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许诩和陈三问夫妻俩,韦玉章几人重新回到会议室。
楼杰落在最后,他刚一关上会议室的门,就听到韦玉章语气低沉地责问他们:“你们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是我们太小看许诩了。”王垚垚第一个回答道。
“错,你们是太自大了。”韦玉章重重拍了拍会议桌,他转过身看向王垚垚几人,一脸的怒其不争。
“头,这次的事情是我的主意,是我不服气,才会故意刁难许诩。”楼杰连忙走到韦玉章面前,主动揽下所有的责任。
“头,这事儿不是阿杰一个人的责任,其实大家在知道李狰事务所接下曾家的委托时,心里都很不服气,大家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次的事是我们一起预谋的。”
“头,不要怪他们,是我让人瞒着你,和他们一起合谋想办法把许诩给扣了下来。”
“头,把许诩扣下来的主意是我出的,她身上的东西也都是我收的,只是我没想到,还是没有防住。”
另外几人不甘落后,争着想要把责任揽在身上。
“闭嘴!你们一个个的,该有的处罚谁都逃不掉!”韦玉章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的几人。
谢宜安几人纷纷低下了头。
“我们特殊部门面对的是各类妖魔鬼怪,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们一直强调的就是,不可大意!不可莽撞!一定要知己知彼!既然你们敢扣留许诩,你们把她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吗?啊?”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谢宜安几人。
谢宜安几人互相看了看,谢宜安抬起头看向韦玉章,不解地问道:“头,她不就是陈三问的妻子,李狰的助理吗?”
“你们也知道她是陈三问的妻子!”韦玉章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我们五组和一组同气连枝,上面允许同时鼓励各组之间互相良性竞争,你们这次是在做什么!无故扣留一组组长的家属!人家还是来给我们送线索的!像话吗?”
“头,我们只是请许诩暂时多留几天,没想多做什么。”楼杰忍不住辩驳道。
“呵,把人家的手机、包什么的全部扣留下来,把人困在招待所里,有你们这么留人的吗?”韦玉章指着楼杰,气愤地质问道。
“头,我们是为了保密,暂时禁止许诩和外界联系。”杜娜小声解释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韦玉章冷哼了一声,“你们就是觉得,李狰‘抢’了曾家的委托,李狰答应曾家帮他们找出幕后黑手,你们就想着在她之前把人抓住。”
“你们真以为,凭你们这点儿小伎俩,如果不是许诩早就猜到了,人家故意陪着你们玩儿,这次找来的就不止陈三问一个人了。”
“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楼杰几人面露不解。
谢宜安皱着眉头,想了想,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许诩真正的靠山不是陈三问,而是那个李狰?”
“这怎么可能,那个李狰事务所不是因为许诩和陈三问的关系,所以才能挂靠在一组吗?我查过,李狰事务所就是一个私人事务所,主事的只有李狰一个,那李狰虽然小时候在白云观住过,但是高中一毕业就离开了白云观,并没有在白云观皈依,算不得白云观的弟子。”楼杰第一个出声反驳道。
另一名男子也提出异议:“白云观老观主德高望重,他的孙子魏新阳也是一位高风亮节、大公无私的人,那李狰总不可能因为我们之间的小矛盾,就去麻烦他们两位吧,况且我们之间互无损伤,他们两位应该也不会插手这样的小事吧。”
“错,大错特错!”韦玉章摇了摇头,见他们面露不解,抿了抿唇,神色忽然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他抬起右脚,轻轻点了点地面,“李狰最大的靠山,在下面。”
谢宜安几人茫然地看着韦玉章,但见他神色认真,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纷纷露出沉思的表情。
突然,谢宜安神色一动,皱着眉头试探地问道:“冥主娘娘?”
韦玉章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点头道:“没错,就是冥主娘娘。”
“上告城隍,阴差相助?”杜娜低声喃喃自语道。
“娜姐,你在说什么?”
“什么冥主娘娘?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楼杰、王垚垚和另外两人纷纷出声询问。
“我道教供奉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泰山府君,后来佛教传入华夏,又有了十殿阎王之说,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听说有一位什么冥主娘娘。”
“根据以前的古籍记载,常有人召请神灵,降妖除魔;但是后面的古籍中却提到,神灵恐已寂灭,再少有回应。我们玄门中人,除了可见阴魂,连妖类也变得十分少见,就连古籍上说的最常打交道的神吏鬼差,听说近百年来,除了玄学界的一些大能们,年轻一辈中,只有白云观的魏新阳能够轻松征召,其他人召唤成功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五。”
楼杰几人不等韦玉章三人解释,纷纷出声反驳。
“你们说的没错,”韦玉章长叹了一口气,“我玄门早有猜测,就算神灵还存在,恐怕也不会再插手人间的事,所以才不再回应我们的请求。”语气里透出几分心酸和惆怅。
谢宜安几人听得也是心有戚戚。
“可是,李狰不一样。”韦玉章神色复杂地看了谢宜安等人一眼,“本来上面一直的态度是不公开,不宣扬,顺其自然。”
“头,你是什么意思?”谢宜安和其他人互看了一眼,迟疑地问道。
“李狰能请神。”韦玉章在几人怀疑、不解的眼神中,掷地有声地落下一记重锤。
“那位冥主娘娘?”谢宜安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其他人满脸的不敢置信,只有杜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这本是我玄门秘闻,我知道的也不多,要不是这次你们惹出这样的事情来,恐怕上面也不会主动透露。”韦玉章看了看几人,摇头叹息道,“算了,我把李狰在曾家做法的录播视频带来了,你们先看了再说。”
说完韦玉章示意杜娜打开笔记本电脑和投影仪,他将手机上的视频文件投影在幕布上,然后快进到告冥状的部分。
看完视频后,谢宜安几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这怎么可能?李狰居然真的能得到神灵回应?”楼杰满脸的不可置信。
“许诩给我们的视频里没有后面告冥状这一段,她们故意截掉了。”另一人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蚊子。
“‘包罗万象’上除了后台会自动录像保存,直播间是没有录像功能的,同时会提醒看直播的观众禁止非法录制。”这时杜娜出声反驳道,“一般除了各种相关玄学知识讲座、法-会佛会的直播,还可以付费观看视频回放,类似捉鬼捉妖的直播,都是不支持视频回放的。”
楼杰等人齐齐看向杜娜,只听杜娜继续说道:“许诩交给我们的视频,后面被截掉的部分,应该不是许诩故意为之,而是她拿到的就是只有这一部分,别忘了,头已经说过了,上面对李狰能成功得到神灵回应的态度,不公开,不宣扬,顺其自然。”
“娜娜说的没错,事实上,李狰的直播间上面一直安排有专人负责监控观看,上面不阻止李狰在直播间里透露关于冥主娘娘的信息,但也不主动宣扬。”
“一是因为受多年影视作品以及周围人的耳濡目染,大众潜意识里已经默认了阴曹地府、阴司冥界由十殿阎罗、东岳大帝、酆都大帝等等神灵管辖,对于大众来说,也许他们分不清这些神灵的职责,分不清他们是属于道教还是佛教,但这些神灵都是他们耳熟能详的,见到寺庙、道观就进去拜一拜,也不分拜的是哪位神灵。”
“二是因为在我国神灵身份起源众说纷纭,而且相信神灵职位是会轮换的,在我国民间传说中,就有很多神灵是生前正直之人死后充任的。”
“基于以上两点考虑,所以上面决定放任自流。当然,还有第三个原因,那就是冥主娘娘不受人间香火,也不在乎人间供奉,除了李狰,无意广纳信徒,所以上面征求了李狰的意见后,对李狰的直播间实行监管,但不限制。”
“只是为了不引起玄学界的动荡,上面有意无意模糊掉冥主娘娘的存在,同时也是为了不让你们这些年轻一辈,得知后心生杂念,也因为李狰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各门派知情的上层,一致闭口不言,不主动提起。”
“难道就一直没人察觉到吗?”王垚垚提出疑问。
韦玉章直接否定道:“当然不是,宜安和娜娜不就知道嘛。”
王垚垚几人立刻看了看谢宜安,又看了看杜娜。
“谢哥,娜娜/娜姐,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谢宜安和杜娜互相看了一眼,谢宜安先回答道:“我也是上次和一组、二组的人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偶然听到一组的人提起过,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组的人也说是我听错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听头一说起,忽然就又想了起来。”
说完谢宜安看向杜娜,其他人的目光也一起转到杜娜身上。
“是我的一个侄女,几年前她曾经问过我这位冥主娘娘的事情,当时我反驳了她,并向她科普了一些相关记载,后来她没有再问,我也就给忘了。”
“直到上个月,她神神秘秘地问我,能直接上告城隍,并请得阴差相助是不是很难,我告诉她玄门中现在能做到人的已经很少了,她意味深长地又问我,她发给我的直播链接是不是没有打开看。”
“她发给我的就是李狰直播间的链接,只是等我有空打开看的时候直播早已经结束,我也没有在意,后来万家姐妹的案子下来,我隐约有点儿印象,但是很快在忙碌中又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说到这里,杜娜有些愧疚地看了谢宜安几人一眼,“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我也经常逛‘包罗万象’,可惜平时不看直播版块,竟然一直不知道这事儿。”其中一人叹息道。
王垚垚苦恼地挠了挠头,“我也逛‘包罗万象’啊,可我平时只看关注的几位大师,那个李狰的直播间,我一次都没刷到过。”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强调,本文架空!架空!架空!设定全部是私设!私设!私设!
我能说设定我是边想边写吗?为了剧情合理,改了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