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妇人。弟子只知道她名叫柳冬梅,住在杨柳村,在永安镇开了一家药铺。
她手里有许多功能特殊的符箓,还有两件从阵法里得来的法器,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她不是姓王么,怎么是姓柳的,难道我们遇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老道士有些诧异:“观主也遇到她了?”
胖道士睨了他一眼,不说话。
老道士连忙闭上了嘴。
他们这个观主,脾气古怪得很。
在他的面前,他没问话,旁人就不能说话。
见胖道士没有继续问话的意思,老道士刚想退下去,胖道士突然又开口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家里人,可有姓王的?”
“有,她的夫家就姓王!”
“那没错了,贫道遇到的人,肯定就是她!”
胖道士眼眸一眯。
“你盯着她一点,弄清楚她的身上,还有一些什么符箓。最好打听一下,她师承何处?”
“弟子明白!”
日子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
连续的雨水,让气温骤降,但雨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下雨天,逛集市的人很少。
柳冬梅干脆将铺子交给大夫,自己在家里休息。
王大川在庖屋里忙完,刚走进房间,柳冬梅便缓步上前。
“大川,要不我教你画符吧?”
“教我?”王大川摇头:“我脑子不聪明,这么多年也只会打猎。你教我画符,会浪费你的时间的。”
“谁说你不聪明?而且说不定,你正好是修道的料。其他的事情学不会,但就是能学会画符呢?”
说着,柳冬梅拿出朱砂、毛笔和黄表纸。
她先往朱砂里加入了一些水,又用笔尖蘸取了一些。
笔尖在黄表纸上轻轻落下,她故意放缓了速度,想让王大川看得仔细一些。
“平安符是入门级别的符箓,你多看几次,应该就能学会。”
柳冬梅一边说,一边画着符。
教王大川画符,并不是她一时兴起。
王大川的身上,有一些秘密。
从他周身绽放出的一道金光,一直困惑着她。
以前她在现代时,听说过有人天生就是修道的料。
所以她想到了教他画符,想看一看,王大川是不是就是这种人?
柳冬梅一连画了十张,而后将毛笔递到王大川的面前,笑着看向他。
“你来试一试!”
王大川摆摆手:“我不行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你不行?”
闻言,王大川伸出手,将毛笔接了过来。
他几欲下笔,但最终都没有落下去。
朱砂随着笔尖,滴落在黄表纸上。
他的眸光黯了黯,抬头看向柳冬梅。
“对不起,我想不起这符箓是怎么画的。”
“没事,不着急,慢慢来就好!”
柳冬梅笑着安慰他。
但心里,却有些意外。
按理说,天生的修道天才,看几次就能画平安符了。
可王大川看她画了十次,连开头也没有记住。
难道是她弄错了,王大川真的没有修道的天赋?
柳冬梅想了想,觉得等雨停了,她得去找小道士试一试。
若是小道士能够顺利地画出来,那就说明是她的猜测出错了。
“冬梅,我得去煮饭了。你若是得空,不如我教你煮饭?”
柳冬梅对上他的眼眸,嘴角微微一抽。
她刚教了他画符,他就提出要教她煮饭。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报还一报?
整整一上午,雨都没有停。
柳冬梅没有去镇上买肉,家里只剩下一些蔬菜了。
在王大川的指导下,柳冬梅做了一道糖醋荷藕。
柳冬梅看着锅里黑黢黢的藕,微微皱了皱眉。
“我在厨艺这块儿,似乎没什么天赋。”
“不会啊,我觉得你做得挺好的。与之前比,已经有进步了。”
柳冬梅有些意外:“是么?”
“嗯,至少没糊。”
柳冬梅:“……”
好吧,王大川对她的要求真低!
“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再炒两道菜,咱们就能吃饭了。”
“行,那我先把糖醋荷藕端出去!”
柳冬梅将糖醋荷藕盛在盘子里,端着藕和碗筷,离开了庖屋。
王幺妹看见她,连忙跑过来,将糖醋荷藕接了过来。
“大嫂,大哥今天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呀?”
“没有啊!”
“那他做的这道菜,是想要毒死谁?”
闻言,柳冬梅眉梢微微一挑。
她将碗筷放在堂屋的木桌上,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了一块黑黢黢的藕。
见她要吃,王幺妹立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大嫂,要不你还是别吃了吧,我怕你中毒!”
柳冬梅有些欲哭无泪:“只是看着不好看而已,没有中毒这么夸张吧?”
“不夸张,反正打死我,我也不吃!”
柳冬梅:“……”
这个幺妹,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啊!
王大川炒完菜出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所有人看了看糖醋荷藕,全都避开了。
王大川担心柳冬梅会感到失落,夹起一块糖醋荷藕,放进王幺妹的碗里。
王幺妹嫌弃地皱起眉头:“大哥,你最近没有惹你不开心吧?”
“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为何想要毒死我?”
王幺妹撅着嘴,不高兴地将黑黢黢的藕夹起来。
王大川轻轻咳嗽了一声,尴尬道:“这是你大嫂炒的,我觉得还不错,想让你也尝尝!”
王大川的声音刚落下,王幺妹便愣住了。
一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她恨不得立刻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夜里,雨停了。
打更人走街串巷,在路过一个小胡同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他小声地咒骂了一句,从地上爬起来。
提着灯笼转头一看,却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
女人的脸色苍白,瘦得脸颊凹陷,眼眶泛黑。
打更人吓得手一抖,灯笼掉在了地上。
“死……死人了!”
打更人尖叫一声,转身快速跑了。
妇人的魂魄飘在躯壳旁,眼眸里满是震惊。
她居然死了!
翌日一早,打更人便去了一趟衙门。
衙役带着仵作来到小胡同里,给妇人简单地验了尸。
确定她是被饿死的后,这才将尸体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