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门反锁,推着我藏到草丛里去。”范慈恩在原地待了几分钟,突如其来的心悸,让她立即做出决定。
楚煜反应极快,等两人都躲藏起来之后,才见到一个黑影从房里钻了出来。
他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
手机振动几下,范慈恩收到了来自沈黎的提示消息,“小心,我们遇到了伏击,掉入一个大坑,目前没什么事儿。”
果真是这个人坑了唐梵。
范慈恩通知之前联系过的警察同志,让对方带人马过来。
“有把握抓住他吗?”范慈恩扭头轻声询问,她动作贴得太近,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脸颊,有些痒痒。
楚煜忙退后了一些,离那清甜的花香远一些,脸上火烧似的,粗声道“没啥问题,他瘦的跟个小鸡崽子,我一只手就能摁住。”
见年轻人鬼鬼祟祟地来到车窗边,准备破窗盗取里边的财物。
楚煜赶紧追了上去,猛地用胳膊肘勒住了对方的脖颈,稍一用劲儿,尖而长的怪叫从嗓子眼里挤了出来。 𝙢.𝕍🅾𝔻𝙩𝕎.𝙡𝙖
“让你小子不学好!”
他一掌将其脑袋摁在玻璃上,伸手往年轻人的腰腹摸去。
“我是个男的你也搞。”生怕被占了便宜,年轻人拼命乱动,满面惊恐。
“去你的……”楚煜铁扇似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被这话恶心的要把中午吃的饭再次吐出来了,“尽想美事儿呢,我是想扯你裤腰带捆人。”
几下将年轻人捆了起来,确定他没有办法挣脱之后,楚煜将其丢在地上,转身去草丛里推范慈恩。
“哈哈哈哈,你那两个同学都被我迷晕扔进大坑里喂蛇,就算你抓了我也没用,他们现在恐怕都被吃进了蛇肚子里。”
没了逃生的可能性,年轻人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孔。
范慈恩让楚煜捡了根木棍过来,戳了戳这小鸡崽子的脸,语气格外平静,“早上唐梵他们就是被你这样骗过来的吧。”
“什么唐梵,不认识。”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等找到他们之后,自然会给你定罪的。”
年轻人愤愤道:“我刚才说了,他们全都进了蛇肚子,你还指望能见到活人。”
范慈恩失去了折磨他的心思,用尽力气把棍子砸在这人脸上。
楚煜笨拙地安慰道“这就是故意气咱俩的,你可千万别信,沈黎和陆舟行他们不是还发了消息过来嘛。没事的,待会儿警察就来了,肯定能找到师兄他们。”
范慈恩点了下头,拿出手机给沈黎打了微信视频,试一试而已,谁知对面竟然接通了,光线昏暗,人影瘦长。
“我们没事儿,还在坑洞底下的一间地下室找到了唐梵他们。”
刚才她和陆舟行掉下坑后,原本是想等人来救的,结果发现了一条很隐秘的小道,陆舟行怀疑唐梵他们是从这里离开的。两人便沿着这条道往里走,走了约莫一两百米就和唐梵会面。
知晓他们全都安然无恙,悬在范慈恩心头的巨石,终于坠落下来,她就怕几人会有个闪失。
“从地下室里可以找到出口吗?”
沈黎沉默了一下
,似乎还没有找到的。
旁边传来一道冷淡平静的声音,“这里肯定有暗门。”
一般而言地下室都会留有出口,否则底下早就没有氧气了。
范慈恩也不拆穿“哦,那我在外边等你们出来。”
挂了视频,她慢吞吞地推着轮椅往黑压压的屋内走去,楚煜一头雾水,不是说在外面等吗? 𝓜.🆅𝕆🄳𝕋𝙒.𝙡🄰
“唐博士这人嘴硬着呢,他要是自个儿能找到出口,还至于被困大半天。”
楚煜一拍脑门,是这个道理!
地下室内,鸦雀无声。
许久后,陆舟行才问道“你找到出口了?”
“还没。”站在阴影里的青年,像根高瘦的竹子,他那卑微的骄傲,决不允许自己率先低头。
陆舟行理解他的心情,但仍然觉得无语,“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早些出去不好吗。”
唐梵“你不该叫她来这儿犯险。”
陆舟行“要不是你被困住了,她会来这儿。”
唐梵一时语噎,抿唇,冷冷地说“我不需要她来帮忙。”
“这话你还是留着自个儿跟她说吧。”陆舟行一下午都在坐车,奔波了好几个小时,现在整个人乏累不已,懒得再伺候这人。找了个墙角,刚往上一靠,就被沈黎给叫住了。
小姑娘几步跑过来,趴在他身边举起手机仔细看。
这个时候,陆舟行才留意到,她的睫毛长而卷翘,脸颊精致小巧,是偏明丽那一挂。
“上边居然刻有壁画,虽然有部分脱落了,但
沈黎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喋喋不休,好在其余三人并没有心思阻止她,这地下室里寂静无声,如今多了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反倒有了活力。
唐梵额上全是冷汗,起初折断的小臂疼得他咬紧牙齿,后面才逐渐适应了这种疼。他示意李厉往一个方向走去,在土黄色的墙面摸索了一阵儿,才听见机关转动声。
沈黎惊讶道“找到出口了?!”
土墙往旁边缓缓移动,一条新的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与之前的通道不同,这里铺了些青石板,压成了一条更方便行走的道路。看得出来,这才是修建地下室的主人原本设定的路线。
他们之前来到这里的通道,估计是被人后面才挖通的。
“太好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地面的破旧屋子。
范慈恩一进来,便觉得气温骤然变低了许多,压抑阴冷,空气中透着潮湿的霉味。
放在衣兜里的手机消息提示灯闪了闪,吓得两人都是一惊。
等成功用密码解开,看见手机自带的背景后,她意识到自己拿错了手机,这个手机应该是陆舟行放在她这儿的,原属于唐梵的手机。
没想到他从未更换过密码。
之前陆舟行意味深长地提醒过“唐梵是个很念旧情的人。”
范慈恩低头看了眼手机,突然为这样的情感感到难受,她以为他早就从那段不太成熟的恋爱关系中走出来了,可现在看来,彻底忘记的始终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