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姣...是个怪物,能让所有与她结合的AO,食髓知味。”
鹿坤因疼痛而不停倒抽冷气。
“最可怕的是,一旦超出时限没能与她结合,便会心痒难搔,最后血管爆裂而死!”
“呵,那为什么你没事?”秦笙对这番言论,唾弃不已。
“我...”鹿坤咬咬牙,在死亡威胁下终是服了软,哑声开口:“我服用了她的腺体。”
所以,只有他活下来了。
“畜生!”秦笙眼瞳震动,目眦欲裂。
“这不能怪我!她就是个怪物!她想害死我!她不死就是我死啊!”像是某根神经被触痛,鹿坤开始拼命挣扎,大吼嚎叫。
“你...”秦笙一时浑身打颤,只觉天地颠覆,日月倒悬。
“呲——”
“啊啊啊!!!”
下一瞬,鹿坤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而秦笙站起身,晶莹的泪水划过面颊,手里却死死攥着一块鲜血淋漓的头皮。
“怪不得,你对白姣的儿子不闻不问,避如蛇蝎,却在得知他分化成了Omega后,妄图故技重施。”
“你想利用鹿鸣星,威胁、掌控裴项砚,让整个鹿家吸附在裴家的心脏上。”
“鹿坤,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哪。”
秦笙嗤笑,将那头皮扔回表情扭曲抖动的畜生脸上。
“想来,你也不会知道鹿鸣星的能力比他妈妈更恐怖,不会知道影的存在。”
“我信守承诺,放过你。”
“哦,对,忘了告诉你,不对,你应该知道的,这个地下室有很多很多老鼠。它们可比你饿多了哈哈哈哈!”
她说着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脚步轻快,跃上阶梯。
“不、不不!不——”
鹿坤惊恐至极的哀嚎声,终被一扇沉重的钢质隔热防火门彻底隔绝。
“好好享受,被吃的滋味吧。”
秦笙盯着地下室的这扇门,冷声道。
然而却在下一刻,她浑身发软,跪坐在地。
渐渐无力躺倒在地,她满眼迷茫与无助,任由泪水蜿蜒流淌。
“鹿鸣星,我们到底错在了哪儿?”
“至少,我比你幸福。”
“哈哈哈...”
.......
收拾好心情,秦笙买了个六寸蛋糕。
她没有忘记今天是妈妈的生日。
打开家门,屋内昏暗,她妈妈一如往常坐在桌前。
“妈,我回来了,你怎么又不开灯,咱不差那点儿电费了。你女儿我都当警队队长啦,嘿,虽然是个副的......”
“前几天同事是不是来家里问我的情况了?别担心,我都跟局里解释清楚了。”
“妈?睡着啦?”
秦笙开灯,在玄关换好鞋,见妈妈不答,无奈走上前,“妈,我错了,这不我回来给你过生日了。”
“妈?”
猛地,秦笙心脏恰似骤停,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直觉。
坐在桌前的秦妈妈双眸紧闭,身躯早已僵直。她的面前,摆着一张纸,上面满是干涸了的泪痕与晕开了的字迹。
秦笙红着眼眶,拿过纸张,边看边抽泣起来。终于,她像是被彻底压垮,噗通跪在自己妈妈身前崩溃大哭。“妈——”
“我知道,我知道很痛苦......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执着于父亲的死,忘了多陪陪你......”
“我错了我错了妈,我还没长大呢你别走别走......”
“妈妈,妈...我只有你了,妈,我错了,妈——”
......
不知过了多久,秦笙松开抱住妈妈腰身的手,将蛋糕盒拆开,点上了蜡烛。
“妈妈,生日快乐。”
她伸手摸了摸妈妈美丽睡颜,温柔笑着。
“妈妈,忌日无忧。”
她的头枕在妈妈腿上,泪划过鼻梁滚落。
这辈子,辛苦了。
......
————
雪夜。
咖啡厅内暖光温馨,歌曲悠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醇厚香气。
“请慢用。”
侍者送上两杯热咖啡和水,躬身离去。
“陈警官,不好意思,十点了还邀请您来喝咖啡。”裴项砚抱歉笑道。
“没有的事,正好填肚子了。”陈昊一笑,眼角皱纹显现。
闻言,裴项砚怔住:“您还没吃晚饭?”
陈昊笑笑,无奈摇头:“还没呢,太忙了。”
裴项砚没有多言,招来侍者点了些热食和点心。
“哎呦,太多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昊大笑一声,开始迅速嗦起意面。
“这煨牛肉挺好吃,你也尝尝?”
裴项砚失笑,摇头:“不了,我已经吃过了。”
“好吧,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陈昊客气完,大口往自己嘴里塞肉。
“你们也太辛苦了。”裴项砚难免感慨。
“嗐,谁不辛苦啊?”陈昊爽快大笑,说道:“不介意的话,您可以说事,我边吃边听。”
“好。”裴项砚点头,“陈警官知道秦笙秦警官腺体的问题吗?”
陈昊咀嚼动作一顿,诧异看他。
“她是不是没有腺体?”裴项砚直接发问。
“哈哈,裴先生确实不是一般人。”陈昊表现很淡定,反而夸起他来。
“你知道?”
“知道。跟她有较深交情的,基本都知道。”
“秦笙啊...”陈昊像是回忆起什么,难掩唏嘘。
“这孩子不容易啊。她父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就死在了影组织手里。此后,她和她妈妈相依为命。这孩子的毕生目标就是成为她的父亲,亲手将影组织一网打尽。”
“对,她的腺体是因为天生缺陷而割除的,为了不引起太多瞩目,她会经常喷洒些类似Omega信息素的香水。”
“没想到,倒是被裴先生看出破绽了。”
陈昊说完,看向他的神情略显复杂。
裴项砚则有些发懵。他还以为,秦笙是光组织安插在官方的卧底呢。
“说起她,近期恐怕没办法贴身保护您了。”
“怎么了?”
“今天的事,她妈妈走了。”
“节哀。”
两人至此不再言语。一人继续吃饭,一人蹙眉凝思。
见陈昊吃得差不多了,裴项砚才再次开口:“您这边有光组织的消息吗?”
陈昊挑眉,陷入迷茫:“光组织?这是什么组织?”
“?”裴项砚同样回以茫然表情。什么情况,官方居然不清楚光组织的存在?
“光?难道是影的延伸?”陈昊皱眉揣摩起来。
“呃...据我不准确的分析,应该是与影对立的派系吧?”裴项砚尴尬一笑。
“敌人的敌人,应该是朋友?”
“不知道。”
两人相视无言,僵住。
“我会尽快着手调查这个‘光组织’的,谢谢裴先生的情报和这顿晚饭。”
“客气了,是我总在麻烦您。”
“哈哈,应该的。”
两人又聊了几分钟,陈昊先一步离开。
裴项砚看了眼手表,随手尝了口咖啡,立马皱了眉。
冷掉的咖啡是酸涩的,他很不喜欢。
“唉——”
无意识地叹了口无意义的叹息。
在清脆铃铛声中,他走出咖啡厅。
外面飘着雪,纷纷扬扬,在昏黄路灯下,世界显得格外安静而恬淡。已接近十一点,街道上仅剩几对牵手漫步的情侣。
裴项砚抬头仰望着夜色里的漫天风雪,略有失神。
某个时刻,手机振动起来,是鹿鸣星的来电。
“裴项砚,快去看,今天的雪好大啊。”
“在看呢。”裴项砚唇勾起,几乎能想象出此刻鹿鸣星仰脖望天的画面。
“好巧。”鹿鸣星笑。
“嗯,可能是想你了吧。”裴项砚唇边又上翘几分。
电话那头气声轻响,是鹿鸣星在笑。
“想我,不应该来见我么?”
“太晚了,怕耽误你休息。”
裴项砚这次有了准备,低声叹气。
“那—”鹿鸣星眼睛一转,笑道:“那我去见你?请问,裴先生您要休息了吗?我来耽误您了。”
“噗...”裴项砚没忍住,破了功。
“裴先生?”
“明天没有精神拍戏,我看你怎么办。”裴项砚话这样说,身体已然钻进车里,撇头跟老杨说去影视城。
“不在影视城了,在城北三高附近的月明酒店。最近在补拍校园里的群像戏。”鹿鸣星忙道。
“好嘞。”老杨听到声儿,应道。
“去校园里拍了么,我都没注意。”裴项砚有点懊恼。最近事太多,除了日常工作,他还要去医院开解大伯,陪大姨一家人逛逛京都,思考些人生什么的......
“这么晚还在外面,你最近又没好好休息吧?裴项砚?”鹿鸣星抓住重点,稍有嗔怪。
“哈哈...”裴项砚干笑。
“你们路上小心点,我把具体定位发你。”
“好。”
裴项砚见鹿鸣星主动转移了话题,忙应声道。
老杨的车既稳当又迅速,裴项砚还没发多久呆,就抵达了酒店大堂。
“您好,先生。”
门童正要上前去拉车门,却被老杨阻止。“我来我来。”
“杨叔。”裴项砚下车,朝老杨颔首。
不多时,老杨瞟了眼手机屏幕上的转账短信,得意洋洋。
“谢谢老板,老板大气!我老杨是老板的终身舔狗!”
裴项砚办理入住时,看到这条爱心信息,嘴角不禁抽搐几下。
‘真是的,杨叔你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跟那些不正经的年轻人学!’
这个杀手有点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