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与留在藏身处的两名女游客汇合。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陈新宇第一时间开口说道。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
陈新宇四名白云观的道士却没有立刻带领着众人离开,而是各自拿出桃木护身牌交给四名游客和方柏、方松,“这是我们白云观的护身木牌,可护诸位安全,请诸位戴好。”
四名游客连忙道谢,接过护身木牌小心地戴到脖子上。
方柏和方松受了重伤,不方便自己戴,由两名白云观的道士帮他们分别挂到脖子上和戴在手腕上。
李珍陷入昏迷,白裙女人主动接过给李珍的护身木牌,帮她戴到手腕上。
戴好护身木牌后,白裙女人见李珍满身是血,就连脸上也有血迹,因为身上没有带纸,便直接用手替她擦拭脸上的血迹。
突然,短T恤儿男惊叫一声,“我的符!”
众人齐齐看了过去,就见短T恤儿男拿起挂在胸前的两个透明防水袋抖了抖,里面各自有一小撮灰烬。
短T恤儿男下意识看向姚安泽挂在胸前的两个透明防水袋,看到里面的三角符也烧成了灰烬,他惊声道:“安泽,你的也烧成灰了。”
姚安泽和短袖女人的目光又从短T恤儿男手上的透明防水袋转到姚安泽身上,果然如短T恤儿男所说,他们两人原本放在透明防水袋里的三角符都烧成了黑色的灰烬。
三名游客的脸上顿时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这是因为两位善人刚才身陷阴祟群中,你们身上的符保护了你们,失去效用自然就成了符灰。”陈新宇几名道士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简单解释了一番。
三名游客立刻想起姚安泽三人被阴祟包围时的场景,脸上都露出后怕的神色,他们仗着身上有符就冒险去救人,虽然并不后悔,但是一想到刚才有多危险,心脏就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大家没有其他问题了吧,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就······”
陈新宇“出发”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白裙女人急声打断。
“等等,这孩子的脸······”白裙女人神色慌张地环视众人,“你们快看,这孩子的脸······”
陈新宇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满白裙女人的拖延,下一秒却听见抱着李珍的道士声音凝重地说道:“这孩子情况不对,她的体温在急速下降!”
众人连忙将视线都转到李珍身上,就着车子的远光灯,清楚看见,被擦干净的小脸上,那里黑色血痕如枝蔓生长,仿若一条条裂纹,看上去十分诡异恐怖。
另一名离得近的道士杜新廓皱着眉头,扶着方柏走到近前,抬起手快速将李珍脖子和手臂上的血全部擦掉,上面同样布满裂纹。
“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道士面色都变得十分凝重,四名游客神色惶惶,不明所以地看向道士们。
杜新廓不满地瞪了抱着李珍的道士一眼,“新清,小善人身上这么冷,阴气入体的症状如此严重,你怎么不早说?”
张新清有些委屈地解释道:“刚开始没这么冷,只是较常人低一些。小善人淋了那么久的雨,体温低些也很正常嘛,只是我没想到,小善人的体温会越来越低,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已经低到要冻伤人的地步。”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杜师弟,你先想办法镇住小善人身上的阴气,我们即刻出发,其他的回到观里再说。”陈新宇直接拍案决定道。
这时短袖女人和白裙女人主动走了过来,“杜道长,你要镇压小姑娘身上的寒气,这位道长就由我们来扶着吧。”
杜新廓和方柏自然同意。
于是队伍变成了陈新宇在最前面开路,后面跟着短T恤儿男和姚安泽扶着方松,接下来是短袖女人和白裙女人扶着方柏,张新清抱着李珍,和杜新廓落在倒数第二,陈新寰在最后断后。
众人没有耽搁,冒着大雨向着陈新宇几人来时的方向快步走去。
而落在最后的杜新廓一边走一边从防水布袋里摸出一团红线,扯出红线头绑在李珍的右手中指上,接着拉长沿着李珍的手臂一路缠绕,打结,然后串上一串五帝钱,绕着李珍的头又绑了一圈,五帝钱正好贴着李珍的额头,接着如法炮制,红线继续绕着李珍的身体缠绕,打结,最后看上去简直像是把李珍给五花大绑了一样。
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张新清很快就感受到李珍身上散发的寒气开始减弱,忍不住赞叹道:“布在活人身上的锁阴阵,杜师兄,你这脑子怎么长得,这也能被你想到。”
杜新廓擦了擦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尝试,看来效果不错,不过这样还不是最佳效果,等有时间了我再研究一下。”
突然,杜新廓一把拉过张新清,反手向人群里一推,“你护好小善人他们。”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桃木剑,刺穿一个侥幸突破陈新寰防卫线的阴祟。
消灭一个阴祟后,杜新廓一个跨步冲到陈新寰身侧,与他一起斩杀不断蜂拥上来的阴祟们。
原来,阴祟们察觉到了他们的打算,攻击变得十分猛烈,不论生死也要将死死他们拖住。
“哥,这样不行,阴祟太多了,根本杀不尽。”陈新寰再次奋力消灭一小撮阴祟后,气喘吁吁地高声喊道。
陈新宇快速环视一圈,眉头皱得死死的,他手上快速掐诀,再次撒出数道符纸,快速射向阴祟们,雷电落下,瞬间将拦在面前的阴祟们消灭,但是,还没等他们向前走上两步,更多的阴祟们又一次蜂拥而来。
在最外围与阴祟们厮杀的陈新宇、陈新寰和杜新廓三人被逼得再一次退回到被护在中间的几人身边。
“张师弟,你将小善人交给女善人们照顾,”陈新宇头也不回地急声吩咐道,手上桃木剑不断刺穿、劈开冲上来的阴祟,“我们布天罡地煞灭鬼阵,从这些阴祟的包围圈里杀出去。”
张新清早就迫不及待了,他匆匆将怀里的李珍往伸手来接的白裙女人怀里一送,快步走到陈新寰原本的位置,“新宇师兄,我准备好了。”
杜新廓和陈新寰也快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新宇师兄/哥,我们也好了。”
陈新宇闻言,立刻引动水龙雷电,将四周的阴祟消灭一波,然后趁着周围短暂空隙的瞬间,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布阵。”陈新宇大声喊道。
四人同时竖起手中桃木剑,咬破左手中指,剑指贴在剑身上,脚下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中指血引干阳,中指血引坤阴。顺应阴阳,宝剑开光,天地无极干坤借法。役使雷霆,鬼妖丧胆。起离天煞,起离地煞,起离年煞,起离月煞,起离日煞,起离时煞,起离五方兇神恶煞;金木水火土神煞,阴邪鬼怪急走无停;吾奉太上老君勅,神兵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数条水龙裹着雷电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中水龙环绕,电闪雷鸣,轰然一声巨响,仿若山神怒吼,法阵电光沿着地面向四方快速蔓延,所过之处,阴祟尽数化作黑色烟雾,消散在雨幕中。
陈新宇四人齐齐闷哼一声,脸色顿时煞白,他们强行将涌到嘴边的血又咽了回去,大声喝道:“就是现在,快走。”
众人没有停留,匆匆向前跑去。
没了阴祟拦路,几人很快来到浓雾面前。
只见浓雾中鬼影重重,先前陈新宇五人破开的通道已经只剩下一条缝隙。
“劈开通道。”陈新宇只说了这一句话,率先将桃木剑插回腰间,又从防水布袋里摸出数张符纸。
陈新寰三人见状,二话不说和陈新宇站成一排,同样将桃木剑插回腰间,拿出数张符纸来。
只见他们四人手拿符纸,双手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虚无幻象,给我破!”
数张符纸飞向浓雾,刚一接触浓雾,就听见浓雾里传来刺耳凄厉的惨叫,中间的那条缝隙慢慢撑开,变大。
众人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我们走。”
陈新宇拔出桃木剑,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连忙跟上。
而另一边,夏家善与锁链男缠斗得难分难解,黑猫与双头怪物也斗得不相上下,电闪雷鸣,刀光剑影,火花四溅,谁也奈何不了谁。
终于,当注意到陈新宇几人将拦路的阴祟们几乎全灭后,锁链男和双头怪物齐齐发出愤怒的咆哮,他们将夏家善和黑猫击退,不再恋战,而是指挥四周的阴祟们将夏家善和黑猫团团围住,他们迅速汇合。
夏家善和黑猫虽不惧这些阴祟,但是阴祟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刚消灭一批,下一批又立刻补上,仿佛没有穷尽一样。
夏家善和黑猫陷在阴祟的包围中,尝试了多次,却始终无法突围。
突然,天空中阴气快速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盘旋,电光游龙四窜,雷声震耳欲聋,万丈阴气如漏斗垂立,汇聚到一处,升起一道磅礴如山海般强大恐怖的威压。
拼命围攻夏家善和黑猫的阴祟们不由自主地停下攻击,仿佛承受不住似地纷纷匍匐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
夏家善和黑猫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被笼罩在头顶的恐怖威压压得,一个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另一个则躬起身体炸开了毛。
作者有话要说:唉,本来前几天已经把这部分的剧情脑内的非常完整了,为啥不能直接把脑内剧情直接导出来了o(╥﹏╥)o,等晚上有时间码字的时候,基本重想,只能说大体框架还在,但内容已经大变样,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