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穆清的脸一下就红了，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想了半响，看了一眼封面，就只有一个皮。思考了一会，打开在看了一眼，脸一下又红了，想了半天，就买了下来，藏进来大衣里的口袋。他又看了一眼三个书架里的书，买了一本清心剑道，又摊开了有关清心剑的书开始看。

穆陵一出来，就看到小师弟在那里看书，笑着叫他走。范穆清想了想也把这书买下来了。两人肩并肩地走，他想了想，看着穆陵，认真地问：

“师兄，你说清心剑和无情剑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没有人愿意选择无情剑？”

穆陵愣了愣，脸上少了玩笑，沉默了一会，说：

“并不是。其实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修清心剑。它们的修行方式一样，但不一样的是心境。”

“哦，心境不一样，剑道就不一样。”

“对。清心剑中含有对万物的平衡的情，但是又是对结果的淡然，对规则的尊重，对自然的肯定，但，无情道不一样了，它更多的是一种对事情的失望和达到目的的无所谓。”

范穆清点了点头，又摇头。穆陵看着他想了一会，说：

“你没发现修清心剑的人，大多家庭优越，没有什么大灾大难吗。”

范穆清一想，确实，那些出事的，都变无情剑道，少数自暴自弃。自己什么也没经历过，师兄的爹是清芳宗的宗主，师父则自己是剑仙。墨陵看了他好一会，又说：

“我们连清心剑道的第一步都没到。真是长路漫漫啊。”

“对！师兄，来日方长！”

范穆清眼睛里闪着光，倒映着街道的繁华景象。已经是傍晚，天灰蒙蒙的，里泛着黑气，雪花点点飘下，停在人的身上，化成一点点的水，两人身上都有点湿，墨陵买了两把油纸伞。范穆清看着远处的兔子花灯，一个小小的发着暖色的光，很可爱。他不禁想起，自己给柳祈安第一次送的礼物，是门口的泥人，一个少年扶着屁股的样子。

那时，柳祈安嘴里骂他，但还是把泥人放好在书桌上。之后，还是微笑着对自己说谢谢。

阳光从窗户中照入，柳祈安逆着光，金光洒在少年的发丝，朦胧而梦幻，眼中有着自己模糊的倒影。他清楚地记得自

己假装委屈地说：

“你真的不喜欢吗？”

少年愣了一下，接着，大笑说：

“喜欢！哈哈哈哈，你真是太好玩了！”

少年的笑容张扬，眉眼弯弯，笑声爽朗，好像六月的天般，又像山顶的大风。看着他的笑容，自己莫名也高兴了，嘴里含笑。少年看着自己，叉着腰，嘴里喊着：

“子羁！等我腿好了，也去让老板捏个板着脸蛋的小泥人！哈哈哈哈。”

“想什么？小子。”

范穆清回过神，他撑起伞，买了一个小兔子灯。墨陵看了眼，问：

“没这个干嘛？”

“有人喜欢。”

墨陵一听，以为他是说范望舒喜欢，立刻买了一个最大最华丽的塞在范穆清手里，让她带回去。范穆清沉默了，看了好一会，说：

“我妹比我小一岁。你老牛吃嫩草。”

墨陵脸一红，看上去有点憨，他笑了笑，拍了拍范穆清的肩膀，说：

“老哥，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