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善见信国公越说越愧疚低沉,整个人都一下散了精气神似的。
抿了抿唇,“但我母亲一意隐瞒,还把所有痕迹都抹了去,国公爷就算继续查,只怕也是徒劳。”
“所以,您真的不必太自责,毕竟不知者不罪。”
“而且您这不终究还是知道了?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 𝕄.𝕍𝙤𝘿𝕋𝓦.🅻𝓐
信国公笑得越发苦涩了,“天意就是非要等到错误已经铸成了,再来让我知道吗?”
“为什么就不能早点让我知道,也不至于害了你们、你们兄妹……”
“我真的宁愿自己遭受任何报应,也不想连累你们……”
“应该也是老天在惩罚我,惩罚我当年的放纵,惩罚我的不负责任吧?”
说完沉默了好半晌。
方又开口,“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善玉你回去休息,湛之你就留在这儿。”
“在你离京之前,你都住这儿了,不许再回去。”
“往后,你也得时刻牢记,善玉她是你妹妹,不得再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信国公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已往门外走去。
只是不但他的声音再不复平日的威严,他的背影也再不复平日的伟岸。
透着满满的萧索和蹒跚。
任谁都看得出,他受了很大的打击,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国公爷,稍等,我有话说!”
陆湛之就忽然开口,叫住了信国公,“您先坐下,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您。”
萧善忙瞪向他。
那么重要的秘密,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告诉信国公?
就算现在证实了她是信国公的女儿,信国公可能看在她的份儿上,不至于怎么样。
也
陆湛之眼神却反倒更坚定了,“没事,迟早都要让国公爷知道的。”
“那不如就现在说了,让他心里好受些,我们也好名正言顺。”
“再说,没准儿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你相信我!”
萧善就轻哼了一声。
想说谁要跟他名正言顺了,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账没算。
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而且陆湛之说得对,迟早都会让信国公知道的,还不如就现在把该说的,全部说清楚了。
才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遂什么都没有再说,算是默许了。
陆湛之便在信国公坐回位子上后。
正色看向了他,“国公爷,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石破天惊,您先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我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所以,我跟善玉不是亲兄妹,我们是可以做夫妻……不,应该说,我们现在终于可以做真正的夫妻了!”
信国公先是一脸的迷茫,“什么?”
他其实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开始根本没听清陆湛之说了什么。
也没想过陆湛之请他留下,到底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
他只是下意识折了回来,下意识又坐下了而已,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下一刻,信国公忽然炸了,猛
第330章 把一切和盘托出(2/2)
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一定是他的耳朵出问题了。
怎么就会、就会先是善玉变成了他的亲生女儿,现在湛之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了?
老天爷到底还要作弄他到什么时候?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噩梦……对,一定是一场噩梦,等他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陆湛之却已再次开口,“国公爷并没有听错。” 🅼.𝙑𝙊🄳𝙩🅆.𝓛𝘼
“我刚才说的就是我其实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信国公脸色越发难看了,“你说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那你是谁的儿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虽然嘴上说着要跟善玉和离,说什么性格不合。”
“其实你对她根本就是有好感,心里根本就是有她的。所以我一开始才不同意你们和离。”
“但现在,你不想和离也得和离了,休想拿这样的无稽之谈来糊弄我!”
顿了顿,又补充,“你虽然长得是不像我,但你跟你母亲长得那么像,一看就是亲生的母子。”
“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儿子?”
“所以你有任何非分之想都趁早给我死了心,善玉这辈子都是你妹妹!”
陆湛之等信国公说完了。
方道“国公爷先别急,等我把一切都向您和盘托出。”
“我的确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我八九岁上时,就知道这件事了。”
“至于您问我是谁的儿子……我虽然打心眼儿里,不想承认御座上那个衣冠禽兽,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但他的确是我的亲生
信国公这回脸色不难看了。
几乎一瞬间,他已收了所有表情和情绪,整张脸都变得看不出任何喜怒。
整个人也霎时变成了一头如临大敌的猎豹,敏捷锐利的盯着他的猎物,随时准备出击。
他眯着眼睛问陆湛之,“你八九岁上就知道了?那时候你就是个孩子,真的懂这些吗?”
“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都知道,如今的太子殿下才是先皇后娘娘为皇上生的嫡长皇子。”
“你如果是真正的嫡长皇子,那太子殿下又是谁的儿子?”
“总不能,太子殿下才是我的亲生儿子,当年你们被人为调了包吧?”
“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皇上圣明烛照,可不会让别人的儿子做他的太子,继承他的皇位和江山!”
说着,忽然想到陆湛之可自几岁起,便一年里大半时间都卧病在床。
那岂不是,“你这些年的体弱多病,尤其近几年都知道你跟‘活死人’无异。”
“也都是你装的了?”
陆湛之见信国公这般敏锐,一下就猜到了人为调包上。
还猜到了他装病,一边暗忖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一边抿唇点头,“对,我就是八九岁上时知道的。”
“我那时候就是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孩子,还体弱多病,当事人根本没把我放进眼里过,自然也没想过防我。”
“那她跟心腹偶尔说起只有她们才知道的小秘密时,我刚好听到一句半句,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