师弟意下若何?”
本参道:“便是稍损内力,也未必便练不成六脉神剑。”
保定帝听到‘六脉神剑’四字,心不由得一震。“六脉神剑”是段氏祖国的一门神功,威力无穷。只是那一直是传闻,没听说曾有那一位祖先会此功夫,而这功夫到底如何神奇,也是谁都不知。如今居然从他们嘴中听到,着实叫人吃惊。
保定帝连忙道:“誉儿,四位祖公长老,不惜损耗功力,为你驱治邪毒,快些叩谢。”
贤者段誉:“生者皆归死,有蛋即无蛋。”
保定帝:“………………”
四长老:“………………”
保定帝突然就把段誉劈倒在地,并且连忙代替段誉朝他们致歉:“对不起!誉儿他因为遭遇重创因此有些不太正常!请你们原谅他!!”
只听那面壁而坐的僧人说道:“强敌日内便至,天龙寺百年威名,摇摇欲坠,这黄口小子中毒也罢,著邪也罢,这当前值得为他白损功力吗?”这几句话充满着威严。
保定帝听本因方丈称那人为师叔,忙道:“不知枯荣长老在此,晚辈未及礼敬,多有罪业。”
枯荣长老道:“事有轻重缓急,大雪山大轮明王之约,转眼就到。正明,你也来参详参详。”
本因方丈从怀取出一封金光灿烂的住来信,递在保定帝。上用白金嵌出字,乃是梵文。
【当年与姑苏慕容博先生相会,订交结友,谈论当世武功。慕容先生言下对贵寺‘六脉神剑’备致推崇,深以未得拜观为憾。近闻慕容先生仙逝,哀痛无已,为报,拟向贵寺讨求该经,焚化于慕容先生墓前,日内来取,勿却为幸。贫僧自当以贵重礼物还报,未敢空妄取也。】
信末署名:大雪山大轮寺释子鸠摩智合十百拜
保定帝素知大轮明王鸠摩智是吐蕃国的护国法王,但只听说他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赞叹而去。保定帝也曾动过前去听经之念。这信说与姑苏慕容博谈论武功,结为知己,然则也是一位武学高。这等大智大慧之人,不学武则已,既为此道人,定然非同小可。
本观道:“本寺藏有六脉神剑经,连正明、正淳他们也不知晓,却不知那姑苏慕容氏如何得知。”
本因道:“本寺虽藏有此经,但说也惭愧,我们无一人能练成经上所载神功,连稍突击堂奥也说不上。枯荣师波所参枯禅,是本寺的另一路神功,也当再假时日,方克大成。我们未练成神功,外人自不得而知,难道大轮明王竟有恃无恐,不怕这六脉神剑的绝学吗?”
枯荣冷冷的道:“谅来他对六脉神剑是不敢轻视的。他信对那慕容先生何等钦敬,而这慕容先生又心仪此经,大轮明王自知轻重。只是他料到本寺并无出类拔萃的高人,宝经虽珍,但无人能够练成,那也枉然。”
本参大声道:“他如自己仰慕,相求借阅一观,咱们敬他是佛门高僧,最多不过婉言谢绝,也没什么大不了。最气人的,他竟要拿去烧化给死人,岂不太也小觑了天龙寺么?”
本因方丈道:“师叔估量敌势,咱们若非赶紧练成六脉神剑,只怕宝经难免为人所夺,天龙寺一败涂地。只是这神剑功夫以内力为主,实非急切间一蹴可成。正明,非是我们对誉官所邪毒袖不理,就只怕大家内力耗损过多,强敌猝然而至,那就难以抵挡。看来誉字所邪毒虽深,数日间性命无碍,这几天就让他在这里静养,伤势倘有急变,我们随时设法救治,待退了大敌之后,我们全力以赴,给他驱毒如何?”
保定帝虽然担心段誉病势,但他究竟极识大体,知道天龙寺是大理段氏的根本。大理段氏至今一百五十八年,间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社稷始终不坠,实与天龙寺稳镇京畿有莫大关连,今日天龙有警,与社稷遇危一般无二,当下说道:“方丈仁德,正明感激无已,但不知对付大轮明王一之,正明亦能稍尽绵薄么?”
本因沉吟道:“你是我段氏俗家第一高,如能联共御强敌,确能大增声威。可是你乃世俗之人,台参与佛门弟子的争端,难免令大轮明王笑我天龙寺无人。”
枯荣忽道:“咱们倘若分别练那六脉神剑,不论是谁,终究内力不足,都是练不成的。我也曾想到一个取的法子,各人修习一脉,六人一齐出。虽然以六敌一,胜之不武,但我们并非和他单独比武争雄,而是保经护寺,就算一百人斗他一人,却也说不得了。只是算来算去,天龙寺再也寻不出第六个指力相当的好来,自以为此踌躇难决。正明,你就来凑凑数罢。只不过你须得剃个光头,改穿僧装才成。”他越说越快,似乎颇为兴奋,但语气仍是冷冰冰地。
保定帝自然不会拒绝,六人开始了学习“六脉神剑”。“六脉神剑”谱在卷轴上。卷轴舒开,帛面年深日久,已成焦黄之色,帛上绘着个果体男子的图形,身上注明穴位,以红线黑线绘着六脉的运走径道。保定帝是一阳指的大行家,这“六脉神剑经”以一阳指指力为根基,自是一看即明。
贤者段誉倒在地上,见到帛轴上果体男子的展开图,不由的想起了李清水的北冥神功,竟是下意识的认真看去。而在他盯着的期间,保定帝已经剃度完毕了,并且得到了法号:本尘。
突然,段誉感觉体内真气鼓荡,格外难受。
之前的北冥神功,段誉曾在夜间无事偷看时瞧瞧练习了,如今看到经脉图,竟也下意识的练去,不曾想令他突然之间难受不已,似有什么东西要突破皮肤而迸发出来。疼得他“哎哟,哎哟”的大叫出来。
保定帝急忙道:“你怎么了?”
段誉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口齿含糊道:“不知道,但我感觉胸膛快爆了!”
保定帝一惊,想给他传功调息,但却被枯荣大师给阻止了。
“本尘,诸业皆是自作自受,休咎祸福,尽从心生。你不必太为旁人担忧,赶紧练那少阳剑吧!”
“这……”
保定帝还是放不下段誉,结果段誉不知不觉竟慢慢的平复下来了。
保定帝大喜:“誉儿,你怎样了……”保定帝突然发现了什么,噤声了。
段誉倒是没有发现,缓声道:“我想着能不能让气过到别的地方,好像……好像成功了,现在好了一些……”
保定帝:“嗯……啊……确实……看起来是好了……”
段誉这时也感觉到异样了。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某处金鸡独立。
段誉先是一愣,继而是难以置信的激动。
“我……我活过来了?!!”
保定帝瞧了一眼那凸出来的部位,有些尴尬:“嗯……确实……好了……不过誉儿……稍微收敛点……”
段誉这也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转头看去,只见枯荣大师冷冷的注视着自己,不由打了个寒颤。
“对……对不起!惊扰各位了!”
“既然已经好了,本尘,继续修炼。”
“是!”
保定帝乖乖的回去继续练习少阳剑去了。
便在此时,鼻端忽然闻到一阵柔和的檀香,跟着一声若有若无的梵唱远远飘来。
枯荣大师说道:“善哉,善哉!大明轮王驾到。你们练得怎么样了?”
本参道:“虽不纯熟,似乎也已足可迎敌。”
枯荣道:“很好!本因,我不想走动,便请明王到牟尼堂来叙会吧。”
枯荣、本观等最后再温一遍剑法图解,才将帛图卷拢收起,都放在枯荣大师身前。
保定帝道:“誉儿,待会激战一起,室剑气纵横,大是凶险,伯父不能分心护你。你到外面走走去吧。”
段誉心一阵难过,便道:“伯伯,我……我要跟着你,我不放心你与人家斗剑……”,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已哽咽了。保定帝心也一动:“这孩儿倒很有孝心。”
枯荣大师道:“誉儿,你坐在我身前,那大轮明王再厉害,也不能伤了你一要毫毛。”他声音仍是冷清冰冰的,但语意颇有傲意。
段誉道:“是。”弯腰走到枯荣大师身前,不敢去看他脸,也是盘膝面壁而坐。枯荣大师的身躯比段誉高大得多,将他身子都遮住了,保定帝又是感激,又是放心,
霎时间牟尼堂寂静无声。直到半柱香后……
“怎么回事?我们是客人哦!是尊贵的客人哦!没看到我们大师全身金光闪闪的吗?是VIP中的超级VIP哦!主人家居然还要人家超级尊贵VIP去见他?难道你们主人是个比黄金VIP还要厉害的钯金吗秃子?”
“真是的,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是不行的!见到客人,没有及时给到最舒适的拖鞋还有最上等的热茶不说,居然还要人家亲自走过去见人,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要给差评!”
保定帝和段誉顿时紧张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