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白的视线长久的落在她的小脸儿上,久到她的呼吸都要凝滞了,才等到他的回答。
他的声音喑哑,“不用。”
“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
他自浓密的睫毛缝隙里深深的睨着她。
池欢不解。
“什么意思?”
时屿白却仿佛在瞬间释然了,温暖的大掌在她的头顶摩了下,低头看向那一摞发黄的情书。
“这些我帮你保管吧。” 🄼.🆅𝓞𝘿𝙏🅆.𝕃🅰
池欢巴不得呢,毕竟这些东西在她这就跟烫手的山芋似的,怎么也不是,还不如交给时屿白处理呢。
不过后来的池欢对把情书交给时屿白这件事悔不当初。
这都是后话了。
两人回去之后,在池家吃了一顿团圆饭,很快又回去了县城。
那一摞情书,被时屿白小心的放到了书房里,池欢每次看到那些情书,小脸儿都会白一下。
偏偏时屿白饶有兴致,有好几次,池欢都看到他手捧一封发黄的信,在灯光下静静地看。
每一次碰到,池欢都有一种逃之夭夭的冲动。
他看情书的时候,有时候情绪很平稳,甚至还会和她调侃两句,甚至纠正一下她的语法错误。
池欢红着脸虚心接受指正。
而时屿白平稳的情绪经常会在瞬间消散,经常会睨着她唇角勾起讥诮的冷笑。
每每看到他嘴角这个弧度,她整个人就麻了。
今天也是如此,在送走陈静母子,以及楚宁宁和张婷之后,计算好今天的收入,刚要和时屿白报个喜讯,结果就见到时屿白正背对他在看什么。
好奇的走过去,刚要开口,就瞥见了一抹发黄的信纸,嘴角瞬间就僵硬了,池欢扭身就要走。
清冷的音调喊住了她,“跑什么?”
池欢的脚掌定在原地,干笑着转身,还没开口
“你…又在看这些啊。”
她嫌弃的瞥了一眼,这些东西折磨的她不轻,她早就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听时屿白的,就该一把火把这些东西给烧了。
这样就不用面对情绪叵测的时屿白了。
这段时间她真的累了。
“嗯。”
时屿白的视线从信纸上移开,落在池欢明显心虚的小脸儿上。
“对了,你之前答应过要给我写情书,写的如何了?”
池欢的心瞬间就提到嗓子眼里,“啊?最近太累了,我…忘了…”
她想卖惨。
时屿白挑起眉锋,“原来如此…”
正当池欢松一口气,以为他放过自己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他的轻笑。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有深浅的,喜欢一个人深呢,可以一口气写好几封情书,喜欢一个人浅呢,就会疲惫不想动笔。”
池欢的脊背一个激灵,瞬间挺直了。
看着似笑非笑的时屿白,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儿。
“我突然不累了。”
“时屿白,我现在就去写!”
她麻溜的就要往跑。
先躲避时屿白这锐利的目光再说!
然…
“跑错了…”
时屿白凉凉的揪住她的领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书房,唇角的笑怎么看怎么讥诮。
池欢尬笑。
眉眼弯弯的挤出一个笑,
第64章 和你写的第七封很相似(2/2)
一步步退到书房门口,摸到门把手,“砰”的一声关上门。
阻隔了那道目光,池欢砰砰狂跳的心这才逐渐平复。
客厅,时屿白嶙峋修长的手掌收紧,笔挺泛黄的信纸蓦地扭曲褶皱。
每天晚上,吃过晚餐之后,变成池欢的痛苦时间,咬着笔头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写情书才能显得感情真挚,炙热,怎么写才能有新意,不和之前写的情书撞词汇,撞格式。
这可把池欢给难坏了。
时屿白的点评,更是让她小脸儿皱成一团。
“这一封情书,和你写的第七封很相似。” 🄼.🅅𝙊𝙙𝙏𝙬.𝕃🅰
“撞词汇了,我在第九封见到过一模一样的。”
“我觉得你写的这一封很麻木,远远没有之前写的炙热。”
时屿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书桌上敲着,在赤白的灯下似笑非笑,“欢欢,重新写。”
“感情投入点,把自己代入进去。”
池欢…
以前怎么从没发现,时屿白怎么这么腹黑?
她怀疑,时屿白根本是嫉妒她给程子黔写过那么多情书,拈酸吃醋,所以借题发挥在折磨她!
可每当她被逼的忍无可忍,想要对时屿白发火的时候,他就用那双温柔又受伤的眸子凝望她。
“是不是不想给我写情书?”
他捏着眉心,周身的气息悲凉又寂寥。
“没关系,欢欢,永远不要勉强自己。”
“我不会逼你的。”
池欢,“…”
每当这种时候,愧疚和心疼就会淹没她。
时屿白身上的破碎感太重了,只要那双晦暗涌动的眼睛看着她,她的心就像纸张一样团起来,软的一塌糊涂
“谁说的,我、我…自然是愿意写情书的。”
“我喜欢你,写情书是发自内心的行为。”
“你难道想拒绝我的感情?不想让我追你?”
时屿白这时候就变得无奈又宠溺。
“怎么可能,欢欢,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池欢…
每当这种局势逆转的时候,池欢就会错愕。
怎么回事!
明明她是想发怒的,为什么最后都变成她的错!
池欢懊恼的咬着唇,把红唇咬的一片赤白。
时屿白看着小丫头生动的模样,唇角的弧度会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不断加深。
池欢看不穿时屿白的小伎俩,小安安却是门儿清。
每当这时候,小安安看着池欢欲言又止,就惨遭时屿白的目光警告。
小安安只得把嘴边的话咽下去。
他心中十分鄙视时屿白的这种追妻手段,但看着父母越来越融洽的关系,又只能忍。
池欢被刁难,每天一封挤出一封情书的时候,程母见程子黔出狱的事毫无动静。
终于忍不住找了程青青。
程青青听说情书尽数落入时屿白手中的时候,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糊涂啊!”
“怎么能把情书全部交出去!”
程母也乱了方寸,“那我有什么办法?谁知道那时屿白竟然一点不计较头上的绿帽子呢?”
“他甚至还威胁我,说不交出来的话,就让子黔把牢底坐穿。”
“我实在没办法,这才把情书交了出去。”
程青青的眼珠骨碌了一圈,很快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