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草草埋了徐正道的尸体,清理了院子中的血迹后,村民们还是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顺着这味道寻来,竟是发现徐家险些惨遭灭门!
如今徐家只剩下了徐嫣然母女二人,那徐正道已被歹人所害。
众人得知此消息不由大惊失色,结合之前见到的妖风,顿时传言四起,都说是小神婆才是真正的灾星!
这消息洋洋洒洒的,很快便传遍了安城县下的将十个村子,村子里面的人更是对此议论纷纷,说法不一。
“我现在感觉还能闻到那血腥味呢,你们说这徐嫣然她们母女是如何弄的,只是可怜徐嫣然她爹了,也不知是谁竟是如此狠毒!”
“可不是吗,我听说啊,不止是徐嫣然父亲被杀害了,连他们家附近的那些邻居也没能逃过毒手!”
村妇们围了一圈,开始讨论起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刘氏下山采买听到那些村妇所说,这才得知徐家发生了这事,连忙回去告诉了白嘉妍。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白嘉妍诧异道。
村口几个村妇围成了一团,盯着徐嫣然家的方向窃窃私语。
“哎,你们听说了吗?”
“啥事儿啊?说来听听。”
一妇人磕着瓜子,兴致勃勃的看向身边的几人。
“就是老徐家那挡子事儿啊,现在村里头已经是闹得人尽皆知了!唉你说也真是,他们家是惹到谁了,竟是下了如此毒手。”
几个村妇一听这话,皆是连连摇头。
“要不是那徐嫣然她娘回来的晚,恐怕…恐怕也会和老徐一样惨遭毒手了。”一圆脸妇人似乎和徐家的交情不错,脸上是满满的惋惜和难过之色。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徐嫣然先前说她自己奉的是神明的旨意,可这,这一时竟出了如此大事,怎么看都不像啊。”
听这妇人一说,大家这才想起来,是啊,这未免来说太奇怪吗些。
“莫不是,莫不是她是个灾星!”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村妇们脸色大变,惊惧的纷纷说不出话来。
村子里的谣言一下子就传了出来,纷纷怀疑他们徐嫣然变成了灾星,倒也不是无理可说。
心中的被杀这事儿在村民们心里影响太深了,而且不止是徐正道被杀,连徐嫣然附近的邻居们都无一幸免。
从小神婆一下子变成了灾星,村子里的人见到徐嫣然不是躲开就是不说话,生怕沾上晦气般。
“娘亲,你说这些真的是我的错吗,难道真的是我害死了爹爹和那些邻居们吗?”
一连多日,徐嫣然从众星捧月变成了阶下囚的境地,她心里不是不明白。
“嫣儿,事已发生了,再去想那些又有何用呢?你爹他……是最疼爱你的,现在他已经离开了我们娘俩,肯定不希望我们嫣儿变成这副模样啊!”
徐季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这杀手的出现,她更是平白无故受了好几天的白眼,不过倒是并未怪罪自己的女儿。
看着自家娘亲殷殷说着,徐嫣然的眼泪是再也忍不住。
“娘亲,是嫣儿……是嫣儿对不起爹爹,是嫣儿对不起那些无辜死去的邻居们,都怪我,都怪我!”徐嫣然自责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嫣儿,娘的嫣儿啊!”
徐季氏紧紧抱住徐嫣然,母女两个相拥而泣。
其实,徐季氏心里多少是有些怨自己的女儿徐嫣然,可是又能怎么办,难道要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去死吗。
况且…现在嫣儿又成了这般样子,她这个当娘的心,像是要被拉出来狠狠的踩上一脚了。
曲松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严重的事情了,而发生这不幸的正是小神婆徐嫣然家,这让村民们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徐正道和住在附近的邻居都惨遭杀害的这件事,徐嫣然不再是村民们眼里那熠熠生辉的“徐小神婆”了。
她是灾星。
村民们暗戳戳的这么叫徐嫣然。
这比白嘉妍那“扫把星”的名声更为严重,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搭理徐嫣然母女二人,绞尽脑汁的想要把他们赶出去。
因为背负了这罪名,徐嫣然母女二人只能故作无辜。
可这假扮无辜毕竟也不是什么长久之事,之前附近因为徐嫣然而被杀的村民们虽说都已故去,可毕竟这些人的亲戚们还活着,他们是绝不会放过徐嫣然母女两个。
徐正道作为徐家的顶梁柱,可如今徐正道已去,徐家母女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竟是谁人都可欺负。
徐嫣然何时是受过这等的委屈,这些天来,不是被这些无知村民明着嘲讽就是暗暗说她不是。
徐季氏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可她一个没有了丈夫的妇道人家又有什么办法。
“嫣儿…娘也知道你委屈,可是,可是我们又有什么法子?你爹他已经…不在了,现如今只有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我们如何斗的过那些人呢。”
徐季氏看了一眼正在委屈的徐嫣然,叹了一口气:“娘知道你都懂,你也明白。可是我们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能忍则忍能退则退,娘现在就盼着你赶紧嫁人,娘也能跟着你离开这鬼地方,享享清福了。”
徐季氏边说边哭,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她的家就变成了这样。
徐嫣然抿唇没有说话,望着徐季氏心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又是一夜,母女二人相顾无言,早早睡去。
“嫣儿,你早些起来,家里的萝卜和白菜都没有了,娘趁着时间早去那东头的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便宜的。”
徐季氏洗洗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拿起彩兰便准备出门采买,临了还看徐嫣然在床上躺着,“好嫣儿快些起来,娘把饭在锅里面给你热着,你起来就吃了。”
“知道了娘亲。”徐嫣然有些不乐意,磨磨蹭蹭的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闷闷不乐说道,“娘,早去早回。”
徐季氏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提着菜篮子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