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良久的沉默之后,王贺开口道:“赵家与我有仇,当初赵毅的家父与我父亲乃是挚友,后来赵毅发达了,其中便有我爹的功劳,到头来我爹却落得一个穷苦的下场。”
“我若不是后来才知道这江白和赵毅是一对,我会这么晚才出手?”
赵权的眼神闪过一抹狠厉:“我就是要赵毅生不如死,他不是这么喜欢江白,那我便要江白做破鞋。”
“赵家老太婆才是我期待的。”赵毅的笑意更甚。
两个月前,赵权和赵家村的人几个人私下谈了话,后来就不知结果了。
没过多久,赵家老夫人回来探亲。
这一切都在赵权的掌握之后。
而另外一边,赵毅往县衙打马而去。
空位一人的街道上十分空旷,赵毅的脚程也很快。
却在转弯处差点撞到一人,待赵毅定睛一看,微微一愣:“贺大人?”
贺煜在这里看见赵毅也是一惊:“赵老板?!”
“贺大人,我尚有要事,想不多言。”说完赵毅便离开了,不过方才出去一会儿,马蹄声又越来越近。
赵毅出现在贺煜跟前:“贺大人。”
他的语气比起以前好了许多。
贺煜点头:“赵老板可是有何事?”
“贺大人是来江南办公?”
“没错,先前便是来的苏州,后来发现官事还有一些差错,便又来了。”贺煜解释德很清楚。
赵毅却道:“那么现如今,苏州城的官微谁最大。”
贺煜目光一沉,神色认真:“在下。”
果然没错。
京城来了官员,自然是这苏州城出了什么事情,而前来的差使,可以压县衙老爷一头。
赵毅翻身下马:“放轻贺大人为草民伸冤!”
贺煜扶他起来:“何事?!这深夜惹得你如此着急?!”
“苏州赵权想要谋害我夫妇二人!”
“什么?!”
半柱香,沉睡的苏州城一下子惊醒过来。
衙门的人举着火把和兵器纷纷往赵府去,一下气将整个赵府照得灯火通明。
赵权方才歇下,就被吓了一跳,衣裳尚未穿好便赶了出来。
“怎么回事?!”
一出门见着县衙的人,面色微变:“怎么回事?”
县衙老爷就算平日里与赵权来往再说,现在在贺煜的冷脸下也不敢和赵权多说什么。
“给我查!”
赵权堆了笑脸:“大人,您这深夜来是所为何事啊?”
县衙老爷没有理他,赵权热脸贴了冷屁股。
贺煜的面色更黑,直到赵毅从人群中走出来,赵权整个人都是一个踉跄。
他瞪着赵毅,立马低声然人去了后院,可是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后院屋子里,贺煜的心腹正好瞧见了这一幕,江白正在抵抗王贺,王贺想要侵害赵家夫人。
周海一把将人踹开,将衣裳披在江白身上,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江白受了一些皮肉伤。
男人的脚力比江白的还要重许多,再加上周海是练家子出神,王贺一下子就晕死过去。
赵毅进了屋子,将江白抱起来,“夫人!你没事吧!”
江白躲在赵毅的怀里啜泣,“没事......没事,还好周大人来了,要不然......”
江白哭得令人心疼。
“多谢周大人!”赵毅对周海施礼。
周也知道这对夫妇,明白他们和京城不少贵人的关系不一般,心想这苏州赵家当真是嫌命长。
江白和赵毅互相扶着出来,贺煜瞧着江白面色憔悴,手上还有伤痕,只觉得难受。
这毕竟是赵喜乐的母亲,若是让赵喜乐知道了,她只怕是要伤心许久。
贺煜平日里十分温润,没想到断案来却是十分果断。
“赵权,你还有和可说,京城赵家夫人在你府上险些受害!”
赵权想要解释,却被江白抢先了一步:“大人!”
“我们因为私下的交易产生了矛盾,今日晚上赵权邀我夫妇前去吃晚宴,结果用蒙汗药将我们两人晕倒,随后送到了赵家后院,想要让王贺......对我行不轨之事,好在我家郎君及时跑出去求助,要不然我们二人只怕要折在此处!”
江白一字一句,说得撕心裂肺。
赵权愤愤:“她在污蔑我!”
“我绝对没有用蒙汗药,何来证据?!”
赵权心中冷笑,她不可能找得到证据,
江白从袖中取出一酒杯,“这就是证据,此杯上的东西,大人可找人来断!”
贺煜自己拿着酒杯问了问,他对于医术也是颇懂一些,当即便闻了出来。
“赵权,这上面的蒙汗药,可是比一般的强了十倍不止。”
赵权目瞪口呆,现下他方才明白,他们被江白骗了!
江白竟然将计就计!
“大人,草民当真是冤枉!”
贺煜厉声:“人是在你府上捉到的,还有这酒杯,认证物证具在,你还想要狡辩?!”
一边县衙大人瞧着,只觉得两边都难办。
“贺大人,我看这件事情,还需要......”
贺煜回眸盯了他一眼:“李大人,之前的事情没有结束。”
李安立马闭了嘴退在一旁。
这下,谁也保不住赵权了。
赵权纵使是江南最大的药材商人,但是偏偏他遇见谁不好,遇见了刚正不阿的贺煜。
一旦是贺煜断定的事情,只要没有翻案的机会,贺煜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江白倒是觉得,今日真真是运气好,要不然怎么能遇见贺煜?
瞧着这县衙老爷的样子,要是找的是他,只怕结局是另外一个样子。
“来人,给我吧赵权关押起来,整个赵府封府待查!”
“还有王贺,此人在京城便躲过一劫,押回京城!”
“是。”这一夜的闹剧,便这样落下了帷幕。
赵权路过江白的时候,冷冷一句:“江白,你给我等着,我赵家财大气粗,还怕你不成?”
江白挑眉:“不好意思,你遇见的刚好是油盐不进的大人。”
“放心吧,过些时日你就明白了,人啊,总是要多见见世面的。”
赵权不知道,方才过了一日,他就长了见识。
这贺煜只怕是铁做的,丝毫不受私下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