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室里。
大病初愈的皇帝脸色苍白,斜依在榻上,觑眼看着手里拿着的奏章,周身带着一股文弱不堪的气质。
在他左手下首安置了一方案几,太子刘彻正襟危坐,认真地翻阅父皇安排给自己看的竹简。
景帝对自己所立的太子非常满意,经常带在身边教导,恨不得一股脑将自己的治国之术灌输给他,免得在自己死后受人掣肘,以致大权旁落。
所幸刘彻聪明通达,领悟力非常,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成一代明君,光大汉室。
这时一名宦官蹑手蹑脚的进来通报:“陛下,条候求见。”
汉景帝放下奏章,虚虚的咳嗽了一声,若有所思道:“周亚夫啊,他怎么来了?”
自从他同意周亚夫辞去丞相一职后,周亚夫就彻底的沉寂下来,平时无召不会入宫。
“父皇,”一旁的刘彻眼眸明亮,跃跃欲试,“周将军少有入宫,不如问问他可是有事?”
刘彻知道父皇是嫌弃周亚夫倨傲不知进退,恐不能为自己所用,可是他对自己有自信,只要周亚夫能上阵打仗,迎战匈奴,自己就敢用他,能用好他。
没奈何,因为汉朝如今能征善战的武将太少了,更何况是战功赫赫的名将,刘彻还想将来有一天能踏平匈奴之患,所以不想错过周亚夫这位名将。
景帝闭目沉思,似乎想起了以前的君臣相得,意气风发的君王和他智勇双全的武将,一起平定了七国之乱。
罢了!
汉景帝挥了挥手,下令:“让他进来吧,朕要看他说什么?”
脚步声响起,周亚夫是一个人进来的,他恭敬地垂头见礼:“拜见陛下,愿陛下长乐无极。”
“起来吧!”
汉景帝眯眼打量下面站着的将军,面露恍惚:“你怎地变得如此憔悴了?”
周亚夫苦笑,拱手叹道:“臣老了,疾病缠身,以老迈不堪之躯觐见陛下,臣惭愧之极。”
汉景帝默然,是啊,不但周亚夫逐渐老去 ,自己也日益衰老。要不然,他不会急着想留给刘彻一个稳定的朝堂,而日夜筹谋。只是一个老迈的周亚夫,是不是还有必要除掉他?
收敛心绪,汉景帝叹了一声:“亚夫啊,你来见我所为何事?”
周亚夫眼里露出一丝激动,正色道:“臣为陛下举荐良才而来,得此人,或能让我大汉军队实力大增。”
哦,能让名将周亚夫都认为是良才的人,汉景帝和太子刘彻都眼睛一亮,意动不已。
当下周亚夫将今日所见所闻都一一道来,特别是自己和人交战却落败的事实,极力夸奖了对方武艺无双,足矣勇冠三军。
刘彻越听越激动,能打败周亚夫的猛人,那还等什么?
他一拍案几道:“此人何在,还不快快请来一见”
汉景帝也矜持颔首。
周亚夫顿了一下,尴尬地道:“她就在殿外候见,只是,只是她是女的。”
女的?宣室里突然安静地一瞬。
殿外,萧沉星背着手,无聊的看天看地,嗯,这天气真不错啊!
忽然,喧哗声大作,身着甲胄的皇宫禁军手执长戟,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包围。
“哪来的女郎擅闯皇宫 ,给我拿下!”
一杆长戟无情越众而出 ,直取萧沉星前胸,寒芒闪烁,杀机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