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岭抓着傅晚辞将她向后挪了一些:“小心点。”
“下头是不是有很多房子。”傅晚辞眯着眼睛。
“嗯。”江岭点头。
“让山下的人上来吧,人太多了,我们几个抓不住。”傅晚辞迅速扫了一眼。
邵引皱眉拨通了电话:“跑了怎么办?这座山大着呢。”
“跑不掉。” 傅晚辞看向江岭,“搭档?”
江岭瞥了眼傅晚辞,捡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随便捡了几块石头放在了上面。
傅晚辞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在他旁边蹲了下来,压低了声音:“你也能引动灵气啊。”
“嗯。”
“难怪上次你那么淡定,原来那个人就是你,所以也没有很多人吧。”
“没有很多人。”江岭觉得有些好笑,那天的事情记到现在。
傅晚辞撑着下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好能藏,我还是太年轻了。”
她确实憋不住,虽然现已经能藏住自己的剑了,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像得了棒棒的小孩儿,总想展示出来,老师也说过她虽然能装出沉稳的样子,但实际上和“沉稳”两个字毫无关系。
江岭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是一只妖把能沟通灵气的能力当作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能会被笑。
傅晚辞又挪到了悬崖边:“能在这里设置这种大型阵法很厉害了,为什么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来钱快吧。”邵引插着口袋,“也可能是被吊销从业许可证的人,或者被玄学世家赶出去的。”
“原来是这样的。”傅晚辞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就被人提了起来,往后挪了一点。
傅晚辞偏头:?
“都说了离远点,危险。”
邵引十分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当事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邵引:“很好笑吗?”
“是啊,很好笑。”
傅晚辞拳头硬了,她感觉自己前期铺垫的高大形象,都被这一刻给毁了,她睨了眼江岭,对方的眼神带着些许疑惑。
算了……
傅晚辞收回了视线。
有些时候感觉搭档单纯得有些可疑,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几天应该能让她稍微了解江岭是什么人了,但她到现在都没摸清楚江岭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她感受到身后靠近强大阴气源,回头看了眼,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身后跟着四个眼神有些迷茫的鬼。
傅晚辞举起手挥了挥,打了个招呼,对方明显愣了一秒,迟疑地点了下头。
“还有一个魂魄应该在下头。”傅晚辞说道,“我算了一卦,没被困住,就懒得下去捞上来了,您自己跑一趟吧。”
“哦,好。”对方多看了两眼傅晚辞。
“工作辛苦了。”
他冷不丁听到这话,差点脚滑:“啊,谢谢,你也辛苦了。”
“是辛苦,也不知道工资有多少,我从老远的地方打飞机过来的。”傅晚辞一边说一边瞥了眼邵引。
邵引避开了傅晚辞的视线。
“我们工资也不高,要不是你把我叫过来,我又要扣工资了,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在这边弄这种东西,我找这几个人找了半天了……”
傅晚辞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怎么还扣工资啊,太过分了,这阵法挺精妙的,又专克制你们。”
“就是啊!”阴差情绪有些激动,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一顿,和傅晚辞对视了一眼,咳嗽了两声,“我下去拘魂了。”
“再见。”
“嗯。”阴差迅速跑了。
他之前听说山市有阴差和人唠嗑泄露了地府的事,没想到这种事情差点落在自己身上。
不过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之前碰到的人类,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的,谁敢和他唠嗑啊。
江岭看着还在朝阴差挥手的傅晚辞,心情复杂:“你挺厉害。”
“还好吧,不就是随便聊了两句。”
“他们一般不和人闲聊。”
“我知道,但谁能对扣工资没怨气呢。”傅晚辞耸了耸肩膀。
邵引隐约猜到了刚才看不见的鬼是谁,他看着傅晚辞,想说什么,另外两个人已经抢先在傅晚辞身边蹲了下去。
“傅大师,下去加个联系方式?”
“行。”傅晚辞比了个手势,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三个字喊得人身心舒畅。
江岭看着傅晚辞,仿佛能看到疯狂晃动的尾巴。
讨好她还真容易。
三个小时之后其他人来了,从其他地方进了山谷,将里面的犯罪分子一锅端了,被困在山谷里的人已经接近精神崩溃了,他们想要跑出去,但不断地遭遇鬼打墙,时不时还有阴风吹过。
本来傅晚辞和江岭应该还有工作,但刚刚那位阴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差点被扣工资心情很不爽,将扫尾工作都完成了,主要扫了那个设置阵法的人。
设置阵法的是个六十多的老头,找到他的时候,他被五花大绑地丢在院子里,看到警察立刻努力滚到了门前,开始忏悔,然而没人感动。
“刚才阴差说他又要被扣工资了。”傅晚辞想到山里的那些尸骨,视线落在地上的老头身上,眯起了眼睛,“所以你到底靠那些手段害死了多少人?”
老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他想不起来了,视线落在傅晚辞身上又激动了起来。
“是你破了我的阵?”
“你是哪家的,有那么多雷符……齐家?秦家?但我记得他们小气得很,但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只会这样……”他絮絮叨叨地说道。
“什么谁家的?符是我自己画的,又不难。”傅晚辞没好气地说道,“我和玄学世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