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意霜笑了,“也是,你从小就倔,打你也不躲,硬生生挨着,看着精明,实则傻得很,舍得打你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你挨打心疼?你置的那口气其实没有丝毫的意义。余笙的手快要抓不住她,泪水一点点模糊了她的视线。
大概是错觉,她第一次在胡意霜眼中看到了心疼,她万念俱灰地说,“放手吧,你救不了我。”
消防员找好角度,有的已经顺着绳子落到下面的着陆点,希望能把人拉回来。
可是什么行动都来不及做,胡意霜猛地用力挣开余笙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求死的意念太过坚定,就像她说的,没人救得了她。
余笙的手心一空,眼睁睁地看着胡意霜落入高耸的大楼下,很快消失成了一个圆点。下面传来惊悚的叫喊声,警察们开始维护现场秩序。
余笙的脑袋响起轰鸣,耳朵瞬间失聪,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到高楼下晕开的鲜红血迹。 🅼.🅅🄾🅳𝕋𝙒.𝙇🅰
腿脚发软,撑不住自己,她缓缓滑下去,眼看就要跌坐在地,及时被一双健实的手臂捞进怀里。
熟悉的冷香充斥在她的鼻息,她像是抓住浮木一样紧紧抱着他不放。
池言西心疼地搂紧她,一遍遍轻声低哄,“没事了,没事了。”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池言西打横抱起她,迅速将她带离了现场。
半山别墅。
余知柚小小的脑袋从门口探出来,大眼睛扑簌簌地看着靠坐在窗前沙发上的母亲。
她刚要过去,就被江淮一拉到了一边。
“你要干什么去?”
“妈妈好像不高兴,我想去陪她。”
余知柚受到母亲情绪的影响,也不再像平时那样笑容灿烂了。
“为什么不能现在进去?”
“现在进去的话,妈妈为了让我们开心,肯定会假装开心,这样会打扰到她调节情绪。”
余知柚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江淮一朝她伸手,“走吧,哥哥带你去吃冰激凌。”
提到这个,余知柚再也不犹豫,直接跟着哥哥走了。
池言西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余笙还维持刚才的姿势坐在床上,不由地轻轻拧了拧眉。
他坐在她身边,将人轻轻拥进怀里,“这是她的选择,跟你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的手腕上缠着绷带,是拼尽全力拽胡意霜的时候抻得受了伤。
“还疼吗?”
他轻柔地揉了揉她的手腕。
余笙摇了摇头,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该恨她的,她害死了爸爸,但是为什么,亲眼看到她死的那刻,我还是会心痛呢。”
“因为我的笙笙很善良。”
她笑了一下,“你真这么觉得?如果我要是真善良,又怎么会把自己的母亲关进精神病院呢,一关好几年。”
“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人是我关的,欺负你的人我让他们都没好下场,你母亲也不例外。”
“你坏的真理直气壮
第416章 以后我疼你(2/2)
。”
“你也应该像我学习,再坏一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了。”
余笙转身抱住他的腰,轻轻嗯了一声,“我会的。”
“池言西。” 𝕄.🅅🄾🅳𝕋𝙒.🄻𝔸
“嗯?”
“其实我从小就很羡慕别人,羡慕那些有母亲疼的人。”
纵使她心里恨毒了胡意霜,但是她在潜意识里还是有某种期待。
池言西感觉到胸前布料微微发凉,水渍渐渐晕开,抱着她的力道又用力了一些。
“以后你不需要羡慕别人,有我疼你,我会比任何人都疼你。还有,我允许你难过,但不允许太久。”
“这个时候你还这么霸道。”
“没办法,我会心疼。”
他就是看不得她为别人流眼泪,何况那人还不配。
夜晚,余笙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今天胡意霜跳楼的场面。
今天胡意霜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她说只有她死了,余若海和余佳依才能活。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还有她说很早以前就有人往父亲的国外户头汇钱,汇钱的人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一大堆疑问在她脑海里乱成一团,她实在理不清头绪。
他们家的亲戚基本都不来往了,尤其胡意霜和任何人都不亲近,更没有什么朋友。
她的葬礼办的很简单。
余笙让律师给余佳依带了消息,余佳依反应很平淡。
她没告诉余佳依亲子鉴定的结果。
这算是她替胡意霜做的最后
余氏集团最近要参加一个全国商务峰会。
余笙代表集团参加。
她穿着一身漂亮的黑色丝绒晚礼服,成了宴会的焦点人物。
大家都主动上前认识这位美女总裁,当然,大家也知道她和池言西的关系。
池家也过来人了。
当余笙看到池拓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次见面,还是多年前,他勒令她离开他的孙子。
而这次,她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他的合作伙伴。
池言西也来了,跟在池拓后面,尽管刻意低调,但是优越精致的皮囊还是轻松夺取所有人的目光。
他穿越人海,看向余笙,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余笙妩媚一笑,故意冲他举起酒杯。
两个人眉来眼去,完全当池拓不存在。
池拓轻哼一声,拄着手杖去了一边。
有人上去寒暄,故意说道,“恭喜池老,外界都传池总和余总好事将近,您很快就能踏实抱曾孙了。”
“什么孙媳妇?我怎么没听说过?”
没想到池拓会是这个态度,众人碰了个软钉子,讪笑着离开。
余笙虽然现在成为了余氏集团的大股东,但是跟池家比还是差远了。
这时,门口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有人小声地说道,“宋家的企业不都是在海外发展的吗?怎么这次峰会也来了?”
余笙顺着众人的议论朝着门口看,一张熟悉的男人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
上次萧老的葬礼上,她好像也见过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