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笑了起来：“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蝙蝠侠，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巴里一脸震惊地看了看布鲁斯，随即转头向艾普尔求证：“他偷那家伙东西了？还是欠了钱？”
艾普尔摇了摇头：“不可能，布鲁斯最近哪儿都没去，唯一一次出去还是我和他一起去的纽约，我可全程……Emm，等下，布鲁斯的话……老实说他趁我们偷了什么东西我也不意外。”
巴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布鲁斯则侧头横了艾普尔一眼。
“把东西交出来吧。”康斯坦丁朝布鲁斯伸出手，“无用的事实在是没必要一直重复。东西交出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这就是你攻击克拉克·肯特的原因么？”
康斯坦丁轻蔑地翘了一下嘴角：“虽然我不认为那些外星科技适合我，但是氪星的东西，我还是认得的。你不会以为，魔法界全是伊特莱根那种对外星文明一无所知的守旧派吧。”
“所以……你是觉得克拉克·肯特攻击了你？抢了你的东西？这就是你伏击他的原因。”
康斯坦丁显然没有布鲁斯的好脾气，他已经透出一股近乎烦躁的不耐烦：“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包庇那个氪星小子么？还是掩盖你指示他盗走记忆之钥的真相？”
巴里微微倾身，在艾普尔耳边小声道：“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他到底掉了啥东西了。”
艾普尔闻言没有接话。她脑子里塞满了问题。
记忆之钥是什么东西？
那玩意儿真是布鲁斯盗走的么？
如果是的话，他准备用来干什么？
艾普尔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布鲁斯的表情。
布鲁斯虽然对盟友做不到百分百的坦诚，但艾普尔有一点很清楚，他不会对盟友撒谎。
布鲁斯很有可能默默地给你挖一个坑，再默默地看着你往里跳，但他绝不会开口诱骗你跳进去。
而此刻，在面对艾普尔和巴里略带些怀疑的目光时，布鲁斯表现得很坦然，甚至有一丝不被信任的气愤。艾普尔见过那种气愤，那是导师对她这个蠢笨的学生失望。
一个念头从艾普尔脑子里一闪而过。她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布鲁斯以外的可能。
“布鲁斯……该不会是……”
布鲁斯瞥了艾普尔一眼，点了点头：“恐怕是的。”
康斯坦丁只道是两人在联手欺骗他：“得了吧，这个时候才想起串供会不会太晚了。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取回记忆之钥。”
艾普尔上前一小步，姿态友好地说道：“康斯坦丁先生，你先冷静一下。你是亲眼看见克拉克拿了你的东西？还是发现了氪星人留下的痕迹？”
“这有区别吗？谁都知道整个宇宙只有克拉克·肯特一个氪星人了。剩下的那些，几年前就被雷神索尔和克拉克肯特联手解决了。”
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艾普尔反而沉默了。
布鲁斯自然地接过话题：“如果只是氪星的痕迹，恐怕这个世界上不止克拉克·肯特一个人会留下。”
康斯坦丁皱起了眉头。
“你不关注我们的世界太久了，康斯坦丁。”布鲁斯如是说，“现在有一个拥有氪星基因的地球人在外面。”
“谁？”
艾普尔有点痛苦地闭上眼。
布鲁斯的嗓音在身旁响起：“哈利·奥斯本。”
“谁？哈利·奥斯本？那个奥斯本家的继承人？！”一旁的巴里表现得比康斯坦丁更为震惊。
“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顺便看看你的伤势。”布鲁斯冲着康斯坦丁抛出了橄榄枝。
康斯坦丁明显放松了戒备，但还是嘴硬道：“我不觉得你们有能力处理魔法反噬的后遗症。”
“我们有戴安娜，我们只是想尽可能地表现我们的诚意。”
康斯坦丁盯着布鲁斯，半晌，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可不想和你这种人牵扯太深，蝙蝠侠先生。”
语毕，一个魔法阵突兀地出现在他身侧。
艾普尔和巴里下意识地做出防御的姿态，但康斯坦丁一个转身，钻进了魔法阵，瞬间消失不见了。
“哇哦！”巴里有点尴尬地赞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魔法。”
布鲁斯表情凝重，径直往蝙蝠洞深处走去。
“他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巴里小声在艾普尔耳边嘀咕道。
艾普尔没做声，她此刻的心情比布鲁斯还要沉重，她实在是没有心思去和巴里说悄悄话。
巴里眼见艾普尔也不搭理她，终于闭上了嘴巴，委委屈屈地跟在两人身后。
布鲁斯默默地给众人发了消息说需要见面谈谈新情况，尽管没有附上理由，他还是在信息里强调了这件事不适宜在浴室里谈。
巴里自从加入队伍后还没参加过这样的全体会议。在一旁默默看着布鲁斯发信息的他，不免有些小激动。
但布鲁斯的信息发出去还不到一分钟，庄园的监控安保系统就亮起了黄灯。
“怎么了？”巴里有点不安地看向监控视频。
艾普尔也随着望去。
韦恩庄园的大门处，停着一辆漂亮的超跑。艾普尔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车牌，但却毫无印象。超跑的外形线条流畅，但颜色却很低调。一看就不是托尼·斯塔克会买的车。
在艾普尔的概念里，买得起超跑的超英总是少数。她身边刚好就有一位，但很显然，坐在那辆车驾驶室里的人肯定不是她身边这位。如果那车真不是托尼·斯塔克的资产，艾普尔一时之间还真没了其他的头绪。
超跑的主人在大门外等了一会儿，见韦恩庄园似乎没有欢迎他的意思，便摁了摁喇叭。
艾普尔看见监控视频里的车灯闪了两下。
随后，通讯器里响起了阿福的声音：“老爷，要开门迎卢瑟先生进来吗？”
艾普尔惊了一下，有点慌张地上前调了调监控画面。画面精准地对上了驾驶室的人脸，艾普尔拉近镜头，刚好看见莱克斯·卢瑟扬起的嘴角。
从摄像头的角度看去，莱克斯鼻梁以上的位置都刚好被车顶挡住，唯留下他那张刻薄的嘴，漂亮的勾着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艾普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看向布鲁斯。
没有听到回答，阿福的声音再度响起：“老爷？是要开门？还是请他离开？”
布鲁斯抬起头，看向慌乱的艾普尔。他定定地盯着艾普尔看了一会儿，才用稳重的语调回答道：“请客人进来在会客室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这话，布鲁斯站起身来。这会儿他微微低着头，才能看见艾普尔的表情，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见艾普尔在微微发抖。
布鲁斯抬手，扶住了艾普尔的肩膀：“没事的，有我在。”
艾普尔深吸一口气，尽力想让自己不那么害怕，但她一开口，声音里还是透着股紧张：“我觉得这不是巧合，康斯坦丁刚走，莱克斯·卢瑟就来了。而且……而且他修正度已经好高了。我担心……”
布鲁斯放在艾普尔肩头的手轻轻用了点力气：“别担心，即使很高也没关系。我可从来没有偏离过。相信我。”
艾普尔没做声，一旁的巴里赶紧道：“我相信你！”
布鲁斯偏过头看了巴里一眼，巴里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耸着肩，僵硬地解释道：“抱歉，我没注意到你只是想让艾普尔相信你。”
布鲁斯有点无语地收回了手，温和地对艾普尔道：“走吧，我们先回去。你要是不想见他，可以在你房间里休息一会儿。”
艾普尔犹豫了片刻，皱着眉摇了摇头：“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