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雪哈哈大笑起来,杨夫人皱起了眉头,“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杨舒雪笑够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你是为了你的儿女,可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并非是你女儿,自然在杨府寸步维艰,可我到底也是杨府的四小姐。”
杨夫人愣住,这么些年,她自认从没苛责过杨舒雪,倒不想是因为这个理由…
见杨夫人垂头不语,杨舒雪冷冷一笑。
“罢了,是我贱命一条,斗不过你。”说罢,慢吞吞的挪着步子向牢房里走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杨夫人的心里竟有些复杂,她叹了一口气,仔细回想着这些年她和杨舒雪的纠葛。
“娘,你回来了。”
杨舒惠自从神志恢复了,便愿意黏着人说话,大家倒是对此喜闻乐见。
“嗯,回来了,你二姐和大哥哪里去了?”杨夫人看着杨舒惠,心里的不快少了大半。
“他们二人去外面办事了,也不带我一起去。”
杨舒惠瘪瘪嘴,有些不乐意,杨夫人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
“你现在才好,等身子恢复些再说。”
“我先回去了,今天丫鬟给我搜罗了不少有趣的话本子,我回去好好看看。”杨舒惠狡黠一笑,向房间走去。
杨夫人笑笑,倒也回了书房。
没过几日,吴莲杨舒雪二人就上了公堂,白嘉妍身有嫌疑,也参与其中,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县令府走去。
路县令环视周围,这一圈都是他认识的人,看向季成泽,微微点头示意。
季成泽点点头,众人等着路县令发话,见众人盯着自己看,路县令清清嗓子。
“白嘉妍,你故意推倒吴莲,致她小产一事,是否属实。”
白嘉妍许久未见大家,人已是瘦了一圈,但却并不影响其精神,她坚定的摇摇头。
“并非如此,我绝没碰吴莲一根手指,她小产是因为自己撞墙所致。”
众人听后,惊疑不定的向吴莲看去。
“你少污蔑我!分明就是你推的我,若非如此,孩子怎么会掉了。”吴莲面色一白,却又佯装镇定。
路县令古怪的看向这二人,季成泽微微一笑,却道,“吴姑娘也不用急着辩解,我们有证据在手,一看便知。”
吴莲吓得更是浑身发抖,证据,究竟是什么证据,她记得让小厮已经处理好了…
等等,难不成是…她瞳孔一缩,向门口看去。
果不其然,季成泽所说的证据便已经站在门口,“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路县令狐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
“不错,但是准确来讲的话,他们应该算是证人,这二人可以证明阿妍说的不错。”
吴莲惊惧的看向小厮和丫鬟,张了张口是半天没能说出话来,路县令见状,心中更是奇怪,“既然是证人,说就是,本官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证据。”
吴家小厮不敢看吴莲,低着头就道,“我受吴家主的嘱托,随着小姐一同入杨府,毕竟我也算是吴家人,在杨府和小姐也好有个照应。”
在一旁听着的吴荷,暗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原来父亲早就知情,原来这一切竟是计划好的!
小厮悄悄瞥了眼吴莲,见其怒视自己,又忙不迭的低下了头,“小姐…其实早在入杨府之前,便已有了身孕,为不显怀,她还曾经托我去医馆开药。”
“闭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吴莲白养你了,给我闭上嘴!”
见吴莲歇斯底里的模样,众人这才恍然,原来小厮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杨宇阴沉着脸,恨不得冲上前好好打她两巴掌才好。
“住口!公堂之上岂容你来胡闹!”
路县令抓起惊堂木使劲拍了两下,这才镇住。
吴莲渐渐回了些理智,她冷哼一声,眼带讥笑的看向小厮,“你说的这些只不过是空口无凭罢,要想让县令信服,倒不如拿出些真正的证据出来。”
小厮咬咬牙,心中莫名悲凉,见吴莲这么说,他从怀里掏出了几封药单。
“这些,都是那大夫开的药,只为了不显怀,我曾经为了寻这些药,可是跑遍了宜城。”说罢,他将药单递给了路县令。
吴莲惊的是目瞪口呆,她哪里想到这小厮还有后手准备,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路县令接过后,仔细看着,他叫来了师爷,“去,请个大夫过来,我有要紧事要问。”
众人按下性子,没有一会儿功夫,大夫便请了过来,他看了眼那药单,点头说道。
“不错,这些的确是为了女子不显怀才用的药。”他环视着周围,颇有些看热闹的意味,“怎么,是谁在用吗?”
路县令摆摆手,“你快下去领赏,这里没你的事了。”
众人听后,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尤其杨宇,郁闷看向吴莲,什么都没再说。
季成泽见状,出声说道。
“县令大人,这下一切都已经表明,这孩子虽是吴莲的不错,可他的生父并不是杨公子。”
他瞥了眼吴莲,见对方冷冷盯着他看,不禁玩味一笑,“眼看时间越来越长,很有可能会暴露,吴莲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路县令扭头看向吴莲,冷静问道,“眼下事实如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吴莲脸色灰白,听后自知再无转圜余地,便不在说话,默许了这一切。
见她不说话,路县令又道,“我宣判,白嘉妍无罪,现即可出狱。”
他看向吴莲和杨舒雪,心中虽有些犹豫,可想到二人行径,还是说道。
“吴莲有意杀害大夫,谋害他人,判入狱。杨舒雪杀人未遂,但合伙密谋,此事严重,从今起,不准再入宜城半步。”
杨舒雪白着一张脸,腿一软差些就要跪了下来,她回头看向杨老爷,眼中含泪,叫人看了直心疼。
杨老爷别开了头,不忍再看,一家人等着杨舒雪出来,收拾好了她的行李后,杨老爷便派人送她出了宜城。
家中发生巨变,杨舒孀一时有些无法承受,时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去,杨家人看了是一阵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