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徽病了。
他虚弱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炙热,脸色苍白。
作为一个强者,他的身体也比常人康健得多,几乎从不生病,因此一旦生病就显得病情来势汹汹,格外地难熬。
别墅里因为主人生病变得安静起来,佣人们都小心地压低了声音,唯恐惊扰了主人。
葛嫂来去匆匆,从厨房端了药和热水准备送过去,路过客厅的时候见到萧沉星孤孤单单的身影,才发觉自己竟差点把她忘了。
萧沉星乖乖巧巧地坐着,眼珠一动不动地在发呆。
葛嫂拍了拍她嘱咐道:“小姐,原先生病了,你千万不要乱跑,乖啊!”
病?
萧沉星迷糊地点了点头,没注意葛嫂来去匆匆,脑子里闪过一个片段,自己好像在给人治病?
好多病人,她一个一个地给开苦苦的药。
脑子里像是有道灵光闪过,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生根:自己会治病来着。
就像是小孩子有了新奇的念头,就要马上实践,萧沉星心痒地想要给人看病。
主卧里。
原徽咽下葛嫂送上来的药,喝了一口水,就重新躺了下去。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身边有了动静,然后有人掀开他的被子,扒拉出他的手。
原徽顿时一个激灵,恼怒地想是有人趁自己病了妄想趁虚而入,当下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头乌黑的秀发,萧沉星闭着眼睛摇头晃脑,黑发随着主人的动作晃晃荡荡,而自己的手就被她抓着。
原徽松了口气,随即忍不住开口道:“小傻子,你在干什么?”
萧沉星微微睁开一道缝觑了他一眼,结结巴巴地道:“看,看病!”
原徽先是凝眉不解,随即仔细看去,才发现萧沉星伸出两根纤纤玉指撘在自己的脉搏上,一副中医看病的架势。
原徽以为萧沉星是看了电视剧学来的,此刻把自己当成了玩具,当下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去去,别搁这玩了,小心把你传染了,去找葛嫂玩吧!”他耐着性子哄道。
“看,看病。我,神医。”萧沉星不服气地鼓了鼓嘴,梦中她可会治病了。
“你,神医。”即使在病中,原徽也忍不住笑了 ,嘲讽地挑眉,“萧傻子,你懂什么叫‘神医’吗?”
萧沉星虽然傻,却也听得出对方口气里的不屑嘲弄,顿时红了眼睛,她就是会嘛!
“针 ,用针!”她冥思苦想,好像梦里自己就是拿着针扎人的。
“小傻子,你找什么?”原徽略有些烦躁地看着女人在房里急得团团转,想找出什么东西的样子。
“找,找到了!”欢呼传来。
萧沉星欢快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针’,有这个就可以治病了。
原徽皱眉:“你拿着我的钢笔干什么?”
萧沉星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银色的,尖尖的,笔直的,不是针吗?
不管了,她要治病。
“啊,小傻子你发什么疯?”原徽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手腕上被钢笔尖扎破了皮。
萧沉星歪着头天真地道:“针,针,病就飞飞了!”
原徽咬牙切齿,什么风度也顾不得了,吼道:“你傻不傻,这是针吗,是吗?这是笔。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谋杀亲夫是吧?”
萧沉星无措地咬着唇看他,怎么办,听不懂?
她小心翼翼地道:“那,那喝药?”
不用针,喝药也可以治病啊!
原徽气笑了:“你还知道喝药啊!”
萧沉星顿时眼睛了,这是愿意喝药的意思吗?
她立即兴致勃勃地喊:“我有药!”
原徽就见小傻子端起葛嫂送来的杯子,然后环首四顾,就冲到了一旁的桌子旁。
就见她认真地拿起墨水瓶往里面倒了半瓶的墨水,然后把桌上面的一盆兰花撕吧下来丢了进去,再薅一把绿色的叶子,揉把揉把塞了进去,再洒一把泥土,然后伸手指搅拌了一下,接着认真地像捧着什么宝贝捧到了原徽面前。
“给,药,喝,喝了病就好了!”她抬头认真地道,眼神中带着鼓励。
原徽看着那杯恶心的‘药’,一言难尽。
“我要是喝了它,那傻的就不是你,而是我。”原徽揪着她的耳朵吼了一声,“你他妈的是不是真的当我傻,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