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同皇帝介绍:“这就是我说的赵家,这一家可不简单,尤其是这家的小女儿可爱极了。”
江白瞧着安平和皇帝说话的模样,却是有些好奇。
先前不是说皇帝与安平郡主只见的关系并不好,皇帝几番忍让安平郡主,纵容她干那些出格之事,都是因为太后的原因。
可是现下瞧着这两人是真的关系不错。
皇帝语气温和:“安平喜欢,那么赵家定然是有过人之处,能让安平公主喜欢的人可不多。”
他说完转头看向江白和赵毅:“我听说在国子监的文女选拔比赛上,赵喜乐的一曲古琴美名远扬,而这曲子是出自赵夫人之手。”
江白低头微笑:“陛下过誉了,不过是民妇闲来无事编来的。”
“哈哈——”皇帝轻微一笑。
他说话的语气本就温润,不过他好似的确被江白逗笑了一般,声音倒是比先前高了一些:“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安平喜欢你们了。”
“不按常理出牌,既然是闲来无事编的,那么你就现场在给朕便一个听听?”皇帝不知道是故意为难还是无意为之。
但是安平这一次却并没有帮江白说话,反而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期待。
赵毅回首看了一眼江白,江白微微抬头,莞尔:“那么民妇就献丑了。”
“来人,把朕的琴拿来。”皇帝命令道。
赵喜乐有些激动地瞧着自家的娘亲,其实娘亲的音律极好,但是她一直都是那么低调,还是皇帝眼光好,知道娘亲才是真正的行家。
江白也没有再谦虚,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皇帝既然是因为欣赏赵家才召见他们一家入宫,再加上公主引荐,要是她行为扭捏,反而不好。
她撩开裙摆,在古琴前坐下,琴弦在金黄 殿宇下反射着耀眼的细光。
这是一把好琴!江白内心惊叹道。
她从末世而来,见过了太多残败,现下遇见这等好东西,一时间心里面涌起一股珍惜和感叹。
皇帝看出了江白的情绪,却是有些好奇:“江夫人这是怎么了?怎生目光忧虑?”
江白闻言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民妇只觉得这把古琴是绝世珍惜之物。”
“赵夫人好眼光!好琴配好曲,请吧。”皇帝虚抬手。
江白负手,双手在琴弦上轻轻破洞。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是一曲忧伤的曲子,可是在曲子末了曲音悠扬一变,忽然变得欢快起来,好像之前的阴郁和困境一下子忽然开朗,让人顿生一种柳暗花明之感。
伴随着曲调,殿内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江白牵引着走,直到曲音戛然而止,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掌声从上方传来,皇帝温润的语气里面似乎有了更多的情绪,“这个曲子,朕真真是听得入了迷。”
“不过这音律似乎不像是我们中原的曲调。”自古以来,各地的曲调都是有自己独特的音律,但是皇帝从未听过这样的调子。
江白轻咳一声,应声回答:“这个曲调乃是民妇瞎编的,也不知道是何地。”
皇帝轻笑两声:“世上能有这样的音律属实难得,这把琴便赏给你了。”
江白起身:“这......”
“陛下,这是您的琴,民妇不敢收。”
皇帝摆摆手:“世上的好东西多了去了,朕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这把琴配你极好。”
江白心里面也是高兴的,这可是好东西。
她回头看了一眼赵毅,赵毅目光微凉,嘴角含笑眼中全是欣赏。
“听说你赵家在京城是做的药膳生意?”
“回陛下,没错。”赵毅施礼。
“药膳......却是不错,你家的药膳在京城的生意如何?”
江白却是没想到皇帝这样问,如实回答:“赵家入京城时间不长,但是如今已经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过几日,你们给太医院送些来。”皇帝随便一句话,让江白的心中颇为惊喜。
皇帝的意思,无疑是想要让赵家和皇宫搭上关系如此一来,她的药膳铺子岂不是和那些皇商一般?!
赵毅也听出了皇帝的弦外之音。
两人纷纷半跪施礼:“草民一定将最好的药材敬献给皇宫。”
“诶,正经买卖。”皇帝笑道。
江白注意到,皇帝虽然年级不大,但是一点都不浮躁,说起话来一直都是极为温润平和的,不经意间便给人一种亲近感。
但是她也明白,作为一个帝王,手段太过于柔和,是不能稳固自己的皇位的,皇帝把持朝政,无人敢在他面前造次,就说明皇帝远远不知是眼前所看见的这样。
正在江白思索间,一人慌慌张张跑进来,“陛下!太后娘娘突然发了哮喘,太医院都没有办法,您快去瞧瞧!”
说话的人真是一只服侍太后到底老太监。
皇帝给了安平公主一个眼神便先行往太后宫中赶去,至于江白和赵毅则站在大殿上进退两难。
安平知道皇帝是想她来处理这一家人的 事情,但是她忧心太后,便简单和几人说了一些话,就往外走。
方才走到门口,他倏然转身:“赵家夫人,你随我一起来。”
江白点了点头,同赵毅交代了几句话,赵毅便带着孩子离开皇宫,回了家。
皇宫极大,主殿离太后的宫殿还有一段距离。
安平和江白坐了马车,往太后那里赶去,快马加鞭,整个宫道上都是车轱辘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江白看出了安平郡主的着急,安慰道:“公主殿下,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如果这样,最好了。”安平郡主叹了一口气。
“实不相瞒,姑母这下年是,身子都不大好。”说完她愤愤道:“也不知道太医院的这些人是吃什么干的,连太后的身子都养不好!”
江白顿时觉得太医院这些人真是日日悬着脑袋办事,动不动就要被诛九族。
安平郡主看向江白:“你应该在知道我为什么带上你一起。”
江白点头:“郡主想要我去帮太后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