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刁义的话,众人面面相觑。
一些眼红的人纷纷跟随刁义的说法,附和道:“我也觉得不对劲,凭什么江白随便一抽就抽到最好的?”
“平时看她和村长关系那么好,村长不会向着她,给她作弊了吧?”
“咦,那这么看,村长是不是和她有一腿啊?”
众说纷纭,开始有意识薄弱的人相信,江白抽到这个好签确实是存在着问题的。不然,别人也有抽到好地的,怎么那时候不见刁义站出来呢?
刁义表现的这么愤怒,肯定有一定的原因吧。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王大娘听到旁边人诽谤的话,气的不行,她深吸一口气,大声问:“你说这件事有猫腻,有什么证据吗?”
刁义张了张嘴,刚想说这张纸条被揉搓的形状和别的不一样,但是目光转向江白的手,手上的纸条早已被抚平,干干净净,哪里看得出先前折皱时候的样子。
江白向众人展示自己手里的纸条。
纸张看上去和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有离得近的上前摸了摸,触感也并不特殊。
刁义梗着脖子:“这次抽签就是有问题,我提议重新抽。”
“你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江白嗤笑,“既然有这个签存在,那就一定会有抽到它的人,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如果你抽不到想要的,就去污蔑别人,那照我看也别抽签了,直接把这块地给你就行了。”
一连串的质问把刁义问的哑口无言。
旁边抽到好位置的村民也对刁义怒目而视,他们是不可能同意重新抽签的。
刁义攥紧了拳头,迟疑了几秒钟才忍不住说:“之前我收到个信儿,讲有人可能会使用手段,把纸条叠成不同的形状,以此来拿到她想要的土地……”
“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早说?”江白问。
刁义眼珠子一转:“我想要抓到这个人,才故意没说的。”
“是想抓住那个人,还是这根本胡乱编造的呢?”江白抬眉,直直的盯着他,“我很好奇,那个告诉你这个信儿的人是谁。”
刁义支支吾吾,他这时候说谁也不合适。
帮他作弊的人是村长媳妇儿的亲戚,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
这人和刁义也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刁义知道村长媳妇儿在准备抽签桶后,花言巧语把她骗迷了心智,这人才同意假意过去给村长媳妇儿帮忙,趁乱把抽签纸条作假。
听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妇人害怕了,她可不比江白孤儿寡母,她男人和儿子都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站着呢!
旁的不说,这几个男人倒是都没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系,耳朵偷偷立着,津津有味的听八卦呢!
她这个岁数,大儿媳妇过几天都要生了,要是现在爆出她和刁义的关系,那可真是逼她去死。
想到这里,这妇人大声呵斥道:“谁不知道你是个混子,怎么可能有人给你什么信儿,我看你这是眼热江白运气好,故意诬陷她吧?”
说完,她余光悄悄瞄自己男人的脸色,见他赞同的点点头,没有疑惑自己的插话行为,顿时长舒一口气。
刁义见她翻脸不认人,差点咬碎了一口牙,天知道他为了讨好,花了多少银子买了多少东西偷偷给她送过去,不求她向着他,但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他指着这妇人说:“这信儿就是你和我说的!”
“你这是疯狗乱咬人,”见不得有人污蔑自己母亲的名声,妇人的三个儿子站出来,“我娘和你从无交集,哪儿来的什么信儿给你?”
三个儿子都长得膀大腰圆,比起刁义都不输,江白在旁边瞅着,他们的胳膊比她的腰还粗上不少。
刁义看到这阵势,也害怕了,他向来会审时度势,立刻闭嘴不言。
村长这时候站出来。
他也有些怀疑,江白这次抽签是用了什么手段,所以默许刁义搅合了一下,但僵持这么久也没见什么证据,只是空口白牙在说。
他清清嗓子,板起脸说:“不要喧哗了,既然没有什么异议,那就继续抽签。”
江白第二次抽签,抽到的地方不好也不坏,不过有第一次那块宝地,她已经非常知足了,如果两次都抽到好地,惹人妒忌反而不是好事。
王大娘只需要抽一次,在一旁等着她,两个人一起走回去。
江白向王大娘表示感谢,刚刚的场合里,她是唯一一个向着自己说话的。
王大娘笑眯眯:“咱们两个有什么需要客套的,我还要感谢你调理好了我的身体。”
当她发现自己身体的转变之后,她就清晰的意识到一定要和江白搞好关系,这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将来定然非池中之物。
她现在心疾已经完全没有发作的迹象了,但是还是一直吃着江白的药膳,这种对身体好的事情,她向来是不吝啬去花钱的。
她已经想好了,只要江白不说停,她不会主动去说停止。
两人慢慢踱步到家门口,江白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孩子的哭泣声。
她神情一变,立刻冲进家里。
正在嚎啕大哭的是赵喜乐,赵平安抱着她,手足无措的哄着,对面吊儿郎当坐着的正是她那个便宜娘王秀芬和弟弟江城。
江城看见她回来,放下手中的杯子——他竟然翻箱倒柜找出了藏着的红糖,毫不见外的给自己泡了杯红糖水喝。
王秀芬不耐烦的说:“快别让这小兔崽子哭了,烦不烦。”
“你们过来干什么?”江白很冷静。
被问到来意,王秀芬敷衍的扯出一抹笑,眼中的精明和贪婪藏不住:“听说你们村今天分地,你抽到哪一块?”
“分到哪一块都和你们没有关系吧。”江白毫不客气的回。
王秀芬没想到江白敢反驳自己,站起身:“我好歹是你娘,关心你有什么错?”
“妹妹,你这是不孝。”江城在旁边凉凉的补充。
江白接过赵平安手上的赵喜乐,搂在怀里哄着,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