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也没用。裴项砚再怎么有钱有势,不还是被炸得粉身碎骨?现在世界末日了,你还当你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呢?劝你早些认清自己的身份...”
“说白了,要不是我们金哥太喜欢你了,还不乐意要个二手货呢。”
见Omega面色阴沉,跑腿传话的Alpha反倒心下一松,言语更加露骨、猖狂。
“你好像...很喜欢,说话?”
铭心微微歪过头,麻木神情中显出一丝阴冷而诡谲的天真。
就在眨眼之间,所有人眼瞳剧烈震荡着,堪堪倒映出正在发生的残忍一幕!
他们所认为的玩物,就站在原地,只是手里已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头颅,脖颈处鲜血“嗒、嗒”落地,在此刻鸦雀无声的办事大厅尤为清晰......
“砰!”
无头尸身倒地,同时迫使在场众人猛地回过神。
太快了,没有人看清这场杀戮的过程。
但多数人意识到了,原来惊惧尽头,是发抖,是失语,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铭心垂眼盯着手中死不瞑目的人头,若有所思,“...我忘了,不能杀人的...可你们都看见了啊......”
“咕嘟”几声,不知是谁在瑟缩中吞咽口水、汗毛倒竖,更有第六感敏锐的异能者毫不迟疑向外逃窜而去!
然而,身体出去了,脑袋都骨碌滚了回来,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抛洒热血,星星点点,鲜明刺目。
“鹿鹿鸣星,放...放过我吧...我们都是Omega啊!”一位Omega异能者哆嗦着嘴唇,颤声乞饶,噗通跪地前已经没了一丝抵抗、逃跑的心思。
打不过的...他连鹿鸣星怎么动的手都全然不知!
“鸣星,别冲动,你是我的偶像,我还是‘超星’粉丝后援团的管理员呢!”
“我也是我也是,我还是星砚粉!星宝,我超喜欢你的作品...不要不要杀我......”
“鹿鸣星,裴总一定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人喜欢杀人犯的。”
......
一人求饶后,牵动了厅内二十几人脆弱的神经,几近大半都在强调着对“鹿鸣星”的喜爱,少数努力保持镇定苦口婆心般劝说,另有极少几个不动声色的。
“裴总?那个渣滓?不喜欢杀人犯?”
倏然,铭心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扶额止不住放声大笑。
笑声渐止,无一人敢打破这份胆战心惊的静默。
直至,人群中走出一个男性Beta,他浑身分明抖得厉害,却仍坚持走向了铭心。
“鸣星,还记得我吗?我是苏楼岚,裴总曾...请我教导过你演技和台词...”
铭心斜眼看向这个勇气可嘉的Beta,眸光猩红闪烁,似隐现着一只阴恻、惨白的鬼。
苏楼岚紧攥双手,额前冷汗渗出,“你是,艺大表演系的学生,你一直都是母校的骄傲。”
至此他话锋一转,“但你不能忘了,是裴项砚把你捧到天上去的!”
一句话,竟真镇住了“鹿鸣星”。
他失了神,眼露迷茫,恍惚中困惑与混乱交织,还有藏在深处不可窥伺的渴望、无措。
“鸣星,你本来不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本该幸福的...”苏楼岚红着眼眶,禁不住落泪,他是真的心疼眼前这个已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学生。
“对不起,苏老师,我错了。”
“鹿鸣星”眨眨眼,泪便落了下来,惶恐着汲汲发问:“那我还是好孩子吗?”
苏楼岚仍是偏爱了少年,舍不得较真,犹豫几秒,加以肯定:“是。”
“谢谢你苏老师...”
轻柔声近在耳畔,眼前画面逐渐模糊、变暗,苏楼岚随即昏迷过去。
“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啊。”铭心缓缓收了刚才那副惺惺作态,唇角扯起一抹讥讽笑意,扫向惶惶不安的众人。
“你们现在知道了...对吗?”
他笑问众人。
画面最终定格在满屏血色。
与此同时,正在喝茶的许诺意手一顿,对着眼前目光呆滞的管理者笑道:“管理者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我的玩具不小心杀了好多人,惹了不小的麻烦。”
“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管理者语速缓慢,像是一台卡顿、生锈的机器。
“嗯...”许诺意托腮看他,“看来控制活人还是有点勉强。”
‘丧尸失去了思考能力,活人不好控制,看来,活死人才是最终解。’
他这样想着,仍不忘维持着谦谦君子的形象,“那就好,非常感谢您,亲爱的管理者大人。”
“不客气。”傀儡显而易见开始变得灵活。
“唉,真是太不小心了,把我的女仆也砍死了。”许诺意似乎有些无奈,笑容却不见减少,“还需要我重新复活。”
“真是捡到宝了,呵呵。”
*
一号基地中心医院。
“都摁住了!他被咬了,必须立刻截肢!”
“清醒一点!他已经死了,死了!”
“谁他妈的再敢瞒着伤祸害别人,我—”
......
推门而去,一切嘈杂渐渐消失。
Omega不顾寒冷空气,在雪地里深吸一口气,想尽力排解胸中淤积已久的郁气。
“小酒。”
“项懿?”
对上Alpha那双沉静眼睛,林酒淡笑一声,“您日理万机的,怎么有空过来?”
裴项懿沉默一下,支吾着:“让...我咬一口...”
两人默然无语。
几秒后,林酒点点头,“算算日子也快到了,跟我来吧。”
走进那间既陌生又熟悉的办公室,跟在后头的裴项懿自动锁上了门。
插在白大褂的手抬起,解开内里两颗纽扣,林酒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裴项懿同样低着头,唇紧抿着。
“裴项懿,要不是见过你以前那贱兮兮的样子,我真不敢相信你能沉默到这种地步。”林酒总觉得做那事之前,气氛不该像现在这么诡异。
所以,他总会没话找话聊上几句。
裴项懿愣了愣,摇头:“还好。”
林酒接不上话了。
“你也不行了,我记得你以前嘴不带停的。”裴项懿自己冷的场,被迫自己暖。
“哦。”林酒面无表情。
“......”
裴项懿觉得自己太难了。
“咬吧,快点,我还有事。”林酒低头露出白嫩后颈,朝她不咸不淡唤了声。
“......”
裴项懿更憋屈了。
好烦,怎么感觉她更像是用完就会被扔掉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