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乃欣说得声泪俱下,饶是耿夫人早就做好了决定,也于心不忍。
她偏过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沈千婳示意老耿上前,去安慰耿夫人。
老耿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训练,也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但面对妻子,他还是有些拉不开脸,踌躇半天,这才靠近她,递过去两张纸巾“快别哭了,妆都花了。”
沈千婳沉默,要老耿哄人,真是太难了。
不过好在,耿夫人也没有太过计较,反而娇羞地推了他一把“滚开啊,用你管!” 🅼.𝙫🄾𝙙🆃𝓦.𝓛🄰
“老婆,我们真的会改的,沈小姐作证,要是我们还那样,你再跟我离婚好吗?”老耿哀求着她。
他能出现在这里,其实已经让耿夫人很惊讶了。
记忆中的他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更不会向她低头,可现在,他都做到了。
耿夫人有些手足无措,抬头看向了沈千婳,试图从她那儿得到答案。
沈千婳却看向了别处,没有要替她做决定的意思。
和不和好,这是耿夫人内心的抉择,否则就算他们回去了,矛盾也还是在的。
耿夫人深谙此理,她只是有些茫然。
真的可以和好吗?
耿夫人看着面前的丈夫女儿,恍惚间想到耿乃欣五岁那年,她生了一场重病。
当时耿乃欣还很小,走路都踉踉跄跄,却难得没有撒娇,每天跟着爸爸来来回回,格外懂事。
而老耿也放下了公司的事物,守在病床边,虽然一直抱怨她耽误事,可打饭换药,样样没落。
耿夫人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心软了。
“要我回去也行,但我们得约法三章。”
两人渐渐找到了状态,沈千婳不方便待在这儿,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正好在门口碰到了傅君衡。
傅君衡的衬衫解开了两颗,西服外套也没有穿,搭在手臂上,有种散漫又禁欲的感觉。
“他们谈完了?”
沈千婳点点头,客气笑了笑“多谢傅爷给他们这么一个地点,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田柳没在这儿,不必演戏。”
沈千婳收住了笑意“不早说。她今天没来?”
她关顾着帮老耿的忙了,完全没有注意到田柳这号人。
难怪,她就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嗯,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太来公司。”傅君衡并不在意田柳的死活,只要不耽误他的事情,她天天消失都无所谓。
他本意是想突出自己对其他女人的冷漠,可落在沈千婳的耳里,却成了另外的一层意思。
沈千婳戏谑一笑“这么担心她?需要我帮查查吗?”
她有意捉弄傅君衡,眉眼都带着玩弄。
傅君衡闷笑说“行啊,那就有劳沈小姐了。”
“不用,明天给你消息,今天晚上我还要去陪别的小哥哥,就不跟您聊了。”
沈千婳挥了挥手,从他身边走过。
女人穿得美艳,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傅君衡的视线落在她颈上的一颗很浅的痣上,在那个荒唐的夜晚里,他的吻留恋过无数次。
傅君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另只手掐住了她的腰,逼迫她往身上压,气息危险“什么小哥哥,也不带我一起玩玩?”
“可以啊。”
沈千婳微微仰着头,一个索吻的姿势“不过你得问问你儿子们才行,那可是他们的朋友。”
傅君衡下意识想成了几个小屁孩,瞬间没了醋意,可却也没有因此松开手。
美人入怀,没有人能够抵抗得了。 🅼.𝓥𝕆𝔻🆃🅆.𝕃𝘼
傅君衡嘴角微扬,缓缓靠近。
就在即将一亲芳泽的时候,沈千婳忽然错开了唇,灵活地从他手里溜开。
傅君衡怀中一空。
沈千婳很轻的拍了下他的脸,语气勾着诱惑“傅爷,那人家就先走了,改天有时间请我吃饭。”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傅君衡站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人戏耍了。
傅君衡无奈笑笑。
而另一边,沈千婳先把孩子接了出来,而后开车前往机场。
程衍的朋友要过来,沈陶和沈理说什么也要去接机,她拗不过他们,也想借此接触接触,看看那些人是否可靠,也就同意了。
机场距离市区有点距离,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好在飞机延误,也差不多这个时间抵达。
程衍手里拿着个半大的牌子,也不举着,撑着手在围栏上,好整以暇转动。
其中有三个人最抢眼,清一色的黑色服饰,身上什么行李都没有,虽然走得很正常,可却有种异于路人的气质。
对方也注意到了这边,其中唯一的女生活泼地挥着手,生怕他们看不见。
她冲了出来,直接越过沈千婳,抱住了沈陶和沈理两人“呜呜呜呜陶陶理理,想死姐姐了,还算你们有良心,知道来接我们。”
“傻逼任郁,你还能跑得再快点吗!”带着墨镜的男子追上来。
最后一个人则慢慢悠悠走着,肤色惨白,有种西方吸血鬼的感觉。
他也是唯一一个注意到沈千婳的人,淡寞地朝着她伸手“你是沈陶他们的母亲?你好,我叫徐上。”
“沈千婳。”
任郁猛地抬头,和沈千婳对视。
她眨眨眼,迅速松开了抱孩子的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抱歉,没注意到你,我叫任郁,这段时间请多指教!”
“客气了。”
彭汀也不甘示弱,赶忙做自我介绍。
他们都是外向的人,三言两语就和沈千婳打好了关系。
任郁揉着肚子“先别聊了,这附近有吃的吗,飞机餐差点吃吐了。”
“走吧,已经订好餐厅了。”
“走走走,你开车没?”任郁问程衍。
程衍甩了甩手里的钥匙,最新款迈巴赫,奢华不低调,很符合他的审美。
任郁竖了个大拇指。
一行人前往餐厅,沈千婳做东,准备好好招待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