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穿这么少”？

他摩挲着那件单薄的袍子，里面紧贴着的就是皮肤了，这么冷的天，他这身体怎么吃得消！

四下环顾，这里屋瓦破败四处透风，根本不比外头好上多少，又没有暖炉软被，就这样让念锦瑜待到天黑，怕是回来只能看到一具冻僵的尸体了。

“先穿上”！

他利索的脱掉了贴身的衣物丢给念锦瑜，不算厚，却是上等的保暖好料。起身，重新开始穿那些外衣。

他背对着他，修长的身形没了遮挡，挺拔的脊梁曲线展露在空气中，那肌肉匀称而有力，充斥着强劲的爆炸性力感，即便在如此寒冷的冬季，周身的热气依然灼的人脸颊发烫。

念锦瑜低下了头。

"怎么不穿？"

耳畔突然传来低哑的询问。

他吓了一跳，连忙抬眸，却对上宇文无期的眼睛。

"我……”。

“……”什么？

宇文无期询问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墨迹，难道天还不够冷，冻得还不够厉害吗？

“你……转过身去……”。

念锦瑜的脑袋低的更深了。

“转……”？

转什么，转哪，怎么转……

宇文无期脑子一抽一抽的，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有些好笑般询问，伸手就要帮他穿那些衣物。

是啊，什么地方没见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全看了，连那些最隐私的部位，都是他亲手上的药。

“别过来”！

他厉声喝道！

宇文无期顿住了。

他有些不能理解，但也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们这些糙汉，或许有些东西，是独属于‘斯文人’的含蓄。

在这方面，他显然被穆玄卿調教的很好了，几秒钟之后，他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

他走远了些，在房中随意的踱着步子。

念锦瑜穿的极快，在他扫向他这边之前，那件软锦已经被念锦瑜套在了身上，这个速度甚至比方才他脱衣服的速度还快……所以，刚刚念锦瑜到底在干嘛？

等等……

“脚怎么了”？

他看到了，即便念锦瑜飞快地将腿缩了回去。

“没什么”。

那只脚被他藏的更深了，躲闪的目光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我看看”。

宇文无期大踏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把拽住了那只脚。

冰凉的脚掌落在手心，脚腕处，雪白的绷带缠绕着，像是无声的诉说它曾有过得遭遇。

不等手指触碰到，那只脚猛然间再次缩了回去！

“前些日子……”。

念锦瑜大喘着气，整个袍子把自己捂得更严实了。他缩着身子，似乎在害怕身体的哪里再次引起对方的注意。

宽大的袖子往指尖拉了又拉，整个衣角被紧实地踩在了脚底。在确定全身都没有暴露在外之后，他继续说道，

“……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

这个季节……虽说少见，但若是京郊那种地方，那也很难说！

“什么时候的事，要不要紧”？

他急切的问，明显的，是担心。

念锦瑜不再看他，或者说，怕被他看到。

他低着头，一双眼睛努力的睁着，睁累了也不敢眨一下，因为那样的话，眼泪，就掉下来了。

“怎么了”？

一双手去扶他，念锦瑜身形晃动了一下，那滴泪水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这份煎熬般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吧嗒”––

宇文无期微愣，那滴湿漉漉的眼泪此刻正落在他的手背。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拭去他脸庞的眼泪。

"别哭……"。

“嗯”。

“很疼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