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菲抱着一百来份资料和宋思彤一起下楼。

“菲菲，彤彤，这里。”胖胖挥手。

“来，帮我们先把这些资料发了，一人一张哈！”宋思彤说。

四人就在食堂门口发资料，几分钟就发完了。

四人就在楼下吃饭，看大家对所发资料的反应，不过失望的是，大多数人看了以后就留在桌子上，并没有带走。倒是惹的收拾卫生的阿姨不满，石雨菲吐舌头。

“不怕啊，菲菲，我们下午转战三食堂。”胖胖安慰。

“菲菲，你可以在每个楼层挨着寝室发呀，一到七楼，这样就不会扔在这里了。”香香说。

“嗯，好主意！不过我今天写字手都写疼了，明天再发吧！”石雨菲抱怨。

“下午我休息，我帮你写！”胖胖说，“正好，就当练字了！”胖胖说。

“我也帮你！”香香说。

爱心寝室，谁也不能落下。但宋思彤不想写，“要不，我帮你去刻个章？”

石雨菲摆手，“心意领了，但是不需要啊！彤彤，你是脑力劳动者，你帮我出主意我已经很感激了。”

另两个体力劳动者：……

“菲菲，吴杰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吃饭啊？”香香问。

“他去实习了，没在学校。上午还给我打电话，问我去不去图书馆。”石雨菲答。

“那你怎么说的？”香香问。

“我说不去啊。怎么了啊？”石雨菲说。

香香和胖胖对视一眼，说，“没什么。可能我今天计算题做多了，有点眼花了吧。看到一个像吴杰的男生，在图书馆旁边的小卖部，给一个女生买水。”

“那肯定看错了呀！铁公鸡舍得买水？还给别人买？我们家菲菲也没有这个待遇吧，对吧？菲菲？”宋思彤对香香挤眼。

“嗯。他从来是随身带着一个杯子的。”石雨菲说。

吃完饭，几人上楼，食堂里洗碗的人实在是太多。

下午，大家留在寝室里写联系方式，也没有再出去。

宋思彤拿出手机，发微信。

宋：【怎么回事？没看错吧？】

胖：【就那铁公鸡那样，咱们都带了四年早餐，能看错？】

香：【男人啊，哼~~~】

宋：【不急，不急，咱们再观察下。万一是同学，让铁公鸡帮忙买的呢？咱们也不要误伤。】

胖：【好，那先不告诉菲菲，咱们再侦查下。兴奋.JPG】

香：【臭男人不扔，等着过年吗？行，我先不说。】

等这次复印的一千多份资料发出去了，石雨菲也没有接到过电话。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再去复印一批的时候。

手机响了。

“请问是石雨菲吗？”男生问。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菲菲期待。

“那个，你是那天在二食堂门口发资料的女生吧？扎着马尾，穿枚红色短袖的同学吗？”男生说。

“就是我，就是我。你是要开户吗？我今天就可以带你去。”石雨菲说。

“不是的，我是土木系大三的，想问你，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石雨菲挂断了电话。

漏声的电话像广播筒。

“别啊，这说不定是个机会呢！要吃饭，先开户！”宋思彤放开了捂住嘴的手，哈哈哈大笑起来。

“笑死你好了，有什么好笑的？昨天还有个找你的。‘请问，那个穿绿色裙子的，长得很古典的，皮肤很白的，是你同学吗？能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吗？’”石雨菲捏住鼻子学。

两人笑成一团。

等到胖胖和香香回来，宋思彤又学了一遍。

四人笑成一团。

宋：【怎么样，今天看到铁公鸡了吗】

胖：【没有，就那天看到过，没有再出现了.】

香：【要不咱们到他们系打听一下？】

宋：【算了，太惹眼了。而且还抓不到，抓奸要抓双。】

胖：【会不会，那天就是个巧合？】

香：【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这样，咱们找机会隐晦地打听一下。】

下午有课。

顶着烈日去遥远的第三教学楼可不是见愉快的事情。何况又是大课，人多，更热！

头发花白的教授站在讲台上，对底下的学生语重心长说：“你们是我带的最后一届，所以我要对你们严格一些。每个人必须申请一个账户，毕业前，盈利率要在2%以上才算过关。虚拟账户资金额是10万，真实账户不限金额，毕业之前，盈利率若是达不到，给予“不合格”评价，你们的学位证，哼，哼……。不过，我建议你们用真实账户，因为资金真正的得失才能反映你们真实的心情。有问题现在提。”

有人举手，老教授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

“你说。”

“秦教授，这个金额是指账户最后的金额吗？盈利率是指以账户最后的金额为基础算的吗？”

底下有同学很懂，眼睛晶亮地看着台上，如果以初始金额1万元进入市场，盈利10元；卖掉9900元，最后账户金额剩下100元,。盈利10元除以账户余额100，那么盈利率可是10%了。

“以入场资金的总金额计算。算法与账户中的不一样。”秦教授宣布。多少届学生了，早知道他们的这些小心思了。

底下学生一片哀嚎：不要啊！投资理财，那不是“投资学”系的事情吗？关我们“保险系”什么事情啊！您这不是误伤吗？教授，您不可以晚一届再退休吗？想die。

“还有下周的运动会，大家要积极的参加，年轻人，就是要尽情展示自己的青春。”秦教授收拾自己的教具，毫不留情地离开。

留下学生唉声叹气。

“菲菲，你的机会来了。”宋思彤说。

“什么机会？”石雨菲疑惑。

“教授布置的任务啊!笨啊！教授要大家账户盈利2%，不开户哪里来的盈利，赶紧上台啊！”宋思彤戳她，“快！趁大家还没有走。快，上台。”

石雨菲有些头大要上台，不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快步上台，麦克风还没有关闭:“咳咳，各位同学们，听我说两句。”

台下安静下来。

“各位同学们，刚才教授布置的任务大家也听到了，咱们需要有一个股票账户。巧的是，我最近正好在证券公司实习，大家要开户的话，请联系我！谢谢！”

台下胖胖喊道：“联系电话，联系电话，写在白板上！！”

差点又忘了，拿起油性笔，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想了想，又说：“我可以带大家去开户，有意愿的，现在就可以在我这里留下联系方式。”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书包里有纸和笔，已经有同学过来了。

石雨菲忙着登记，渐渐地，就忙不过来了，室友们帮着记录。

“石雨菲，我听说其他证券公司，如果去开户的话，会报销车费的。你这里可以吗？”贾同学问。

石雨菲停下来。“不可以，我自己也是没有工资的。”

贾同学失望地走开，并不过来登记。

“我再看看其他证券公司的吧！”

剩下的同学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石雨菲也明白这些同学的心理：能省一点是一点，大家都是穷逼的学生，能理解。

眼看就没有人愿意开户了，宋思彤站起来说：“菲菲在证券公司现在也是没有收入的，车马费也是自己贴的。这样吧，既然大家都说了车费的问题，就让菲菲向她的公司申请一下，给大家报车费，不过只能是公交费哦！这里离证券公司也不远，2元来回已经足够了。”

宋思彤向菲菲挤眼睛，菲菲也明白。

“大家放心好了，即使申请不到，我自己出钱贴补给大家！大家都是同学，我是不会骗大家的。”石雨菲保证道。

两位美女纷纷保证，大家也就来报名了。

“菲菲，我们不是稀罕那一点钱，只是别家公司都有，我们没有，心理不平衡。”同学乙说。

“知道，知道的。咱们也不能便宜证券公司了，对吧！咱们以后就是他家的客户呀！谢谢大家支持菲菲的工作！”宋思彤说。

四个人分头记录，等过了半小时才做完。香香甩了甩手，“菲菲，等你成了金融巨头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三个哦！”

“苟富贵，勿相忘哦！”胖胖也说。

“忘不了，忘不了。回头等我正式入职了，我请三位美女吃大餐！”石雨菲笑着收起了名单。

“菲菲，刚才车费贴补的事情，我没有和你商量就说了。你赶紧申请，申请不下来，这钱我就出了！”宋思彤说。

“哪里能你出钱呢？何况，你也是在帮我呢！”石雨菲说：“不是你的话，这些人早就跑了，哪里还肯留下来。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你申请的时候也不要那么死脑筋，按照一个人四十来申请。”宋思彤出主意说。

“四……十，会不会太多了？他们不给怎么办？”石雨菲说。

“不给，那你就降价呀，降到三十，二十，十八，十五……五元，实在不行，就两元啊！”宋思彤拍拍石雨菲的肩膀说，“这叫‘心理预期效应’！”

“彤爷，哇！你好厉害！心理学也懂！”胖胖说。

“这算什么！”宋思彤谦虚。自己的利益只有自己争取，这是家庭生活给她上的课。

说是这么说，石雨菲心里还是担心，报名的人有185个，如果证券公司不给钱的话，自己最少要贴补370元，还不算上自己的份。

原本就贫寒的家庭，此时更是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