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咄咄~~”
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响声虽然清晰,却很奇怪,不像是用手指头敲出来的,而像是用了某种工具,且是两短一长的音调。
白小玉也听见了,立刻说道:“来了!”神情又兴奋又紧张。
陈天默道:“确定是你们的人?”
白小玉颔首道:“确定!敲门声是我们的暗号。”
陈天默便努了努嘴:“你去开门。”
白小玉飞快的跑去开门,陈天默抬眼打量,但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打扮的像是个典当行的朝奉。 🄼.𝙑𝙤𝙙𝙏🆆.🅻🄰
那“朝奉”往房间里瞥了一眼,然后淡然说道:“海内知己。”
白小玉立刻接了一句:“天下无敌。”
那“朝奉”点了点头,道:“我是朝奉。”
陈天默心道:“果然是个朝奉。”
白小玉问道:“大姐叫你来接我的么?”
朝奉摇头道:“大姐本来要亲自来见你的,只可惜临时遇事耽搁,因此派我前来告诉你,今天就不见面了。你要买明早的《沪上日报》,报上会刊登一条寻人启事,启事里会载明相见的时间和地点。”
白小玉有些失望,问道:“大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朝奉冷冷说道:“我不知道,你也不该问。”
白小玉“哦”了一声,道:“实在是太久没有见过大姐了,一时间忘了规矩。”
朝奉道:“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
陈天默不禁怔住,眼见白小玉关上屋门,转身回来,他不悦的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主动送上门来?”
白小玉讪笑道:“沉住气嘛,大姐经常这样,临时改变行程,改变主意,好叫
陈天默冷笑道:“做贼心虚,故弄玄虚!”
白小玉嗲声嗲气的说道:“别生气了嘛,好事多磨。咱们也正好可以休息一天,昨晚干了那么多事情,你肯定累坏了,我在沙发上也没有睡好,咱们都再补个觉。”
陈天默心里恼怒,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暂且忍耐,他道:“行,你去床上睡吧,我要出去一趟。”
白小玉诧异道:“你出去干什么?”
陈天默杀气腾腾道:“要债!贺蓝依的账明天再算,今天先算另外一笔!”
白小玉恍然大悟,道:“你要去找臧啸林?”
陈天默冷笑道:“杜玉生都找到这里来了,我还能隐藏多久?事不宜迟,算他臧啸林倒霉!也不必‘三大亨’再辛苦找我,我亲自上门就是!”
白小玉道:“你就不怕酒店里有他们的眼线,你一露面,他们就知道了?”
陈天默道:“简单的易容,我还是会一些的。”
他进去卫生间,很快便换了一身西服,头上顶个礼帽,再戴上一副时兴的墨镜,又贴了满脸的络腮胡须,这才出来。
白小玉看的目瞪口呆:“你——”
陈天默道:“怎么样,认不出来了吧?”
白小玉舔了舔嘴唇,发痴道:“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陈天默:“……”
他出来房间,环顾走廊里无人
第432章 臧公馆(2/2)
,便快步下楼,然后从容离开酒店,在街上叫了一辆人力车,吩咐道:“去臧公馆。”
“哎!”
车夫应了一声,立刻在街上飞奔起来。
整个上海滩只有一个“臧公馆”,那就是臧啸林的家,也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它的位置——华格臬路212号。
很快便到了,陈天默下车观望,但见那是一幢中西合璧的宅院,院子是中式,里面的小楼是西式洋房,规模不小,相当考究。
隔着不远的华格臬路216号,有一座与其一模一样的公馆,属于杜玉生。
大门口立着两个青帮弟子,一个梳着中分油头,一个留着板寸,都站的歪歪扭扭,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陈天默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
“干什么?!”中分油头伸手拦住陈天默,大声喝问,烟气几乎喷了陈天默一身。
陈天默皱眉道:“见臧先生。” 𝙢.𝙫𝙊𝘿𝙏𝙒.𝕃𝙖
板寸头斜眼挑眉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瞧着面生?见我们师父干什么?”
陈天默道:“我是东方汇理银行的董事,臧先生的户头出了问题,约了我来当面商议解决。”
两个流氓面面相觑,中分油头说道:“你去通报?”
板寸头道:“你去!”
他们是谁都不敢去,因为臧啸林还在睡觉,之前因为杜玉生的打搅,臧啸林发了一通大脾气,现在谁还敢去打搅?
中分油头转脸对陈天默说道:“董事先生,要不你下午再来吧,我师父还睡着呢。”
陈天默冷笑了一声,道:“
中分油头一听是这么大的事情,哪敢怠慢,连忙喊道:“董事先生别走!我这就带您进去!”
陈天默“哼”了一声,道:“尽耽误事!”随后便在中分油头的引领下,大摇大摆的进了院子。
院子里忙活的仆从不少,还有个男人正在擦拭一辆汽车,陈天默偷偷瞥了两眼,心道:“这么大的铁王八壳子,到底为什么比马跑的还快……”
“阿三,你引的这位先生是谁?”
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妇人站在小楼门口,盯着陈天默,询问那中分油头。
中分油头陪笑道:“师娘,这位先生是东方汇理银行的董事,师父约见的,说是银行户头出了问题。”
那中年妇人自然是臧啸林的妻子楼月琴。
“这老爷睡着了,不让人打搅啊。”楼月琴为难的说道,她的背后,忽然又转出来一个人,正是林环步。
林环步一露面,眼睛便死死的盯着陈天默,目光透出深深的犹疑。
陈天默心里微微一动,暗忖道:“不好,被这厮看出来了。”
“你的名片呢?”
林环步冲陈天默伸出了手。
陈天默不慌不忙的摸了摸口袋,然后淡然说道:“不好意思,出来的匆忙,没有带。”
林环步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道:“是么?那你姓什么?姓赢,还是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