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动作极快,脸上蒙着面,看不清谁是谁,但都分工也明确,很快与张城洪一行人交起手来。
张城洪被那烟雾呛到,忍着咳嗽一边试图打散眼前的烟雾,一边还要分辨敌手,坐下的马也暴躁异常,几度要将张城洪摔下马来,却又被他稳住。
可马是稳住了,但悍匪却比以往交手时更加凶狠,似乎是有备而来,即便他们这些人已经比以前多了不少,但在一团烟雾中,到底有些吃力,不过片刻便落于下风。
耳边除了咳嗽声还有惨叫声,也不知那烟雾中是不是有令人昏睡的效用,张城洪一边与人交起手来,一边觉得脑子越发沉重,耳边的声音似乎也时远时近,让人分辨不出。
偏偏这里地势狭窄不空旷,张城洪当机立断便将人往外边引去,可偏偏对方不上当,缠着他在烟雾中打斗。
烟雾似乎越发浓郁,耳边还在传来兵兵乒乓的兵器交斗的声音,一边躲过对方的刀,一边说道:“诸位兄弟,这些东西都是地方富豪孝敬路守大人的生辰礼物,若是触怒大人,只怕大家都不好......”
他还没说完,空气中便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对方似乎是掐着嗓子在说话:“路守大人?别说是路守大人的生辰礼物,即便是天皇老子的东西,到了我们的地盘,那也是我的。”
闻言,张城洪心中一沉,就在他思量中,手臂被一刀砍来,若不是他躲得快,只怕这条手臂是不能要了。
在这般寒冷的天气中竟是惊出一身冷汗。
“振龙镖局当日杀了我多个兄弟,如今,我也要让你们好好看看,虹头山的人不是好惹的。”
那声音说外,又诡异地笑了几声,双方手下的动作也越发狠烈起来。
对方有备而来,即便张城洪他们准备充分,却没料到对方这般恨振龙镖局的人,再加上散在空中的迷雾弹,让所有人的脑子以及行动受到限制,渐渐不敌。
见此,张城洪当机立断,不能再让人为了死物丢了性命,于是对着自己人道:“退,快退。”
只是,他喊出声时,已是晚了,因为空中的迷雾弹,众人吸收了不少,又加上运功,逐渐脱力,不少人晕在了地上。
此时张城洪不过是在强撑,到现在也已是强弩之末,而与他交手的人似乎也发现了,看准时机将怀中揣着的东西朝他面门上撒来,张城洪在烟雾中视线受阻,但警惕性却极强,在对方将东西向他撒来时,向后几步拉开距离。
耳边刀剑的响声弱了许多,张城洪不再犹豫,当机立断,脚步一提,飞快转身离开。
很快,烟雾中便没了动静,站在高处观战的那人见此,吩咐人将烟雾灭了,一边让人将马车上的东西拉出来。
马车上的东西格外重,两个男子废了不少力气,才将东西放在平处,打开一看......
“二当家的,你快看,大多宝物。”他说着,将箱子大赤裸裸地揭开,只见里面摆放的除了金银外,还有珠宝等物。
“这边也有,全是好东西啊二当家的。”这边打开,全是摆放的物件,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众人将箱子纷纷打开,不仅有布匹衣物等,还有不少酒,皆是上等物品,装了近二十个大箱子,也难怪那边派了那么多人护送。
那被称作二当家的闻言,耳边七嘴八舌地说着,他没好气地吼道:“都给老子闭嘴,是没看见过好东西吗?”
说着,他走向离自己最近的箱子,随手拿出一个金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带着刀疤的脸笑了笑,有些可怖,却又很快正了正脸:“动作快些,把东西带回寨子里。”说完,他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那些人有的是被药迷晕了,有的在交手中被刺,不知死活,只是身下躺了不少血。
“把没死的,都捆起来,送到那边去,给老子好好招待。”他在说好好招待时,不自觉咬了咬牙,加重了语气。
“是。”
很快,一行人便分成了两拨,一拨抬着东西向山中走去,一拨则拿出随身带着的绳子,将倒地的人严严实实捆起来,又给那些人不知道喂了什么东西,然后拖到一边,等着搬东西的人走了,再将他们弄醒。
都是做过苦力的汉子们,动作起来很快,再加上有一旁所谓的二当家指挥,众人很是麻利。
“二当家,今日那镖头就这么走了,小的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下属见大家脸上满是欣喜,不免皱了皱眉,回想方才那一幕,若说他们此番动作配合得当,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的确有可能,但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诡异,但他又不知那里不对。
二当家站在一边看着众人忙活,拿着个金子放在手里抛了抛,听他说话,瞥了瞥对方,对他的话满不在乎。
这人是他大哥身边的人了,方才发笑的便是他,他一向看不起这个喜欢装神弄鬼的人,偏偏他得大哥倚重,将他大哥哄得团团转。
但是他可不是他大哥,自然对他的话不上心,于是他道:“能有什么不踏实?没见着这些人都被迷晕了?”
他顿了顿,心中到底有点顾忌他大哥的面子,于是又道:“这行能有这些收获,还是老陈你的计谋管用啊,等回头,我让大哥好好赏你。”
听他这么说,老陈知道说再多也没用,况且他说的也对,除了跑了几个人,剩下的人都被他们迷晕了,能出什么事呢?
这么一想,他心中稍定。
——
冬日夜间黑得早,不过酉时三刻,天就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因白日不仅大挫振龙镖局的名头,还抢回来不少好物,一时高兴,虹头山寨便办了个庆功宴。
他们寨子里的人都是市井出身,还有许多混混,混不下去了便投奔了进来,只知得了好处便要开开心心的一同喝酒庆祝。
于是大家将东西搬回来后,便吩咐厨房办些好吃的,再将抢来的酒拿出来,一同喝了起来。
这一闹,便闹到了深夜,吵闹的声音才慢慢小了下来。与前面的吵闹相比,不远处放着东西的屋子却显得格外清净,在一片漆黑之中,多了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