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造发出消息一会,收到了林三水一个微笑表情。
“你说这啥意思呢?”秦造转头问沈问函。
沈问函眼神一瞟就看见那个微笑表情,他嘴角一抽:
“有没有种可能,她在跟你说——”
秦造:“啥?”
沈问函:“食屎啦勒。”
秦造:“……”
在秦造弯腰脱鞋时,沈问函果断跑开大喊他家二哈:“大卫!大卫!”
姬家几人勉强化开那一屋子阴气,姬小姣摸了摸脸上的黑灰,那都是烧符纸被怨气反怼扑了一脸,她看着其他人也都没有幸免,想着还好不是只有自己丢脸,就是当干干净净的丁辛夏和杨御白走过来时,她银牙一咬:
“你们看戏看得可真辛苦。”
正常脸皮稍微薄点的人都会被姬小姣的话弄得害臊,可惜她对上的是脸皮一个比一个长城还要厚的丁辛夏和杨御白。
杨御白今天也穿了道服,他领着一红色塑料袋西瓜皮,表情发愁道:“确实辛苦,这西瓜太大个吃得累死我。”
丁辛夏晃着羽扇,淡然一笑:“为人民造福可不能说辛苦。”
姬小姣表情扭曲:为人民造福的是我们,你造的是福吗!?是孽!啊!
杨御白恢复吊儿郎当模样,他掏出三枚铜钱,下身躲起来,就地抛起铜钱。
“少阴,老阴……少阳……”
铜钱每抛出一次他便念出卦爻,六爻需要六次,当算了六次确实卦象后,杨御白眉心微紧:
“风地观卦,不可轻举妄动,情况容易有变,老阴变少阳,变卦风水涣,风吹冰溶之象。”
丁辛夏低首同样看到他起的卦,双眼一眯:“涣卦有离散败象,你这卦不吉。”
杨御白又抬头看了天色,他掐指算道:“阴气有上涌之象,这房子的风水可能有聚阴功效,不利我们除怨灵。”
“本该是阳气最旺盛的时候,可我现在还能感觉到阴气。”
杨御白看了看头顶的烈日,当即收起铜钱起身,向沈问函招手:
“兄弟,带我去你们房子看一看。”
沈问函看了眼自己房子,心一横:“走。”
“那里面我看过,如果有问题就可能是那张床。”
姬四承这时候开口,他像刚恢复气力过来一般。
“你怎么老针对我奶奶床呢。”
沈问函不太高兴说道,他觉得这道士就是瞎扯。
“那床摆了几年了?”杨御白问沈问函。
“不知道,从我搬来这里就一直在,但之前都好好的。”
沈问函不太相信是床问题,比起对姬四承,他对林三水的师叔还是客气着些回答。
“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杨御白又问。
这一问,沈问函就话多了:“多了去,我和我哥进着房子后,我天天做噩梦,我哥还受伤住院,也就后来三水让我去秦造家借住才好。”
远在明娱大厦的林三水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捏捏鼻子,想着是不是空调调太低受凉了。
“林助理。”
林三水抬头,一人站在自己办公桌前,一身干练西装,画着淡妆的脸上挂着一副细边眼镜。
是顾言表姐兼经纪人,顾氏工作室创始人顾欢。
“不知现在有没有空,喝一杯。”
顾欢指了指外头会客厅,林三水恰好把改好的文件发老板邮箱,暂时得空的她点头:“可以。”
两人泡了杯咖啡面对面坐下。
顾欢抿一口咖啡,先是笑着开口:“之前小言说起你,我就一直想来和你见个面。”
林三水静静听她说。
顾欢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叉置在大腿上:“我一直劝他演戏,这小子不听,就只想走音乐剧,要不是人长得可以,能靠张脸火,我都要被他气死。”
顾欢说到这里脸上显然有些愁绪,她看向林三水,说:“可有一天他背着我跑出去一趟,回来表情慎重地和我说要接戏,我很惊讶,这小子藏不住心事,后来从他口中得知,是你劝说了他,我真好奇我这个表姐都说不动的,你是怎么说动的。”
林三水淡定喝着咖啡,她能说把人八字讽刺了一遍,说人孤寡再叫人改行么。
“不过今天和你在电话里谈过,我就想着,小言能结识你,是一条宝贵人脉。”
“不敢当,只是做了我要做的事。”林三水谦虚道。
顾欢笑笑不说,这模样完全把林三水当成深藏不露的大佬。
林三水更加心虚,她对天发誓,什么都没做。
两人对话没多久,顾欢接了个电话,那边似乎很嘈杂,只听见一些焦急声音,接着顾欢表情发生变化:“什么?”
她猛地站起身,手机还紧紧贴在耳边:“人现在怎么样了?”
“好,我马上赶医院。”
顾欢挂掉电话,不好意思朝林三水一笑:“抱歉,有急事,改日再聊。”
“没事,快去忙吧。”
林三水目送顾欢离开,拿出手机点开微博,上面已经有最新热搜——
唐微演唱会受伤。
没等她点进去看详细,手机就响起电话,显示沈宁来电。
“喂?三水。”
“怎么了?”林三水问他。
“唐微受伤,我现在赶过去,你能去见我奶奶让她别急吗?”
“可以,马上下班了,我去老宅一趟。”林三水瞧了眼手表应道。
“好,谢谢你。”
挂断电话,又响了一个。
“喂?三水!微微姐受伤,我怕我顶不住我奶奶,你快来!”
沈问函在电话里哀嚎。
林三水:……为什么这兄弟俩都觉得她去见宋容月能比亲孙顶用。
“你去老宅了?”
“我刚把那些道士送走,在路上,喂,秦造你开好点,我头撞到了!”
“知道了,你这奔驰还不如我三轮好踩,别瞎嚷嚷!”
秦造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沈问函确认林三水会过去后就挂断电话,似乎要和秦造先理论下奔驰和三轮哪样好的问题。
林三水结束电话,便去处理急件,处理好了就是下班。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要赶去沈家老宅肯定要花个一两小时,林三水走到地下车库,随便寻个角落,手就往地面伸。
水泥地就像有一处波纹荡开,手一触就好似探入水池中般。
林三水摸索了一会,当摸到一条冰凉的锁链时她眼睛一亮,下一秒人就往地下沉入……
鬼气弥漫的地狱中,有无数条贯穿而过的锁链,那是无常勾魂锁,每一条的尽头都锁着无数鬼魂。
可这一天,有无常发现,自己的勾魂锁动了,以为是不安分的鬼试图逃跑,吐着血腥恐怖的舌头赫赫地去找哪只不开眼的鬼。
呼——
一阵风吹过,无常鬼身形一僵,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飞过。
这可是在秦广王殿门口,谁敢飞过去?
只见一条魂锁晃动几下也不见任何鬼影。
林三水爬出一树洞,拍了拍有些脏的裤腿,抬头沈家老宅就在眼前,再看时间,只过了五分钟。
借地府勾魂锁走捷径荡过来也只有林三水一人,尤其在秦广王殿门口。
这借□□赶路虽快,就是很有可能被某王抓包不放。
没必要还是不要去。
林三水边想边摁上门口门铃。
“咦?你这么快?”
开门的是沈问函,他眼里写着大大的疑惑。
他记得和林三水通话好像不到多久。
“沈老太太怎么样了?”林三水不给他疑惑时间,问宋容月情况。
“我奶奶一听微微姐受伤差点晕过去,刚起来就要去医院,但哪行啊,我奶奶可不能去医院。”
沈问函边领着她进来边说。
林三水:“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沈问函的话让人觉得这医院对宋容月来说是很特殊的地方。
沈问函:“我奶奶命格特殊,医院有不好东西,所以她一直都没去过。”
命格特殊?林三水第一反应是这宋容月命格并没有什么特殊地方,可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她忽然停下脚步。
前面沈问函还在说:“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奶奶觉得看着也没什么事,难免会想上医院看望亲人,我爷爷我爸妈都阻止不让去。”
沈问函扭头看不见人,他以为林三水走得慢,回头要叫人,可看见林三水时他发现自己浑身一寒。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落山了,眼中看见的林三水,脸色苍白不似活人,她的眼里仿佛看不见瞳仁,诡异可怕。
“咳。”
林三水低头咳嗽,沈问函回神,他关切问:“你感冒了?”
“大概吧,快去看你奶奶。”
林三水上前,跟没事人一样。
沈问函哦哦几声,他想不起来刚刚是要说什么来着,就挠挠头:“你待会看见我奶奶,多劝她,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哥就觉得你能劝住我奶奶。”
沈问函感觉林三水这人真是古怪得很,说人不好吧,确实老坑他,但说人好吧,好像真有那点点说不上的好。
林三水:“大概我人美心善吧。”
沈问函:“……”
作者有话要说:林三水挺起胸膛:我对天发誓!什么都没做过!
蒋韵目光威胁:不如你对我发誓。
林三水:哦,我确实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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