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从林秋娘那里得知近日发生的事情,唏嘘男婴的遭遇,很愉快地接受林瑞的加入,还亲手做了两个拨浪鼓,一个给刘映秋,另一个给林瑞。
刘映秋两只手摇晃着拨浪鼓,逗着弟弟林瑞眼睛直打转,林瑞眼睛直溜溜盯着拨浪鼓,舞起小手,嘴里咿呀,喃喃自语。
刘映秋看着襁褓里弟弟着迷的样子,更加卖力摇晃拨浪鼓,嘴里念着她碰到的好玩事情。
吃完饭,刘若烟带着弟妹回屋睡午觉。林秋娘和刘二在屋檐下聊事,刘二一手将林秋娘揽入怀中,头靠在她肩上,静静听着媳妇的叮嘱,手里也没有闲下来。
林秋娘吃午饭时就在想修房的事情,念道:“既然要修房子,那一定得又大又宽敞,五脏俱全,省得到时候要修修补补,差这差那的,你明日去县衙找人花钱将茅草屋近处的地基买下,还有现在农忙,可不得多出些钱,才能请得到人修房,对了,弄水井的事情也要安排上。”
“这样你也不用挑水时,老是遇到刘家的人,我现在想到他们就头疼,早点把井打好。”
林秋娘继续念叨,可看到刘二只是嗯了嗯,手还不干净。
林秋娘看他不认真,气得打不出来,一声响亮的“啪”,拍了刘二的头,刘二没有松开手,继续搂着媳妇,一脸无赖,“我知道了,放心,我晓得了。”
林秋娘可不会像对女儿那样对他,揪起他的耳朵往一旁拉扯,这可是弄到刘二的要害了,刘二痛得连连求饶,龇牙咧嘴,“我错了媳妇,我不敢了。”放开那纤腰,眼神那叫个不舍,可是媳妇太凶了,不能招惹媳妇生气。
刘二咬定主意,必须加紧把房子修好,把孩子赶出去住,媳妇是他的,刘二趁林秋娘还在气头上,猛亲住她,林秋娘呼吸不畅,身子渐渐发软,最后只能无力靠在男人的怀里,刘二低头看着诱人的媳妇,喉咙滚动,咽下口水,等林秋娘能站稳身后才松手。
刘二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修房子,早早和媳妇过二人世界,孩子们是时候该有独立的房间了,怎么能事事依赖林秋娘呢,尤其是小女儿刘映秋。
至于林瑞这个不能自理的小家伙,他那沉稳安静的二女儿可以照顾好的,晚上,也别想和他媳妇一屋。
刘二离开去村里提前找好人,等地基买下来,后天就动工,刻不容缓。
林秋娘看刘二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身影,仿佛刚刚那个粘人的大狗不是他,林秋娘忍俊不禁,眼里藏着爱意,摸了摸湿润殷红的嘴唇,耳垂泛红,似乎又想到什么,羞愤地蹈了蹈地,拉开门缝进屋关上门。
刘映秋闭着眼,似乎若有所感,抽泣了声,揉搓了一下眼睛,转过身子,小脸对着土墙,选到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刘映秋醒来后,想起要做任务,跑到厨房灶台里被烟灰孵热的鸡窝,指尖碰了碰毛蛋表面,温热温热的,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收获三十只小鸡。
抱着鸡窝,放到大太阳底下,刘映秋时不时翻翻蛋,力求蛋的表面都能够被照到。
“砰砰砰!”院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木门咔吱咔吱作响,拍门的人丝毫不顾及,恨不得把门给拍烂。
屋里的所有人都被吵醒,林瑞更是嘴巴一张,浑然没有之前乖巧安分的样子,哇哇哭叫,林秋娘连忙掀开被子,抱起林瑞轻轻拍打背,哄着小家伙不哭了。
林瑞感受到眼前温柔的妇人亲切安抚,在摇晃中,逐渐止住哭声,眼睛一睁一闭,还是想要睡觉的意味,林秋娘找了东西挡在林瑞耳旁,兴许挡住吵闹声。
拎起床尾的外衫穿上,起身出门看看是谁上门。
刘映秋听到屋里弟弟林瑞哭得嘶哑的声音,心疼坏了,对那个院外不停敲门的人狠上了。
刘映秋打开门,眼前是大伯刘大,果然没有礼貌在心里。
刘大满脸大汗,随手用袖子擦汗,看开门的是刘二的小女。
脸上还是维持着长辈的慈祥,但不多,“小丫,你爹呢,叫你爹出来干活,地里的活太多了,让你爹来搭把手。”
刘映秋不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大伯心里没有一点点羞愧吗?这话都能说出口,“大伯,我们家已经断亲了,没见过断亲了,还要帮家里干活的,还有我已经改名字了,叫刘映秋!”
刘大被刘小丫给怼住了,“我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说什么呢,臭丫头,我好歹是你大伯,还映秋,叫你爹娘出来干活。”
刘映秋冷着脸,瞪眼注视刘大,“想叫我家替你们白干活,没门!”
“还大伯,你说说你媳妇和奶奶要害我的事情败露后,你有责怪你媳妇和奶奶吗?我想没有吧,毕竟反正要死的是我,不是你的宝贝儿,哼,滚蛋,小心我叫我爹打你!”
“一天天就知道偷懒,靠我们家养你们这些蛆虫,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还高高在上,不懂感恩,我才两岁,我都知道做人不能端着碗,骂衣食父母,可想而知,你们老刘全家连小孩子都不如 ,今天还敢上门,给你脸了啊?”刘映秋一想到差点死在自己亲伯母和奶奶手里,虽然年纪小,但不挨着她嫉恶如仇,什么亲戚,就是要吃人血肉的坏蛋,牙咬的那叫个狠,眼睛气势汹汹的,不挪开一步,挡在门口,就那样瞪着大伯,“呸!臭不要脸。”
刘大气得眼睛瞪大,粗声呵斥,“你..你,不尊敬长辈。”
刘映秋掏了掏耳朵,嘴角一撇,讽刺的眼神打量说不出话的刘大,“尊敬长辈,要是长辈是你们老刘家这样的,我怕是没人想尊敬你们,活干不了就别干了,干脆直接饿死吧。”
刘大没有想到刘映秋语出惊言,指着刘映秋身后的林秋娘和刘若烟两人,“二弟妹,你管管你的女儿,成何体统!满嘴脏话,这嫁到别人家该出多少丑话!”
刘映秋怔在原地,回头尴尬看向娘亲和姐姐,挠挠头,“娘亲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啊?大伯太过分了,还想叫爹爹帮忙干活,不知羞耻。”来个先发制人,她好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她那乖巧温顺的的形象崩塌了。
林秋娘和刘若烟只是笑了笑,只是那眼神瞅了她又瞅。
刘映秋装作没有看到,身子挪开,退到林秋娘两人身后。
林秋娘看着刘大时,脸色不佳,语气严肃,“刘大,我们已经断亲,万没有断亲,还要帮刘家做事情的道理,更别拿血缘做理由,走吧,以后别来了。”
周围的气息一时间低沉冷峻,刘大汗毛竖起,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再说一句话,那把刀会割掉他的喉咙,死亡的窒息感在脑中浮现,脸上不禁出了冷汗,刘大那被刘老太怂恿的贪心退缩。
刘大道:“我..二弟妹,娘和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地里只有我在干活,我收不完啊!”刘大开始卖苦,说自己多不容易,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还要管家务事,刘老太她们每天吵吵闹闹,不是她少干了,就是觉得别人偷懒了,现在家里乱糟糟的,饭没人做,衣服没人洗,刘大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刘映秋听着大伯的诉苦,反正都没有形象了,无所畏惧,“大伯,你说得不就是我们家以前过得日子吗?以前事事都是我们家干,累死累活,而你们其他人当主子享受,可你们每一个人却把这些当作应该的。现在只是一报还一报罢了,最可悲的是在你心里,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爹刘二应得的,当你是既得利益者时,你可曾想过我爹是你的亲弟弟,你吃血喝肉,吃的究竟是谁的血谁的肉?”
住在刘映秋家周围的人家也听到刘映秋和她大伯刘大吵闹声,有些人甚至走到刘映秋家门口看热闹。
刘大噎住,多年老实人的皮子活生生扯了下来,是的,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弟弟刘二过得好不好,他只在乎自己过得是否安逸,他作威作福,看着刘家其他人使唤刘二一家,没有出手阻止说情,甚至觉得刘二不如他,心底阴暗的情情绪甚至觉得刘二的愚蠢。
周围的乡亲眼神中满是嘲笑的意味,刘大这样的,就知道靠弟弟,不要脸。刘大似乎能够幻听到那些人在他的耳畔嘲笑贬低。
高山村人人嫌弃的刘赖子看到刘大怂样,“哟,刘大今天勤快,怎么不去地里割稻子小麦,跑到刘二家门口唠家常是什么回事?是有钱了,要不给哥点钱,让哥打好酒喝喝!”
刘赖子那贪婪的模样,眼睛往他身上打圈,尽往他衣兜里瞧,刘大遮住衣兜,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处,转身快步离开。
刘映秋瞧着刘大落荒而逃的身影大快人心,脸上幸灾乐祸的神色挡也挡不住,毫不遮掩。
黑图低头看着掉落的番茄味薯片,眼神空洞,迟疑道:【小丫,哦不,映秋,你是不是练过骂人,骂得如此的熟练,感觉有点不像单纯的你!】
刘映秋还想自傲一下接受黑大哥的夸奖,怎么是夸她骂人啊,她应该说什么呢,【也许我前世是个泼辣的女孩儿!还有谁说单纯可爱的女孩儿不可以有一张厉害的嘴?】
黑图一时堵住嘴,无言以对,映秋说的话也是,不再纠结,现在最重要的是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