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尊会所,八号包厢。
林夕是被吵醒的,周围嘈杂而又陌生的环境让他心生警觉。
昏暗的灯光下,一群人随着音乐舞动,兴奋地叫吼着。
鬼哭狼嚎,群魔乱舞,疯得很!
还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的林夕,眉头微皱,手下意识地往上衣口袋里掏,想要掏出符纸隔绝这扰人的噪音,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
低头一看,昏暗的灯光下,映入林夕眼中的是白嫩的手掌心。
勾了勾手指,林夕意识到这是属于自己的手。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身体,正当林夕疑惑时,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毫无预兆地冲入他的识海,强忍着神魂动荡所带来的疼痛,林夕被迫接收了这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相似的外貌,相似的名字,却和他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唯一相同的,也只是时代背景相似,不需要让他适应新环境。
他叫林夕,对方也叫林希。
他是明夕何夕的夕,对方是希世之宝的希。
幻境?心魔?亦是夺舍?
低垂着眼眸,林夕掩去眼底的震惊。
酒精和香水混合着的气息钻入鼻息,身体的不适让林夕紧皱眉头,想要起身离开,却发现身体居然不受自己思想控制,浑身软绵无力。
一番探查下来,林夕的心沉入谷底。
神魂受损,境界跌落,魂力十不存一,周围的灵气更是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计,想要将灵气转化为魂力,用来修补神魂不知要修到猴年马月。
结合脑中那突然涌入的陌生记忆,林夕已然明白,原主怕是酒精过量心脏承受不住意外猝死,即便没有他的意外‘夺舍’,此时也已身亡。
只是,自己莫名来到这个世界,用了对方的身体,便欠下了这份因果,得还!
四下查看,林夕试图寻找原主的灵魂,一杯酒却推入眼前,阻断了他的视线。
“林少,来,咱们接着喝,不醉不归,自从你订婚了,好久都没出来玩了,要我说,那秦二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对他。”
林夕正想推掉眼前的酒,却被身旁之人一把揽住肩头,本身无力的他险些摔进了对方怀里。
“就是,咱们玩咱们的,喝。”
挣扎无果,偏头望向身旁的人,脑中自动蹦出了对方的名字。
原主的发小——钱诚。
这次的酒局便是对方组织的生日趴,今天对方是寿星,林夕身为发小,怎么可能不来,只是没想到原主酒量不行,这喝的酒里也被人动了手脚。
林夕眨了眨眼,努力让头脑保持清醒,待看清对方面容后,心中一凛。
对方本该是有福之相,可眉宇间的命宫此时正缠绕着一团黑气,而这团黑气,却并没有因‘他’的到来而消散。
再观其眉,林夕心中已然明了,对方与原主之死没有因果联系,反而因为林夕而承受无妄之灾。
“小夕,你别这样看着我,哥们我可是直的。”
原主本就长相精致,此时面颊绯红,醉眼迷离的模样,让钱诚下意识地吞了吞唾液,酒精上头低嚷道。
嘴上说着否定的话,将林夕往外推了推,心却鼓跳如雷,脑中不由自主地幻想着若是发小真的看上了自己,那自己到底是从还是不从?
这是个问题!
只一眼,林夕就猜到了身旁人在想什么,心中有些无语。伸手推了推对方,开口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想多了。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家。”
钱诚看了看四周,脸上带着一些意犹未尽:“小夕,不玩了?”
林夕看着钱诚脸上显露出来的黑气,摇了摇头:“嗯,我要回家。”
只是因为原主喝了酒的缘故,这副模样落在钱诚眼里,却只觉意外的乖巧,想撸。
心随意动,这般想着,钱诚的手也摸上了林夕的发顶,飞快地撸了两把:“好,那我先把你送回去。”
说完钱诚便伸出手,打算拉起林夕离开。
他不傻,林夕能毫无反抗地任由他摸头,定然是喝多了走不动路了,却死要面子硬撑着。
然而两人的离开,却遭到阻止。
之前劝酒的富二代酒劲上头,伸手扯住了林夕的胳膊,眼底涌动着欲色:
“这才几点?林少,可别急着走啊,这样多扫兴,难得出来玩,就这么走了多扫兴。”
林夕眼底闪过不悦,低头望向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缓缓抬头望向对方,声音骤冷:“你敢拦我?”
那脸上一副心怀鬼胎□□熏心的模样,真当他眼瞎看不见吗?
想他堂堂隐世第一世家继承者,玄门年轻一代最具天赋者,天之骄子,同辈之中何曾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随着林夕的这话一出,屋内喧闹的声音在这一刻仿若按下了停止键,几道视线齐聚在了林夕所在的这处。
富二代被林夕落了面子,倒是没有怀疑眼前人已换了芯子。
圈子里谁人不知林家小少爷骄纵顽劣,同辈里,除了入了眼的秦家二少爷,也不曾给过谁面子。
富二代想到自己的计划,谄媚一笑:“林少,你说笑了,你要走,谁敢拦你,只是今天钱少过生日,这酒局才开始,我们这些人礼物都没来得及送,大寿星为了送你就这么走了,这怎么说都不合适吧。”
见此时气氛尴尬,夹在中间的钱诚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将富二代从林夕身旁推开后说道:
“小希,难得郭义有心,要不你再坐坐,晚些我再送你回去?”
林夕见钱诚半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当下没好气地警告:“既然你不想走,那你留下便是,我自己回去。”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话已至此,若对方不听他的要留下,那么后果自负。
刚刚他看了一圈,在场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业障,眉宇间都带着黑气,留下来非出意外不可。
钱诚眼见林夕生气,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当下一把推开拦路的郭义,上前一把揽住林夕的肩膀,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小希,我约你出来的,现在你喝成这样,我自然得将你带回去。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林叔他还不得将我活埋了。”
“钱诚,你组的局,这样走了就太没意思了,他林少是朋友,我们这群人就不是朋友了?要不你留下陪我们,林少想休息我送林少去顶楼休息就好。”
“就是钱诚,你这样下次再组局我们可不来。”
“钱少,郭少还能将林少吃了不成?你今天是寿星,你可不能先走。”
“钱少,今天你是寿星,你怎么着都得留下来,张强,你去送送林少。”
郭义眼眸中闪过一抹算计,朝身旁之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前想要从钱诚手里扶过林夕。
“别碰我。”
林夕厌恶地侧身躲过伸来的手,冷呵一声后,视线冷冷地扫向郭义:
“以前没胆子算计我,这次偏偏长了胆,谁给你支的招,说来听听。”
果酒里加了药,对于有心脏疾病的原主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原主也确实因此死了,两人间连着一条红色的因果线,对方欠原主一条人命,可他也看得清楚,始作俑者不是对方。
从记忆中,林夕知晓郭义对原主有这种心思并不是临时起意,但从前不敢,现在却敢动手,若说身后无人支招,他才不相信。
郭义没想到林夕不仅识破了他的算计,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揭穿他,急忙否认道:
“林,林少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怎么敢算计你呢。”
“你不敢?说,谁让你算计我的?”
“林少你这就冤枉我了,今晚这局可是钱少组的,我又不知道林少你会来,说算计可是真的冤枉。”
郭义面对此时疾言厉色的林夕,自知算计对方的事情现在是绝对不能承认,要不然他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不是电话那头的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这事能成,到时候只要拍下照片和视频威胁,就绝对能将这小少爷拿捏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可谁能想到对方这般机警,明明看见对方都已经醉糊涂了,却又突然清醒了过来。
眼前的人还是那个矜贵的豪门小少爷,浑身上下都是不容侵犯的气势,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副醉酒后的模样,引得他想要将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征服,幻想着这样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染上□□的模样,定然是极美的。
郭义贪婪地盯着面前的林夕,忍不住地吞咽着口水,把心一横:
“钱少,你看,这林少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既然钱少你不放心林少,要不你先将人送到顶楼客房休息,再下来陪我们玩,这总行了吧。”
郭义说完,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钱少,你看郭哥这样安排怎么样?”
林夕看着郭义一副极力狡辩的模样,明显是不打算承认了,身体的不适让他暂时歇了揪出对方身后之人的心思,蓄力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郭义,直接朝着包厢外走去。
钱诚见林夕执意想走,担心地正准备追出门去,却被郭义一把拉住,朝着身旁人使了个眼色后,劝说着将人拉回座位上。
出了包厢的林夕,一把挥开上前试图想要抓住他胳膊的人,一手撑着墙壁凭感觉向前走着。
此时的他只觉得看什么都是模糊的重影,脑袋发晕,神经却极度亢奋,脚步虚浮如同踩在棉花似的,身体极度难受,尤其是心脏处,疼得他连站都站不稳。
不得已,林夕强忍着犹如神魂割裂般的痛楚,强行抽出一丝魂力在体内游走,最后汇聚于心口处,温养着这颗脆弱的心脏。
魂力的抽离,疼得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湿软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细白的手臂青筋暴起,浑身止不住的轻颤,模样甚是狼狈。
“林少,您喝醉了,我带您去顶层休息。”
身后的人不死心地追了上来,用力扯住林夕的胳膊,想要按照吩咐,将人带去顶楼的套房。
作者有话要说:有存稿,日更上午9点,感谢支持,(*^▽^*)爱你们!
下一本《漂亮炮灰只想摆烂[快穿]》求一个爱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