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流年暗换几度秋。
萧家作为自先秦时就流传下来的家族,在新朝绽放出青春,再次成为萧城举足轻重的世家。
众所周知,萧家先祖乃是战国时有名的农家,善治农桑耕种之术,其学说固然不能同孔孟两家相提并论,但因其学说少掺杂政治之言,更易为上位者所用,所以在墨家,法家等百家学说销声匿迹的时候,萧氏农学之术却一时不曾断绝。
如今萧家族人都有在各地任农事官者,更兼收徒教授学生,家族竟是益发兴旺了。
萧家宅院也是一扩再扩,占地广阔,聚族而居。
人安逸了,就容易懒惰,这不在宅子里兴建了祠堂,安放祖宗牌位,自此四时八节祭拜,倒是对于曾经的宗庙‘通天塔’冷落了。
除了族长需按时祭祀外,一般族人都很少踏足曾经的宗庙之地。
不过萧氏仍然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禁止外人靠近‘通天塔’左右。
虽然萧城往外扩建了城池,但是‘通天塔’所在之地还属于荒凉的郊外,一般很少人踏足,所以萧家在附近修建了一座庄园,派几户家奴看守。
这日少有人来的庄园却来了主人,乃是萧氏四房的三娘,她携自己丈夫前来踏青游玩 ,在庄园暂住。
此时正逢四月,天气转暖,草长莺飞,人们刚换下厚重的衣服,正是出行踏青的时候。
三姑爷张瑥和带着一二心腹侍卫,兴致匆匆地每日出门骑马打猎,爬山野炊,乐不思蜀。
萧雅娘体弱纤弱,遗憾自己不能陪夫君出门行乐,只能闷坐在庄园里。
静极思动,萧雅娘看又是枯坐无聊,就带了贴身丫鬟去往宗庙之地拜祭,来都来了总不能过门而不入。
她本来打算告诉夫君一声,但是张瑥和早上急着出门,她来不及把话说完。
‘通天塔’静寂无声,塔前清理出一条小路,周围草木繁盛,无端显出一股寂寥来。
一声娇媚的女音响起,声音里含糖量满满,娇嗔道:“这塔好真古怪无趣,也值得萧家藏得严实,严禁外人靠近,真是白来一趟!”
“乖,我早就说过无甚看头,不过是萧家故弄玄虚而已!”男人含着宠溺道。
‘通天塔’前,出现一道身着红衣的妩媚女子,她柔若无骨地靠着旁边男人胸怀,男人则怜惜地抱着她。
那男人长身玉立,一派世家子弟风度,看脸赫然就是萧雅娘的丈夫,张瑥和。
他不是进山打猎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红衣女子林氏二娘眨了眨眼,咬唇道:“表哥,我听父亲说过,萧家以前曾是萧国国君后人。他们这般守着这塔,你说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金银财宝?”
张瑥和怜惜地看着她,笑道:“表妹,那不知道是几百年以前的事了,如果真的有财宝藏匿其中,也早就有人挖出来了。”
财帛动人心,这么一座塔明晃晃地立着,有心人能干看着不动,就算有萧家守着也没有用啊,除非是找不到。
林二娘娇气地瞪了他一眼:“表哥,你取笑我!”
看情人这副模样,张瑥和看得既怜又爱,忙张手抱住她:“表妹,你真美!”
说着俩人抱着就是好一顿轻狎嬉笑,简直让人不堪入目。
张瑥和喘息地道:“表妹,你可真美!如果不是我娘不同意,我一定娶你。”
林二娘眼里闪过怨恨,嫌弃地推了他一把:“那你还不是娶了萧三娘,她比我好吗?”
见心上人动怒,张瑥和忙举手发誓:“她一点也比不上你,如果不是母亲强压着我娶她,我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张瑥和,你说什么?”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两了一跳。
转头一看,就见一旁林间走出萧雅娘的身影,她正悲愤欲绝地盯着他们:“你说的散心踏青,就是背着我与人苟且吗?你怎么可以欺骗我,辱我?”她愤然地看了林二娘一眼,“敢勾搭我的男人,林二娘,我要告诉婆母,把你赶出去?”
看着俩人纠缠在一起的手,她愤恨地跺了跺脚,转身欲跑。
突然,一道黑影朝她头上砸来,萧雅娘只觉眼前一黑,面上炸开一摊血迹,她眼一闭混倒在地。
张瑥和骇然转头,就见林二娘手中握着一根捡来的木棍,顶端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