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苏祁年门当户对,又是青梅竹马。从小便是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一个冷漠一个高傲,是谁都说天生一对。
可是偏偏呢,他们应是拖到上大学以后才在一起,外人自以为道破天机,觉得他们是以前怕耽误学习才不谈恋爱,现在上了大学了没有顾虑了。
其实不然。
他们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合适且能挡桃花。
不过当初确实也是有点意向才在一起的,毕竟圈子里也找不到比对方更合适的人了,所以后来顾秋笙直接抛弃他的行为确实渣得令人发指。
要不是双方都表现的没那么在意,就她甩了苏祁年的这事都能讲她牢牢钉在g市的八卦墙上。
包厢里的几个小子喝酒上了头,又吵又叫,烦人得厉害,顾秋笙索性出来吹风抽了根烟。
香烟被夹在白皙的指尖,滤嘴被红唇抿着,顶端的星光明明灭灭。
不过她没有烟瘾,只是烦躁时来一根,良久一股白烟又轻飘飘地被吐了出来。
背后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
“去英国就学会了抽烟?”
顾秋笙回头见是前男友,知道这人最龟毛,便把烟按灭垃圾桶上,开了过道上的窗透气,然后轻笑道:“你可别冤枉我,我在国外可是很认真学习的。”
“行了,别说我了,那么久没见,聊聊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他轻飘飘地觑了她一眼,他比她早两年出来工作,早早地继承家里的产业,经过锻炼眼神自带上位者的气势。
不过顾秋笙是不怵他的,在这样的眼神下依旧笑得轻松。
“你这些年又不是没有回过国,况且以你对国内的关注度,能不知道我最近什么情况?”
她今夜穿的是粉色羊绒衫加黑色包臀裙,那么粉的颜色也就她的白皮肤能压得住。
顾秋笙没骨头似的倚在栏杆上,下午和盛乐酣战晚上又穿着高跟鞋站了那么久,她早累了。
只是这样一歪倒把细腰丰臀显露得明明白白。
不过嘛,苏祁年是个长得帅但是对她性冷淡的人,毕竟人家只对他的真命天女起反应,所以她懒得毫无负担,在他面前也懒得顾及形象了。
“拜托,你个工作狂天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谁要听那个了?既然作为你的前女友,不管怎样还是要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的嘛。”
她调皮地冲他眨眨眼,“该不会是被我伤得太深,还对我旧情难忘吧?”
苏祁年难得嗤笑一声,收回目光,“没见过比你还自恋的女人。”
他们俩之前的关系是各取所需,外人以为他这两年一直单身是因为旧情难忘,但他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罢了,因为他们误会他也能轻松一下,索性就不解释了。
别人不知道的她还能不知道,只是故意来调侃他罢了,所以他刺了她一句。
她故作遗憾摇头:“你该不会真要一直单下去吧?我可告诉你,我是不会兑现以前的诺言的。”
她说的诺言指的是当初二人童言无忌:要是三十五了,你未娶我未嫁,咱俩就凑合凑合得了。
那张万年不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愣了一下,避之不及。
“不必了。”
“哈哈哈!”顾秋笙竟捧腹大笑,对逗他破功十分有成就感。
“拜托,我有那么差劲嘛?竟然嫌弃成这样!”
他回头看她,见她笑得花枝乱颤,面目也柔和了一些。
不得不说,他们是难得的异性朋友,双方都对彼此没兴趣,所以相处起来也轻松。
“你……”苏祁年正要说话,却看见她把头发往后撩露出肩颈上的几点红梅。
他微微蹙眉,有些难以置信:“你刚回国就去找他了?还……”
“嗯?”顾秋笙感受到他的视线,指尖抚上脖颈。
她一脸稀松平常,耸肩道:“我在英国可是憋了很久的,回国了不得好好放松一下。”
“你这种性冷淡是不会知道其中的趣味的。”
他问:“还是之前的那个?”
“嗯。”
顾秋笙自认为还是很挑的,所以当初一看见盛乐这种符合他胃口的便立马踹了苏祁年,直接下手。
彼时的盛乐很需要一笔钱,所以她拿捏住这一点替他解了难关,然后他便默认成为了她的人。
盛乐不仅长得合他的口味,性格也很好,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天生为她而生的。
她重性,但是不滥,盛乐是她带出来的,足够干净。
她不需要黏糊糊的菟丝花,盛乐有自己的工作,不能经常到国外她也就随他。
但是她要是一时兴起,他肯定是要过去的。
就这么一来二去,这段关系也维持了两年了。
外人都知道她有包养小白脸,却不知道内情,苏祁年算是了解情况的其中一个。
苏祁年斟酌一下,道:“注意安全。”
在他心里男女之事,多半是女生吃亏的。
顾秋笙肯定不会像他这么想,她也享受,而且是被服侍的那个,要是还认为自己吃亏岂不是太虚伪。
不过他也是一片好心,她只是摆了摆手,敷衍:“知道了。”
看得出来她的敷衍,但是苏祁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盛乐送顾秋笙到了会所以后便自觉的开车回去了,里面的富丽堂皇是他畏惧不敢靠近的存在。
他和她同岁,可是命运却各不相同。
当她在大学里长袖善舞、尽情展现自己魅力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工读大学压弯了腰,什么研究生博士对他来说都是浮云。
只有活下去才是。
可是命运总是和他开玩笑,他连实习期都还没过,就又被家里那个赌鬼老爹拖住了。
催债的逼到家里,推搡间他爸摔破了头,缝针吃药、住院检查,一项项费用将他的积蓄掏了个底净,背后还有债主一直催债。
他的未来一片黑暗,没有了钱他连实习期都熬不过去。
那个时候他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捏着一张张单据不禁恶毒地想: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弄死呢?为什么他还要活着拖累他,为什么还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