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大人,昨天抓到的叛徒就在前面的监视屋里。我先审讯了一番,但是没问出什么话来,现在还没有传开,是秘密抓起来的。已经上报给了琴酒大人。”
组织某分部基地,审讯室外。
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大约三十几岁,头上打着发蜡,整个人精神焕发。
大石隆,目前是组织底层成员。现在他正态度恭敬地为面前穿着黑色冲锋衣的黑发青年引路,嘴里还喋喋不休地为对方介绍情况。
黑发青年正是日向和辉。
对着为自己开门的男人微微点头,露出公式化敷衍的笑容。
“做的不错。”
“大人过奖了,这是我们的职责!我早就觉得村野有问题,最近仔细观察,昨天果然发现了他的秘密勾当!”
“只是他现在嘴硬,暂时还没有套出更多信息。大人一定要好好处罚这个卧底!”
大石隆神情丰富,语气开始夸张,声调抑扬顿挫。
在愤懑卧底的同时,又向日向和辉传达了自己抓卧底的功劳。
“很好。”
日向和辉轻拍大石隆的肩膀,“好好干,或许一段时间后你就能成为小组长了。”
“谢谢日向大人!”
被鼓励的中年男人眉上一喜。
想来自己终于能从副组长转正了,虽然在底层,他们一个单位的行动小组里面也没几个人,但是成了正组长,那与组织的代号成员接触的机会就变得大了!
机会就意味着机遇。
要是哪天被上面的某个大人赏识了,一把提升他为行动大队队长,这也是可以期望一把的。
虽然面前的青年还没有获得正式的组织代号,但他新人的名号打的却很响亮,获得代号指日可待。
而且据小道消息,琴酒大人好像很看重他,连考核都是亲自监督。部分成员都已经认为日向和辉现在应该会归属琴酒派。
琴酒是谁?
那可是行动组的总负责人啊!
如今自己作为一个底层人员,能够在他看重的人面前刷一个脸,或许很快眼前的青年就可以混成组织高层。
自己也能跟着占一点光,混个脸熟嘛!
想到此处,黑西装的中年男人更觉得心中欢喜,态度也愈发恭敬。
“日向大人,您坐——”
大石隆接过旁边组员递过的椅子,端正地放在地上,又认认真真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块——
粉色手帕。
日向和辉:?
大石隆:!
淦,拿错了!
大石隆尴尬地促狭一笑,手速极快地将帕子在椅子上抹了抹,再迅速揣回口袋。
继而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满带笑容请日向和辉坐下。
日向和辉一挑眉,“品味很高啊!”
粉色的,中间带着浅红的泡泡,很有童趣。
“啊……哈哈……过奖了,额。”
大石隆本来狗腿的笑容逐渐变得凝滞。
急!
在上司面前丢人了怎么办?
他冷酷的组织成员形象往哪里搁?在线等挺急的!
旁边一个有眼力见的组员立马明白,出声打破莫名的尴尬。
“老大,现在把老鼠放下来吗?”
大石隆咳咳两声,顺势赶紧吩咐,“咳咳,把他放下来,日向大人要亲自审一审。”
两个带着墨镜的组员身材魁梧,听到老大吩咐后,大声回应:“是!”
声音有力雄浑,充满精神。
哇哦,组织底层人员看样子素质不错啊。
他们把卧底也称老鼠,难道是跟大哥学的?
毕竟,琴酒大哥是真的痛恨卧底,在他手上灭掉的卧底,上至代号成员组织高层,下至底层基本人员。
闻风丧胆,灭鼠达人,名副其实。
哈哈,果然组织的同事们都很崇拜大哥呢!
两个身材魁梧的组员把室内空中吊着的黑衣男人放了下来。
被吊的人站不稳,只能被组员拖着过来,随即重地一放,整个人便像落水狗一样趴在了地上。
“咳咳,唔……”
趴在地上的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前碎发挡住了眼睛,嘴唇因为干涸起皮干裂,脸色惨白。
背上黑色的衬衣上有一些血迹,手臂上也有红色的鞭痕,想必就是昨晚审讯的手段了。
“村野?”
日向和辉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看见在自己脚边不远处趴着的底层卧底,感兴趣地微微俯身,就这样俯视着地上狼狈的男人。
“呃……嘶……”
趴在地上的男人费力抬起头,与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黑发青年目光对视。
被倒吊了大半夜的惩罚让男人精神困顿,没有进食和水分让受伤的身体更加疲倦。
但是蓦然一眼,这位被称作日向大人的青年深邃而毫不见底的黑色眼眸,却把男人一下惊起。
对方右手灵活地将一把银色匕首打转,像花蝴蝶一样,令人眼花缭乱,灵巧又熟练,还颇具一些艺术观赏性。
而下一秒,这把冰冷的匕首便贴上自己的脖子。
冷的,想要打颤。
“听说你是来自山口组?敢来我们组织卧底,你很勇啊。”
仍然趴着的卧底男人听到青年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嘲讽的语气,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藏在碎发间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蹙起,又撇头将脸贴在地上,不愿回答。
“大人问你话!”
站在旁边的组员将一副半死不活样子的卧底重新架起来,一脚踢在膝盖关节处。
卧底男人,也就是村野,发出闷哼,腿一弯跪在地上,头发又被人猛地向后抓,只能仰起头被迫与日向和辉对视。
“我,咳咳,不会说……”
村野发出沙哑的声音,话没说完又被旁边组员狠狠将头发揪起。
“嗯哼,我以前在训练营上过一些关于审讯的课程,你想知道有哪些吗?”
日向和辉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小匕首,嘴里不紧不慢地询问。
而此时正被人强迫跪在地上的村野,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种问题,依然保持沉默。
而坐在椅子上,没有得到回答的青年一点也不恼火,反倒是很认真地开始回答。
“教官说有一种,是让人被双手反扣吊在铁窗上,身体前倾,脚尖着地,每天只保持最基本的水分,十多天不让睡觉。”
“一旦对方想睡觉就强制睁开他的眼皮,室内打满光线,这样可以让对方身体麻痹,意思模糊。”
“或者用毛巾蒙双眼,用胶带缠紧,双手背身后拷住。绳子一头栓双腕间手铐链子,另一头悬高吊起,让双脚刚刚点地。被讯者双臂会忍受脱臼般的痛苦。”
村野听着,脸上的痛苦表情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实际眉头皱的却更紧了。
日向和辉边说边想起了以前教官教的一些审讯方式,虽然自己没怎么正式实践过,但理论方法记得很清楚。
用来吓唬人,倒是可以。
“还有,或者用注射器往被审讯者鼻腔喷射芥末油,辛辣味直冲脑门,让人眼泪鼻涕齐下。”
说到这一句,在旁边架人的两个组员听了,不禁咽下一口口水,同时脑门里开始假想这种惨烈场景。
可真是——
变态啊!
辛亏不是他们被抓,否则这种方法也太遭罪了。
两人嘴里仿佛也吃了一口芥末,面面相觑,脸色变得难看。
幸亏脸上戴着墨镜,让他们看起来神色没有太大变化。
而此时日向和辉并没有关注组员的神情,他还在补充。
“拳打,脚踢,勒|绑,抽打都是很一般的方法;像是电击,手铐紧夹,火灼及火烤,悬吊,水灌;还有车轮大战轮番讯问,长时间不让睡觉,站立,举手,弯腰,饥饿,暴晒,罚冻,控制排|泄……”
日向和辉越说到后面,语气越加飞扬轻快,语速也随之快起来,嘴里吐出一个又一个词语。
殊不知他们代表的意义是何种恶毒与令人胆惧。
卧底男人的苍白面孔更白了,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吓人。
他知道自己卧底被发现,下场肯定不会好过,最后很可能就是死亡。
或许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被人们用罪恶的大脑想出来的,无数折磨人的招数才是可怕。
伸出舌头,用仅存的口水润了润嘴唇,村野准备发声。
“你看,我发现有个男孩儿跟你长得很像哎!”
日向和辉收回匕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到卧底男人的面前。
刚才情绪一直没有怎么变化的男人此时却是瞳孔骤缩,满脸惊恐。
“清一……”
照片上是一个社交平台的截图,图上面的照片是一个比着剪刀手的14、15岁男孩,笑容开朗,背景应该是在家里面,上面写着:哥哥送的领带!
看起来是一个很普通的国中学生,只是除了与眼前卧底男人有七八分像似的脸庞。
“你们干了什么?”
卧底男人猛然挣扎起来,却被旁边的人钳制着。
“你们把清一怎么了?!”
显然,照片里的男孩儿跟他关系匪浅。
“别着急,”日向和辉收回手机扔进口袋里,蹲下身子,与男人平视。
“我们可以仔细谈谈,村野,不不不——是天羽君。”
……
……
“你今天审讯了底层成员中的老鼠。”
基地休息室房间内,琴酒坐在沙发上,左手指间夹着香烟,眼里夹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疲倦。
“是的,大哥。”
日向站在琴酒面前,掏出一份纸质资料。
上面是关于此次卧底对象的全部真实资料。
琴酒接过来随意一瞥,又把它扔在了桌子上。
卧底,叛徒,全都是阴沟里的老鼠。
他处理过很多,除了某几个印象特别深刻以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具体名字,甚至连长相也记不住了。
这些或许都不值得他去记住。
一枪一个带走就行。
至于某些重要一点,不能随意打死的大老鼠就甩给情报组。
毕竟朗姆酒那老东西手段多的是,从老鼠口里撬情报熟练的很。
手下的人也有不少,就比如新进的波本威士忌也是一个一流的审讯专家。
“这次对方的卧底来自山口组,前两个月刚升成小组长,传回情报不多,都在资料里面。”日向和辉继续解释。
“小老鼠现在还活着?”琴酒把烟头摁进烟灰缸,抬起头盯着日向和辉说。
“大哥,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况。”
日向和辉清了清嗓子,准备卖一个小关子。
“说。”
琴酒看着对方,露出一抹习惯性贱兮兮的狭笑,脑袋瞬间黑线,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是!”
日向和辉本来是想让琴酒问自己,结果看大哥并不想与自己兜关子,双脚碰地一并,两手臂垂直沿着裤缝,身体立刻站定。
俨然一副认真报告的模样。
“报告大哥——对面首领对莱伊前辈一见钟情,准备挖我们墙角!”
“咳咳。”
琴酒刚拿起酒杯还没喝进去,就听见对方来这么一句。
“再说一遍。”
“报告大哥——对面首领对莱伊前辈一见钟情,准备挖我们墙角!”
日向和辉将刚才的话大声重复了一遍。
这下子琴酒的脸色终于变得开始古怪起来。
“挖墙角?”
“嗯,据说是在三个月前,莱伊前辈在山口组的任务中接触过他们老大,对方对前辈一见钟情,现在强取豪夺没望,只能偷偷派人卧底,随机挖墙角。”
“老鼠说的?”
琴酒将杯中的香槟威士忌饮了一口,愣了一下,轻蔑低笑。
“跟我说的差不多,一样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灭鼠达人!gin
还有,期末周裸更的样子真的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