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白嘉妍眼熟,以为她是老顾客,当下想也没想的就说道,“掌柜正在核对账簿,还请夫人在此处稍等片刻。”
白嘉妍微微颔首,看着站在身边的诸葛明,微微有些安心,没等多久,就见朱掌柜搓搓手向他们走来。
“不知二位贵人想买些什么?各种首饰珠宝,我们珠明阁应有尽有。”
诸葛明瞥了眼白嘉妍没作声,“掌柜的,我就想来调查一事,今日能否行个方便。”
朱掌柜眯着眼睛,仔细看着白嘉妍,认出了她就是那天来的女人。
他冷哼一声,“我们珠明阁有规定,可不能将客人隐私随意告知,恕难从命。”说罢,他向外叫道,“东子,顺子你们俩进来,给我把这两人赶出去!”
话音刚落,就见诸葛明的手下冲了进来,手持短刃将其架在脖子上,“大人,怎么处置这人。”
手下一动未动,仿佛只要诸葛明下了令就会手起刀落,取下朱掌柜的项上人头。
朱掌柜哆哆嗦嗦抖着身子,余光瞥向那闪着寒光的短刃,腿一软差点就瘫坐在地。
诸葛明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怎么,还要让人赶走我们二人吗。”
朱掌柜涕泗横流好不可怜,他摇摇头,颤声说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说,我全都说!”
总算是愿意配合调查了,白嘉妍松了口气,看向身边诸葛明,抿唇道谢。
“不必,想问什么就去问,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诸葛明笑笑,又恢复了之前模样。
白嘉妍微微颔首,倒也没多耽误,掏出布包里的珍珠递给朱掌柜,“你仔细看看,这珠子是不是你们这里的。”
“仔细看着,可不能隐瞒。”诸葛明轻笑,像是在谈论着今日吃什么一样。
朱掌柜瑟缩了下,连连点头应道。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小的定然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威慑效果达到,诸葛明点点头,“看吧,有什么便说什么。”
朱掌柜拿着手中珍珠,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面上闪过一丝了然,微微挺起肚腩,自豪道。
“不错,这珍珠是我们珠明阁的,你们看这光泽,这个头,除了我们珠明阁,放眼全宜城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家。”
白嘉妍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此人必定是跑不了珠明阁,可又蹙起了眉头,“这珠子既然是你家的,那购买之人可是何人?”
朱掌柜一下便垮了脸,偷偷瞥了眼诸葛明,然后说道,“这种珍珠在珠明阁里有很多,每日过来购买的小姐公子也不少,我一时还真是无法锁定。”
白嘉妍瞪了他一眼,朱掌柜摊摊手无奈道,“此事是真的,每天里的客人太多,我哪里能记得是什么人来购买,况且只是一种珠子,若是再有些其他,说不定我会有些印象。”
局面一时再次陷入了僵局,诸葛明默不作声打量了白嘉妍片刻,心中一动,继而说道,“不如白姑娘先过来坐坐,左右我们也无事,不妨坐下好好思量思量。”
白嘉妍抿了抿唇,有些郁闷,想起季成泽,心里便是止不住的恼火,难不成真的任由阿泽的名声被如此摸黑?
不,她显然是做不到的,白嘉妍阖上双眼,一定是有哪一处是她忽略的,别急,想想到底是哪里被她落下。
“小翠,张家公子一会儿是不是要过来看这批新到的珍珠?”气氛僵硬,恰巧朱掌柜又想到了要紧事,不得已才出口问道。
等等!白嘉妍猛地睁开双眼,多亏了朱掌柜,她才想到了这一层关系,来珠明阁买珍珠和那些首饰的人必定非富即贵,如此一来,说不定那人会是个臭美的男人。
诸葛明一直在悄悄观察着白嘉妍,见她神色大喜,不由眉毛一挑,“看白姑娘这副样子,定然是想到了什么,不知可是可有什么好见解?”
白嘉妍面色凝重,“我也不敢太确定,只能先问问掌柜。”朱掌柜一惊,忙赔着笑说道,“您问,您问。”
“这两天,或者说在我们来的前一周的时间里,是否有人来修首饰珠宝?”
白嘉妍心里有了隐隐的推断,只不过还是不敢贸然说出口。
朱掌柜一愣,“二位大人,容我去查查。”他脸上堆笑,“这年纪大了,记忆力也不大好了,我这就去给你们查。”
“不着急,最好细致一些,不要遗漏。”
白嘉妍想想,还是嘱咐道。
朱掌柜头也不回,“您就放心吧,论这记账,再也没人能比的过我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小翠,还不赶紧给两位贵客沏茶,我忙你也忘了?”
白嘉妍赶紧制止了她,白了眼朱掌柜,“你赶紧将名单拿过来就成,哪来这么多讲究。”朱掌柜一顿,手上速度加快。
将手上这几份名单一对比,果然发现了像白嘉妍所说一样,还真是有人来修补首饰。见他神色白嘉妍便知道他查到了,“有发现?”
朱掌柜点点头,“经过我的调查,发现了前几天修首饰的人有陈家公子,还有刘家三少,不过看时间来说的话,陈公子是最早过来的。”
“陈公子?其名讳可是陈岚君?”
白嘉妍一愣,脑海里瞬间想到了陈岚君这个人。
朱掌柜瞪着眼睛,“您,您怎么知道?”
白嘉妍抿着嘴唇,不甚确定的问道,“这陈岚君家里是不是做生意的?”
朱掌柜忙点头,“确实如此,只不过现在他家道中落,以前他可是圈里有名的主儿。”
白嘉妍一愣,没想到陈岚君如今家道中落,怪不得之前贴着杨舒孀不放。
不过如今,她并没有什么兴趣打听陈岚君的事情,只不过他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可疑,不得不让人将心放到他的身上。
见白嘉妍沉思,诸葛明顿顿不由看向朱掌柜,“还有没有其他的要说了?这个陈岚君是自己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
朱掌柜擦了把额上的冷汗,不知为何他对上这位的眼神,总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