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天默骑着小青,由花鼠指点,一路上走走停停,耽误了些功夫,直到夜里临近亥时,才赶到追山镇境内。
伏在他肩头的花鼠忽然“吱吱”叫了几声,然后用力的在他衣服上抓挠了几下,陈天默登时明白,太虚子就在附近了。
蒋波凌交待过,花鼠会一直追踪太虚子沿途遗留的气息,最浓郁的时候,它的反应就会最大。
陈天默便让小青把速度降了下来,徐徐缓行。
前方是一片树林,趁着夜色望去,但见黑压压一片阴影,瞧着颇有些阴森,陈天默睁开夜眼,望见林间有一条小路,便策马走了过去。
眼看就要入林,陈天默忽的心中一动,连忙勒住小青,止住了前行的步伐。
这林子里似乎有古怪啊…… 🄼.🅅🄾🅳𝕋𝙒.𝙇𝔸
法眼!
在如炬的目光扫视下,浓郁的邪异之色几乎笼罩了整片丛林!
陈天默吃了一惊,暗暗忖道:“单凭太虚子一个妖人,不至于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此地不太平,林子里还有其他‘魑魅魍魉’藏匿。倒是巧了,正叫自己撞见!”
他却不知道,这是太虚子鼓动旁门左道“八大派”,专门为他设下的伏!
“诸位在林子里藏着,不闷吗?”陈天默静待了片刻,见林间始终没有动静,便决定先声夺人,出言点破:“别缩头缩脑了,都出来吧!”
“大胆狂徒!”
随着他纵声呼喊,林中也传出了一声厉喝:“八仙在此,还不下马叩拜?!”
话音落时,一股浓烈的烟雾在林中蒸腾而去,烟雾里,闪耀着诡异的火光,火光中,八道巨大的身影瞬间闪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仙风鹤骨,衣带飘飘,更兼宝相庄严,法器森然,令人不敢直视!
法眼相邪!
陈天默一望之下,便窥破那是人为鼓捣出来的幻象,登时讥讽了起来:“八仙?好厉害啊!不知道是哪八仙,且说来我听听。”
“放肆!”一道威严的声音呵斥道:“陈天默,禹都颍水东畔陈家村人士,陈玉煌之子,速速跪下听参!”
陈天默一愣,倒是暗暗敬佩:“好家伙,原以为是无意间撞见这帮家伙的,结果人家是专程等着自己来的。把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有点门道啊。”
“是谁告诉你们这些事情的?”陈天默幽幽问道:“太虚子吗?也是他叫你们来对付我的吗?”
对方断然否决道:“什么太虚子太空子的,我们八仙不用任何人告诉,就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狗屁!”陈天默忍不住骂道:“装神弄鬼,雕虫小技!且看我如何破了你们的把戏!”
话音落时,陈天默便呼喝一声,纵马入林。
这等小小的鬼蜮伎俩,能唬住旁人,却唬不住他。
可他连人带马刚踏进林中小路不远,四周忽有脚步声乱起,丛林深处,不计其数的人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堵住了他的去路。
陈天默心下惊诧,连忙勒住马蹄,逡巡环顾,但见那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全是普通百姓形容,衣衫破败,面有饥色,个个手持棍棒,也有拿菜刀的,拿铁锨的,拿耙子的……尽皆如临大敌,
第319章 天兵天将(2/2)
带着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嘶~~”
陈天默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坏了!这些老百姓被蛊惑了,被裹挟了!”
浓雾里,再次传出那道装神弄鬼的声音:“陈天默,你还不肯下马跪拜吗?” 𝕄.🆅𝙊𝙙🆃𝕎.𝙡𝘼
陈天默骂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真是歹毒至极!居然利用无辜老百姓来对付我!我不灭掉你们这些妖人,便对不起我这二十年的修行!”
“如此冥顽不灵,简直罪该万死!”
那装神弄鬼的声音悠悠说道:“众百姓且听本仙言语——你们眼前的人,其实不是人,而是厉鬼托生的邪祟,专门来此地祸害你们的!若不除掉他,你们必将五谷不丰,六畜不兴,老少不宁!唯有除掉他,才能风调雨顺,阖家安康!去吧,杀了他!不要怕,有我们八仙庇护,他伤不了你们,也不敢伤害你们!你们只管上前,把他打死即可!”
“打死他!”
“杀了他!”
“啊啊啊!!”
众百姓好似中了邪一样,齐齐怒吼,叫骂声声,群情激奋着,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事,争先恐后的朝陈天默冲了上去。
陈天默纵有天大的本事,此时此刻也感觉到了恐慌。
这些可是实打实的老百姓,不能伤,更不能杀。
“众位父老乡亲,你们上当了!”
陈天默连忙从马背上跳了下去,让马原路逃出林子,他自己则拔地而起,腾挪到了一棵大树上,站在枝杈间,俯身喊道:“他们不是神仙,是江湖骗子!你们看到的,都是幻象!”
老百姓
“幻象?呵呵~~~~”
那装神弄鬼的声音再度响起:“且看我们派天兵天将抓你!”
“呜~~~”
一阵妖异的邪风忽然在林间刮了起来,风中林林总总,竟立着许多身影,继而金光闪烁,那些身影从空中呼啸而过,迅速的朝着陈天默所在的大树逼近!
粗眼一看,还真是天兵天将,个个盔甲鲜亮,兵器齐整!
地上的来百姓们见状,“呼啦啦”跪了一地,纷纷磕头行拜,口呼:“活神仙!”
陈天默都气笑了。
“不许跪!快起来!那些东西不是什么天兵天将,都是纸片啊!”
陈天默能开法眼,能开慧眼,自然看得分明,所谓的“天兵天将”都是一张张巴掌大小的纸片子,附着了一些三魂之力,借助旁门左道的幻术,迷乱肉眼,蛊惑人心。
但百姓们听他亵渎神明,更加愤怒,有人咒骂着,怒吼着,起身便朝树上爬去。
有一个爬,便有两个爬,很快,便有十多人在树干上蠕动,似行尸走肉一般。
陈天默见此情形,也无可奈何,他怕上树的人多,再把树给压倒了,届时误伤人命,都是自己的罪过,便叹了口气,纵身一跃,跳到了相近的另外一棵大树上。
百姓们也立刻跟着调头,再度围了上去。
丛林深处,传出一阵“哈哈”狂笑:“陈玉煌的儿子,也不过如此嘛!到底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们八仙只是略施小计,他就应付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