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棠秉持着,对方不尴尬我就不尴尬的想法。
她脊背挺直,装作没事人一样看着晏辞:“你什么时候醒的?”
“一直没睡。”
“也就是你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姜棠生平第一次觉得挫败。
晏辞点头。
姜棠无奈了,“那行吧,反正也无所谓了,既然你醒着,还省了我一部分力呢,找几辆出租车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去……等天一亮,一切又是新的一天。”
晏辞那边找人将几个狗仔以及宗顶流和姜玉女送回去。
晏辞打完电话,忽然问姜棠:“他们手中的照片?”
姜棠啊了一声,随后摆摆手:“该清楚的痕迹,刚刚已经清除过了。”
晏辞的眼神好似染上了一丝遗憾,“人算不如天算,不对,是我算不如你算。”
姜棠歪头看了晏辞一眼:“放心,我可不是那种软柿子,不需要任何人,我足以可以保护自己。”
一句话,像是看透他所想。
晏辞之前是故意让姜灵芙的公司得到信息,给姜灵芙发作的机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向世人昭告——姜棠是他的救命恩人。
趁机将她划入他的势力范围。
可,万万没想到,姜棠不仅反击了敌方,反手这一招篡改记忆,更是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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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人已全部被清走,谢巡和夏冰等人也被弄进房间。
此刻,小院内就站着晏辞和姜棠两个人。
“那个……是幻阵吗?”晏辞不等姜棠回答,就摇摇头,“我想应该不算吧。”
他的眼睛灼灼地看着姜棠。
姜棠没说话,而是走向古井。
只见她的手放在古井面上,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忽然间,那古井中的水开始咕咕咕的冒泡。
咻!
有一个东西破井面而出。
是一个手镯。
宛如血玉一般。
“那不是幻阵,而是曾经真实发生的。”姜棠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将血玉手镯放进盒子里。
“准确的来说,是他们的前尘过往。”姜棠将礼盒用红色丝带缠紧,“他们身上有姻缘线,曾经情深缘浅,今生一直广积善果、福缘深厚,上天不忍他们再错过,于是,今生还他们一场姻缘。”
姜棠刚开始没想布下追溯因果的阵法,但偏生那两个长老身上有曾经造下对他们杀孽的因果。
场上有五人曾处于一个因果事件的时候,姜棠便趁势开启了这个阵法。
一个人过往的记忆,太短。
五人叠加,在相互冲撞之下,反倒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效果。
毕竟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曾经过往的记忆,这样是唤醒他们过往记忆最好的办法。
“那……那两个长老?”
姜棠回眸,“你是不是想问,宗门派他们来试探我,他们的忽然消失会引起玄阳宗的注意,是吗?”
不等晏辞回答,姜棠就用脚踩了踩地面:“那些蛊虫并不是这么快速的要了他们的命,他们啊,只是被拉入地下了。”
“拉入地下?”
姜棠歪头看向晏辞:“你不会以为这个古城区这么多规矩是随便定的吧?”
比如:午时十二点,街道上空无一人。
又比如:古城区内的外卖小哥根本不愿意往这里来。
再比如:古城区的这个古宅,好奇的只有其他区的年轻人,真正古城区的人对这个古宅可是忌讳的很。
“看来,这里藏了很深的秘密。”晏辞对有些事情没有特别深的好奇欲,但是不知是眼前人还是镇魂绳的原因,他看了一眼古宅。
“它的秘密究竟藏得有多深,目前我也无从得知。”姜棠对上他好奇的眸光,只解释了这么一句:“至于玄阳宗……我不怵它,我就是要引起它的好奇,不然……怎么能对上它呢。”
【没有强盛的能力之前不要同姜家直面撞上……】
师父的话一直在姜棠脑中回响。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原本她也不想这么快,但……命运因果的一直推着她往前走。
第一期综艺,偏生出现的就是玄阳宗分宗外门弟子张寿等人。
第二期无论如何,玄阳宗都不会放过她。
既如此,索性故布疑阵,让他们猜去吧。
晏辞从姜棠眼神中看见了灼灼的光,她好像格外期待同玄阳宗会面。
还是说……玄阳宗和她之间有什么恩怨矛盾?
但是她一直生活在临城,同玄阳宗应该没什么交集。
那会有什么矛盾呢?
姜棠本来准备回房,走两步,忽然回头:“听说明天,节目组会这档综艺,如果我投资是不是可以参与分享自己的意见?”
晏辞在她眼睛中看到跳跃的火苗,他含笑:“你想怎么改规则?”
“当然是越好玩越好。”她现在还不想直接同姜家撞上,毕竟暗处的敌人才会更可怕。
她想好了,她要一点点撞入姜家的因果,一点点将他们那丑陋恶心的皮囊暴露在世人眼中。
猫捉老鼠,正面捉有什么意思。
阴沟里的老鼠终日藏在黑暗里。
她呀,就是要捅破他们那不见天日的伪装。
但是,姜家在中州,影响力甚至要大过京都。
所以她目前的目标就是玄阳宗,让玄阳宗彻底毁灭。
她要站在最高处,看着姜家一点点灭亡。
姜棠笑着转头,伴随着她的脸隐入黑暗,不知为何,晏辞的心倏然一咯噔:“姜棠!”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语气中带着严肃和紧张,还夹杂着一丝忧心。
姜棠没回头,冲其摆摆手:“明天见。”
晏辞不知为何,心跳得很快,他总觉得这一幕好像很熟悉。
就好似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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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朗气清。
谢巡躺在躺椅上,第十八遍问:“我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正好,我也是。”夏冰也一直在回想,“我梦见有虫子出现在我们屋檐上。”
“对对对!”就像是出了考场在比对答案,谢巡激动的好似找到了同盟人,他附和着说:“棠爷说那个叫做梦蛊,然后出来两个长老,那个长老后来也算是自作恶。”
夏冰拍了拍胸口,“我还做了梦中梦,梦中梦里看见了那些穿着布衣的人被杀害时,还拼命的冲我喊着‘快跑——’,我梦见自己穿着戏服,梦见了一些人举着刀来到我面前……想杀我的人里面好像就有和那两个长老长得很相像的人,看起来像那两位长老的年轻版。”
“咦!”谢巡皱眉,“这怎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一样了,我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大宅院里面,满是火海,周围全部都是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