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手中的挣扎正在逐渐消失,陈岚君愣了愣,微微有些哆嗦的去探吴宏的鼻息,见真的没有了气,这才有些慌张。
他杀人了,他杀人了。
陈岚君瘫坐在地上,望着小院中已经变成一具冰冷不会说话的吴宏,眼里又多了几分癫狂。
陈岚君慢慢起身,将吴宏从地上拖起,找遍了整个屋子也只才找到了一根麻绳,他抻了抻,将绳子套在吴宏脖子上系了个圈,又将他的尸体挂在了房梁上。
看着这如同自杀一般的自杀现场,陈岚君终于是满意的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陈岚君猛地冲进了吴宏的书房。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既然现在吴宏已经死去那何不如去伪造一份书信,陈岚君得意笑出声。
“我就不相信这一次,我会找不到这东西。”他喃喃自语,显的极为自信。
心中到底是有些心虚,陈岚君生怕突然撞进一人,手上的速度不由也加快了不少,终于在一堆书籍当中找到了往日的书信。
“哼,这不还是让我找到了。”陈岚君展开手中书信,定定的看着吴宏的字迹,尝试性的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见到效果,陈岚君微微蹙眉,有些不大像,加快速度又模仿着吴宏的字迹写了一封遗书,上面处处是针对季成泽,无一不是将他抹黑了几遍。
看着写出的遗书,又和之前的书信仔细对此。
陈岚君得意一笑,已经做到了无可指摘的地步,他就不信这次还能出了差错!
将写好的遗书揣进怀里,又将书房现场还原的和之前一样,陈岚君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现在没有人来打扰他,不然还真是有些后怕。
陈岚君心情十分美丽,除了之前被吴宪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之外,一切都很不错,他摸了摸怀中遗书的那处,只觉得滚烫的厉害。
出了书房,看了眼院中尸体,他将遗书随意扔在尸体脚下,然后看都不看一眼便转身离开,陈岚君蹑手蹑脚,倒也没让邻居发现异常。
现在就等着明天宜城暴动,陈岚君勾唇一笑,这一次吴宪必定会是好好奖赏他一番,想到这里,陈岚君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一道尖叫划破了长空,吴宏邻居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着跪坐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厮不由皱眉问道。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不去睡觉,怎么来到了这里?”
邻居睁着眼睛去看他,迷迷糊糊问道,“这不是吴宏毕院长家吗,这是怎么回事?”
小厮抖着身子,哆哆嗦嗦的说道,“我们家老爷,老爷去了!”
邻居瞪大了眼睛,斥责小厮道,“青天白日的,你莫不是酒喝多了,岂能张口胡乱说话!”
小厮忙去拉他的手,“不信,您去看看,看看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邻居见他神情不似作假,一时也有些心慌,半信半疑的跟着小厮来到毕家,强忍住这才没喊了出来。
“你,你还愣着干什么,先把人给放下来!再有就是赶紧去通知你们家小姐去!”邻居说罢,转身急匆匆的回了自己家。
小厮咬咬牙,看着脸色已经青紫的吴宏,最终还是伸手将他放了下来,那位邻居说的不错,的确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告诉吴荷小姐!
小厮心中隐隐有些着急,“少夫人少夫人出事了!”
吴荷看着眼前小厮,只觉得格外眼熟,“做人有规矩些,风风火火的像什么样子。”
吴荷撇撇嘴,显然对小厮有些不满。
眼下情况紧急,小厮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一跺脚,从怀中掏出了遗书递给吴荷,“二小姐,你快看看吧,出事了!”
他顾不上叫杨夫人,吴荷接过了那信纸,原以为是亲戚送来的,没想到却是越看越不对劲。
她深吸一口气,抖着身子就问道,“此事,此事可是真的?”
小厮想起院中吴宏的惨状,不由瑟缩一下,他怕的厉害,“我问你,这事可是真的!”吴荷眼中含泪,强忍泪花没让掉下。
“是真的,是真的二小姐。”小厮点头如捣蒜,隐约带上了些许的哭腔,颤颤巍巍的举起三根指头,“我怎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若我说谎,永世为奴为婢!二小姐您快去看看吧,老爷,他,他真的已经——”
吴荷深吸一口气,方才的匆忙慌乱让她多了几分冷静,一把抓住小厮的手,冷声吩咐道,“你现在速速回府,看好大门,任何人不得进入,我现在马上去报官,你且在家中等我!”
小厮点点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忙不迭的就朝外跑去。
吴荷阖上双眼,流下两行清泪,不过几天的功夫,她爹怎就会自缢身亡,一定是季成泽,一定是他!
再睁眼时,吴荷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季成泽,她必然要他加倍奉还!
“民女乃飞鸿书院吴院长之女,今日来此,还请大人为我平冤!”
吴荷泪眼朦胧,手持鼓棒拼命击打着衙外的堂鼓。
路县令眸中精光吴露,他斜着眼睛去看师爷。
“衙外之人可是吴宏的二女儿?”
师爷早已派人查了个清楚,此时听路县令发问,不由心中一凛,连忙说道。
“正是,似乎是在鸣冤。”
路县令端起手中茶杯,细细呷了一口后,这才说道,“左右也无事,便请她进来说话,看看她到底所谓何事。”
他放下茶杯,冷哼一声,“只盼她不要弄些无用之事来搪塞我才好。”
师爷轻笑一声,“大人可是多虑了,谅她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胡诌。”说罢,抬脚向外,叫进了吴荷。
吴荷看见上首坐着的路县令,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县令大人,求您给我做主,我求求您了!”说罢,便跪在地上磕着头。
路县令眉头紧锁,瞥了眼师爷,对方立即心领神会,迈着步子向吴荷走去,手腕微微使力,便将吴荷提了起来。
“你且起来说话,路县令在,你有什么便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