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的感觉说不上好。毕竟在这个地方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
完颜康莫名回忆起那段蛋疼的日子,忍不住的瞪向了当初使他蛋疼的罪魁祸首——郭靖。
郭靖感受到了完颜康那幽怨的眼神,不仅挠挠脑袋:“你怎么了,万康?”
“……没什么。”
“哦。”向来听不懂潜台词的郭靖看向黄蓉,“蓉儿,这里就是我爹娘过去住的地方。我带你去拜拜我爹吧。”
“好!”
于是,郭靖带着黄蓉去郭啸天的墓前祭拜去了。
作为曾经住过几天的地方,那个时候还有个曲灵风经营的小酒馆,如今是连小酒馆都空置了,更是显得荒凉。
“喂,这里找不到吃的了啊!”银时嘀咕着,喊道,“老爹!好色公子!去城里打包点饭菜回来吧!”
“好嘞,乖女儿!”
“放心吧,银子姑娘,我会快去快回绝不会让你饿到的!”
欧阳叔侄立即跑掉了。桂走上前吐槽:“他们都被你调交的很成功呢。”
银时打着哈欠完全不想搭理他。
包惜弱摸了摸阔别十几年的老房子,满怀激动的对完颜康说道:“康儿,你看啊!这个地方,这间屋子……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你是可以跟爹娘快乐的住在这里的。”
完颜康:“………………”
不,发自内心的,他并不想一出生就住在这样的地方。虽然很自私,但是完颜康还真的挺庆幸当初出事并且被父亲给救回去,因此对于他母亲的感慨,他是一言不发。
包惜弱没有注意到自家儿子复杂的心思,依然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杨铁心也是感慨万分,却也知道他们终究是没法回到过去。
“得重新安置一些家具才行……”杨铁心轻声道。
包惜弱也是神色复杂的看向杨铁心,轻轻的“嗯”了一声。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完颜康心中感觉不妙。
“母亲放心吧,我们会尽快把郭靖的母亲也接出来的,到时候你就不用呆在这里了。桃花岛可漂亮了!母亲你一定会喜欢的!”
杨铁心似乎有意想说些什么挽留的话,不过终究没说什么,只道:“我去附近看看有什么可以当家具的吧。”
说完,杨铁心走出了屋外,结果没多久传来一声惊呼。
“道长?”
听见的完颜康愣了愣,连忙跳了出去。结果还真的在门外看到了意外的家伙。
并且,还足足有七个人!
丘处机等人也是完全没有料到会在牛家村见到杨铁心等人,不由问道:“杨兄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他看到了从那老破屋子里探出脑袋的包惜弱,顿时一喜:“杨兄弟,你这是把他们给接出来了?他们弃暗投明了?”
杨铁心没有吭声,完颜康可不管他们说什么,直接就朝丘处机喊道:“臭道士,赶紧把兵书给还给我!”
丘处机一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完颜康一愣,很快便明白了他这个问题的含义,于是张扬一笑:“问什么狗屁问题呢?听好了!小爷我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完颜康!!”
丘处机脸色一黑:“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道长。”杨铁心解释道,“虽然他要继续做他的金国小王爷,不过我夫……包氏有意离开,我便提议先到这里躲着,想来应该能躲一段日子再另做打算。”
丘处机点点头,再看向完颜康的时候神情是更加厌恶。
“你现在是连父母都不认了?铁了心了要做卖国贼?”
“没错!”完颜康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昂首挺胸了,“小爷我要当人渣!”
“呜哇……”银时震惊了,“明明说出这么垃圾的话居然可以这么帅吗?”
“比起这个,你为什么也过来了?而且……”桂看向了他们所有人,“传说中的全真七子全部都在?”
马钰露出歉意的神情,对他们拱手道:“岳飞将军的遗书本就是无价之物,师弟有意要将它藏匿好,却也担心被人所抢,因此叫上我们全部师兄弟一起。牛家村已经荒废许久,想来不会有人会想到这里藏有珍贵之物,因此丘师弟便提议前来这里。只是却不想这里的确是个藏匿的好地方,连你们也来了。”
“哎呀,就别废话了!既然你们想藏在这里,我们又刚好在,就证明这东西注定了就是我们的!赶紧交出来!”完颜康不耐烦的嚷嚷道。
“哼,想要我交出来,除非打倒我们!”丘处机叫道:“谭师哥,布天罡北斗!”
“天罡北斗阵”是全真教中最上乘的玄门功夫,王重阳当年曾为此阵花过无数心血。小则以之联手搏击,化而为大,可用于战阵。敌人来攻时,正面首当其冲者不用出力招架,却由身旁道侣侧击反攻,犹如一人身兼数人武功,确是威不可当。
顾名思义,此阵法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需七人分别站于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这也正是全真七子的由来。
瞬间,他们都提起全部精神盯着眼前的七个人。
只听马钰平和淡然的语气说道:“一住行窝几十年。”
“???”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谭处端接着吟道:“蓬头长日走如颠。”
第三个道人身形瘦小,面目宛似猿猴,却是长生子刘处玄,只听他吟道:“海棠亭下重阳子。”
长春子丘处机接口道:“莲叶舟中太乙仙。”
玉阳子王处一吟道:“无物可离虚壳外。”
广宁子郝大通吟道:“有人能悟未生前。”
清净散人孙不二吟道:“出门一笑无拘碍。”
马钰收句道:“云在西湖月在天!”
这七人吟诗之声,个个中气充沛,内力深厚。
吟诗片刻间,七个人已经各自站开,仔细一瞧,当真就是北斗七星的图形。
全真七子马钰位当天枢,谭处端位当天璇,刘处玄位当天玑,丘处机位当天权,四人组成斗魁;王处一位当玉衡,郝大通位当开阳,孙不二位当摇光,三人组成斗柄。北斗七星中以天权光度最暗,却是居魁柄相接之处,最是冲要,因此由七子中武功最强的丘处机承当,斗柄中以玉衡为主,由武功次强的王处一承当。
“为了保护岳飞将军的心血,全真七子将全力以赴。想要得到这本遗书,就凭本事取吧!!”
“行啊!那就让你们瞧瞧我们的厉害吧!郭靖,跟我一起上!”
完颜康意气昂扬的叫着,结果郭靖呆呆的来了一句:“啊?这不好吧?”
完颜康猛然扭过头:“喂!还是不是好兄弟啊?”
郭靖倒是承认点头:“是啊。”
“是好兄弟就跟我一起上啊!”
“可是……”郭靖认真道,“真说起来的话,我其实也是不同意把岳爷爷的兵书给大金的啊!”
完颜康:“………………”
完颜康:“你就直接说吧,帮不帮我?”
郭靖犹豫了一下。
“我……可以不帮吗?”
完颜康皮笑肉不笑:“你试试啊!”
完全没有GET到潜台词的郭靖笑道:“那我就不帮了!”
完颜康:“…………………………”
完颜康看向了黄蓉:“你确定真的要跟这家伙在一起吗?以后估计会很累!”
黄蓉并不否认却是笑道:“毕竟是靖哥哥嘛!”
丘处机在那边冷漠道:“打不打?”
“当然打!!”完颜康不想输了面子,既然郭靖不愿意,他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桂。只见桂和银时居然已经上桌喝茶了,见到完颜康的视线过来居然还握住拳头喊道:“少爷,加油!”
完颜康:“………………”
完颜康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想哭的声音大喊:“就我一个人来对付你们几个!!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吧!!!”
完颜康率先冲了上去,目标竟是直指丘处机。突然左右两股掌风扑到,却是刘处玄与王处一同时发掌。完颜康立即转变放方,极为灵巧的右抓继续发劲,左掌横挥,要挡住刘、王二人掌力。
岂知这二人掌力合流,一阴一阳,相辅相成,力道竟是大得出奇,远非两人内力相加之可比。完颜康无法抵御,直接被打得连连倒退。
王处一淡淡道:“小娃娃,就你一人,我们任何一人都能打倒你。免得被人说我们全真七子欺负个娃娃,我们就坐着不动,你进招罢!只要能打中我们一下就当你胜了。”
王处一的话换做其他人或许只感觉被羞辱而恼羞成怒了,但是完颜康作为跟随银时和桂多年的人,节操什么的早已经不知道在几年前就随风逝去了。听到王处一的话顿时眼前一亮,心中的把握也大大增加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么就不能耍赖了哦!!”
说完,完颜康居然甩出了鞭子。
穆念慈瞪大了眼睛:“好不要脸!!”继而,她看向其他人:“哇!你们都不这么认为吗??”
李莫愁:“这有什么啊?他们又没说不能用武器!”
黄蓉:“王道长也说了让万康尽管出招啊!”
郭靖:“只要不违反原则下什么办法都可以。用武器我觉得很正常啊!”
穆念慈震惊了。因为脑回路而有时候显得跟他们格格不入什么的果然不是错觉啊喂!!!
完颜康那边可不知道穆念慈的怀疑人生,他正在思考应该怎样利用这个优势。
王处一既然说得出“只坐着”,那么就绝对不会食言。
马上想好对策的完颜康突然就使出龙鞭打向孙不二胸口。他的鞭法正是昔日梅超风所授,因此看似去势虽慢,可是极为狠辣。
那道姑却仍是巍然不动。眼见鞭梢再进数寸就要触到她道袍,忽然之间银鞭猛地回窜,就如一条蟒蛇头上被人砍了一刀,箭也似的笔直向完颜康反冲过去。这一下来势奇快,完颜康只感手上微微震动,立即劲风扑面,疾忙低头,银鞭已擦发而过。
“好险!”
完颜康轻叹一声,继而回鞭横扫。这一招鞭身盘打马钰和丘处机,二人仍是端坐不动,谭处端和王处一却出掌将银鞭挡了开去。
“原来如此……”数招既过,黄蓉已看得清楚,“全真七子迎敌时只出一掌,另一掌却搭在身旁之人肩上,他们七人之力合而为一。万康恐怕是无法获胜的。”
杨铁心早有所料:“全真七子都是些何等人物,岂是他能轻易取胜的对手?未免太放肆了!”
完颜康没有听到杨铁心的话,他只是专注眼前,再拆数招,确是始终无功而返,到最后甚至鞭子都被夺去。而这过程,他们七个人都是稳稳的坐在地上。
毫无疑问,他们之间的武功当真过于悬殊,以至于完颜康是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对这个结果,完颜康并不意外。只是……还是会觉得很不甘心。
马钰看出了完颜康不甘心的态度,温和道:“孩子,你已经尽力了。而且,如今年轻已经有如此功力俨然是相当不错。不必伤心。”
完颜康离场了,全真七子依然坐在原地。
完颜康没有吭声,结果郭靖他们也已经上前围在了他的身边。
“万康,你很厉害哦!你最起码跟他们打了好几招呢!”
“靖哥哥说得对!你已经很厉害了。”
“哼,最起码没有被一招打败,你该偷笑了!”
“……也不想想他们是谁,你输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哎,行了行了,我还没那么脆弱!别婆婆妈妈的,恶心死了!”
“就是说啊!这可是我们的小王爷哦!才不会这么轻易被击垮呢!”
银时和桂也上前了,一个压着他的脑袋,一个则面露微笑。
“你很努力。不愧是少爷。”
“好了,赶紧休息去吧。”
“银子……桂子……”
只见银时和桂走到了全真七子的面前,语气平淡却又那样的坚定万分。
“打完小的,接下来就该到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