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陈天默轻轻吹掉了陨合金匕首上的鲜血,随后朝着柜上悬挂的一块菜名牌子挥了一挥。
刹那间,那木牌跌落下来,到了地上,居然变成了十一块!
原来,陈天默在一挥之间,手腕竟闪电般连抖了十次,等于是拿匕首在那木牌上划了十次,把一整块切成了十一块!
馆子里幸存的三个杀手,虽然都没能看清楚陈天默的手法和手速,却又都想明白了过程,并感受到了蚀骨般的寒意!
厨子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如雨滴般乱落。
叫花子的瞳孔在瞬间紧缩,拿剑的手颤动得更加厉害了。 🅼.🆅𝙊𝙙𝕋𝙬.𝙡🄰
车夫的喉结急动,显然恐惧的喉头发干发紧,开始狠命的咽口水。
“叫花子,你的剑可有这么快?”陈天默把玩着陨合金匕首,悠悠问道。
“没有……”叫花子孱弱的回答道,声音听起来又苦又涩,且充满了恐惧。
陈天默又看向厨子:“你的刀呢?”
“也没有,差得太远了,太远了,就是坐十匹马拉的车也追不上!”厨子摇头叹息道:“这一次,为了能成功杀掉你,社长做了充足的准备,也搜集了所有能搜集到的关于你的情报,并纠结了蛰伏在北方七省中最精锐的杀手,却还是低估了你。”
“知道便好!”陈天默冷笑道:“如今只剩下你们三个了,我坐过车夫拉的车,吃过厨子做的菜,算是得了你们好处,所以没有急着要你们的命。至于叫花子,我没有看穿他的拐杖竟是剑鞘,算是走眼,因此也留到现在。你们应该承我的情吧?”
三个杀手都没吭声。
陈天默叹了口气:“我现在都有点佩服你们那位知己社的社长了,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让组织里的杀手对他如此忠心耿耿呢?”
厨子道:“士为知己者死!你没有知己,所以你不懂!”
陈天默道:“你为你的知己杀人,为你的知己赴死,可你杀的又是谁的知己?”
厨子怔住了,一时间无言以对。
陈天默道:“老规矩吧,三个数,杀一人。”
“不必数了,我说!”
叫花子终于绷不住了,他丢掉手中的断剑,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喃喃道:“我说,我知道的,都说……”
陈天默眼睛一亮,赞道:“很好!”
那厨子却喝道:“叫花子你疯了?不能说!”
叫花子冷笑道:“你和车夫,一个给陈天默做过菜,一个给陈天默拉过车,那下一个要死的,肯定是我!我凭什么不说?”
厨子厉声道:“有死而已!叛社者,杀无赦!”
叫花子道:“明明是社长自己低估了对手,做错了决策,害我们白白来送死,怎么叫我背叛他呢?”
厨子咬了咬牙,忽然伸手摸向后腰,继而猛地一挥,一把斩骨刀“呜”的飞出,直奔叫花子的脖颈!
陈天默猿臂轻舒,凌空一摘,早捏住了那把斩骨刀的刀柄,跟着反手一掷,“嗖”的一声,从厨子的咽喉处划过,然后“噗”的斩入墙内。
叫花子惊怒交加,起身骂道:“厨子,你真是一条好狗!”
厨子没有回应,而是缓缓低头,伸手摸了摸脖子,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是眨眼之间,一条红色的“细线”便猛地出现在厨子的脖颈大动脉处,紧接着“嗤”的一声轻响,一道血箭从那“细线”里飚
了出来,大片血雾也开始弥漫!
厨子的鼻孔张得极大,嘴也张得极大,艰难说道:“真的好快……”
陈天默冷冷说道:“真以为做菜好吃,我就不舍得杀你吗?冥顽不灵,最是可恶!”
话音方落,厨子扑地便倒。
陈天默则和颜悦色的看向叫花子,柔声说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得有问必答以感谢我吧?”
叫花子点了点头,刚要说话,陈天默却忽的讶然一声,问道:“车夫呢?”
方才还贴墙而立,怕的没个人样的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溜走了!
就连陈天默都没有发现。
虽说他方才的注意力全在厨子和叫花子身上,可也足见车夫的腾挪之术极其高明,至少,他溜走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且极快! 𝙈.𝙫𝓞𝓓𝙏𝓦.𝙇𝔸
但陈天默一眼看见后门的帘子在轻轻晃动,而此时无风。
所以,车夫是从后门逃走了。
陈天默正要跟过去,忽听后院里“轰隆隆”作响,如闷雷之声,其间还夹杂着车夫的怒吼:“啊啊啊啊!”
“是镖车,不好!”
陈天默听出那是车夫推动后院镖车发出的动静,脸色瞬间剧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
“叫花子,快跑!”
他急忙转身,招呼着叫花子,奔向前门,一副夺路而逃的模样,哪成想,那前门“砰”的一声,居然自己闭上了!
陈天默飞起一脚,踹在门上,那门“砰”的一声,木屑纷飞,然后露出一片黑黝黝的内层,竟是木板里面嵌着厚厚的铁板!
直到此时,陈天默才醒悟过来,这馆子里暗藏机关,自己还是上当了!
“哈哈哈~~~”
正当陈天默发愣之际,身后却传来叫花子的笑声,跟着“啪啪”乱响,两盏“气死风”灯全灭了,馆子里瞬间漆黑一片!
几乎在同一时间,车夫推着镖车进来,堵在后门,而车上,正“嗤嗤”的冒着硝烟,浓烈的火药味在馆子里弥漫开来。
片刻之后,但见刺目的明光闪耀,“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在升腾的滚滚烟尘里,那馆子被夷为了平地!
原来,镖车里装的居然是炸药!
渐渐的,浓烟散去,黑暗中,一道灯光闪亮,车夫的身影缓缓出现,提着个灯笼,走到了那片全是碎砖烂瓦的废墟之上,寻摸着什么。
“嘿嘿~~~陈天默啊陈天默,饶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却还是凡夫俗子之躯,一车炸药,便能送你归西!”打着灯笼照了一圈之后,车夫笑着自言自语起来。
“哗啦啦~~~”
忽然一阵乱响,让车夫吃了一惊,他循声望去,但见碎砖烂瓦里,一块铁板被推了开来,露出一口洞穴,叫花子的脑袋从中探出。
车夫这才松了口气,道:“你没死啊。”
叫花子不悦道:“怎么,你盼着我死啊?哼~~柜台下面有暗道,我打灭屋里的灯以后,便迅速摸黑开了机关,跳进了暗道里。”
车夫道:“你倒是麻利,我还怕你赶不上趟呢。”
“之前演练过多少次了,无他,唯手熟尔。”叫花子说着,跃上废墟,然后环顾四周,问道:“陈天默死了吗?”
车夫笑道:“我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怕是炸的连渣滓都不剩了!”
叫花子大喜道:“没想到啊,是咱们两个活到最后,成就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