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期未满，菲菲最近几日还是去上班，不管以后是否还在证券公司上班，但是作事情要有始有终。一切等到三个月的合同结束才算吧。反正，他也不怕张经理，自己按公司要求做事，从没有做过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哪怕是闹到公司上层，自己也不怕。
只是，在公司里难免有人指指点点。连一向对她还不错的前台，也以异样的目光看她。菲菲虽莫名所以，难道公司的新人就该被压榨？但是即使这样，菲菲也不想前台误会自己。
想到自己最近的收入，是有人嫉妒了吗？罢了，舍点小财买安心。便将自己买的小礼物，趁快下班时人不多，给了前台。
下班时，前台过来。
“雨菲，我认识你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勤奋的女孩。比我来公司后，见到的任何一个实习生都要勤奋，正直。虽然你很漂亮，但我不认为你会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
所以——
菲菲对这个开场白有些莫名，疑惑地看着前台，等待下文。
“但是，你不该当第三者，插足杨经理的婚姻啊……”
“打住，我什么时候当第三者了？我，我怎么自己不知道呢？”菲菲像被点穴一样不能动弹，反应过来时有些气愤，更多的是惊讶。
“那杨经理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前台不解地问。
“我和杨经理是校友啊，他是学长，关系也仅此而已。大家同在一个公司，互相帮助呀！虽然，我现在没有什么能力帮助到杨学长，但是我是记在心里的。”菲菲说。
轮到前台狐疑了，杨木年轻长得又帅，年纪轻轻职位又高，石雨菲和她走得那么近，果然没有想法吗？想到石雨菲从来没有和杨木出去吃过饭，貌似也没有接受过杨木的礼物，前台心里信了三四分。
“那张经理问什么吼你？”前台说出心中的疑惑。
菲菲深吸了一口气，“他吼我，是因为我拿走了本该属于我的那部分奖金。”
“是这样的啊！那奖金有多少钱啊？以前也没有见其他经理扣实习生奖金啊？”前台说。
“两万六。”石雨菲说。
前台吃惊地张大了嘴，有些吃惊。想到石雨菲打电话总是很耐心，每天用自己的这台电脑搜索客户的疑问，也就信了。因为她从前没有看到哪个实习生这么努力过。没有这么努力，当然拿不到这么多钱呀！何况石雨菲还是一个本科生呢！哪里有本科生愿意来做这个工作的？石雨菲不但做了，还做得很好！
“从没有见到实习生有这么多奖金，难怪‘铁公鸡’红了眼。”随即对自己的行为道歉：“雨菲，对不起，我误解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你解释的。”
“那可谢谢你了！”石雨菲说。
“不客气啦！我这脑袋老是转不过弯来，我就说我的眼光没错的嘛！”前台松了一口气说。
菲菲松了一口气，她可不像整天待在压抑的气氛中了。最近这些日子，连许奶奶都看出自己的情绪不对了。菲菲解释说，没事，只是工作上遇到了一些小困难。
许奶奶叹气说：“还是体制内好，小姑娘进去，只要按时上班，认真做事，没有人为难你的。现在的公司尽是会剥削人，你刚刚去上班，什么都不懂，难免会受到欺负。”
还给她出谋划策，说让她去考北平的公务员去。
许奶奶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那每天的遛弯唠嗑可也是有收获的。
老一辈，喜欢稳定的环境，稳定的工作。
毕竟，世界的尽头是考编啊！
菲菲也喜欢，但她更有自知之明：老家的公务员自己不一定能考上，还不要说在人才济济的北平。
下午，菲菲买了一些饺子和陷，包饺子。菲菲并不太会包饺子，奇形怪状的饺子勉强能合住口。许奶奶在北方一辈子了，时不时地喜欢吃一些面食。比如饺子，每周她都会去买一些。今天菲菲什么书也不想看，就想放空脑子，安静地享受一下静谧的时光。
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院门的推门声响起，是许奶奶回来了。手里拎着的袋子里装着几根辣椒，番茄两个，香菜几根，还有一根洋葱。
见到菲菲，将菜递给了她，“我今天听人讲，‘老虎菜’清爽开胃，打听了一下，就买了一些菜回来，准备做一道尝尝。哎呦，雨菲还包了饺子，和这菜很配。”
石雨菲自然不会让许奶奶动手，在手机上搜了一下，照着网上做，红红绿绿的也是像模像样。和许奶奶一人煮了一碗饺子，剩下的放在冰箱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煮就是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做菜，原来真是解压啊！
而另外一旁的老张，觉得自己也是压力山大。
因为刚刚，他接到陆总的电话，要邀他一起喝茶。老张开始觉得莫名，陆总可不是他们一个层面的人物，虽然之前屡屡想要结交，也未遂。联系到陆总近来联系他的时间和谈话，自认为不是很笨的老张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了！
原来如此啊！
之前嘲笑自己吝啬不肯给学生车马费，现在他刚刚批评完人，电话马上就来了。陆总想保护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自明了。
老张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
这陆毅成听说是狠角色，当年他还未毕业，业界就有了不菲的名声，有知名公司出重金想要聘请他。他拒绝了。
被拒绝后的那家公司本来人脉关系就广，但是做事有些不地道，这也是陆毅成拒绝的原因。招徕不成，这家公司凭着业界影响，硬是不让别的公司录取。颇有点，不能为我所用就为我杀的意思。想逼人就范。
陆毅成硬是没有屈服，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迅速异军突起，成立了“玉成投资”。虽然外界传说是这小子的运气好，也会把握时机，抄底很及时，在一两年里公司资产就上十位数。
老张佩服这样的狠人，但是陆毅成再会把握时机，再果决，没有原始资金，说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哪个神秘人支撑了他？这才是陆毅成，乃至“玉成投资”的关键。
这个神秘人的能量很大，老张忌讳的是这个。
石雨菲有什么值得保护的？难道是和神秘大佬有关系，是别人的女儿？不是，不是，大佬们是舍不得将女儿这样历练的。
那是什么关系呢？难道是陆毅成的女友？但是听说他的女友另有其人啊！
老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茶楼，心里想着想在给石雨菲打电话请求原谅还来得及不？不，不，不，电话不能代表自己的诚意。
老张没有坐多久，人便来了。
西装革履，面容隽秀，谦谦君子。
不对，不对，他们这一行，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君子呢？
两人伸手握了握手，坐下点茶。
老张此时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刚刚忘记点茶喝了。
“张经理，你喝什么茶？”陆毅成看向老张。
“叫什么张经理，叫我小张就是了。”老张有些局促地说，陆毅成的气场太大了，此时他比他向老总回报时还要紧张。遂对服务员说，“一杯菊花茶。”
陆毅成看他眼角的皱子已经几层了，还敢自称“小张？”
陆毅成点了一杯普洱。
“美人如菊，张经理点的这杯茶，可是和你的行动不一致呀，从来都不呵护美人的。”陆毅成淡淡地说。
到这里，老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自己都猜中了。
“陆总，我没有调查过就胡乱发言，不该造谣小石，更不能质疑她的人品。”老张的悔过很是痛心疾首。
陆毅成抬眼，他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事情。
看到陆毅成的眼神，老张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原来人家并不知道这一茬。但是，话已出口，就不得不详细地说了出来。
“那杨木就不是好人！他自己本身没有什么能力，靠着老婆舅子才坐上现在的位置。心思又不纯，借着自己校友的身份接近小石，就看上了小石的年轻漂亮。在小石面前还假装未婚……”
看着陆毅成越来越冷的脸，老张决定重点就是讲杨木，先把火力吸引过去再说！
“听办公室里的人说，他先是在办公室里邀请小石去吃饭，又要送东西给她……”老张看着陆毅成脑门上的青筋隐隐起伏，也不敢太过，“但是小石是个有原则的女孩，即便她不知道杨木是否结婚，但也是拒绝了他的殷勤，只除了杨木给她的资料她拿了。”
小姑娘是非常有原则的，陆毅成自己知道，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所以，这次菲菲是拿了多少提成？”
菲菲？倒是很亲热的称呼。陆毅成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从没有听过他如此关心一个女人。是的，同陆毅成的能力一样出名的，还有他不近女色，对任何女人都是不假辞色的名声。
“两万六，这是小石应得的，你不知道，她业务能力很强的！有一个大客户甚至打电话过来问，亲自点名说以后他就是小石的客户……”老张此刻夸起石雨菲来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又毫不吝啬。
“手机拿过来扫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