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也不知什么时候闯进了他的房间,见他睁眼还没好话,第一句话便是:“还道你死了。”
睡眠对阿蛮来说是很奢侈的东西。
他这几年,求神拜佛的就是求着老天爷每天能让他稍微多睡那么一会儿。
好不容易睡着却被粗鲁摇醒,阿蛮气得差点一拳头顶他脸上去。
阿蛮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挣扎着起身:“可是爷唤我了?”
爷体谅他睡眠不少,这么些年已不让他值夜了,在边关自有小随伺,出门在外便由赵一十个人轮班。
赵一摇头,指了指外面,道:“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阿蛮一怔,没反应过来。
扭头猛的看向窗户,天色居然已经大亮!
“我睡了多久?!”
阿蛮大惊,站起来时后腰猛得传来一下刺痛。
他这才发现刚才醒来时,第一时间居然是觉得困,而不是像平常一样觉得痛!
赵一帮着整理床榻,头也不抬的说:“快晌午了,爷体谅你,没叫你起来。”
“这!这药果真有效!”
阿蛮捂着后腰跑出去。
昨日一夜好雨,今日天空碧空如洗,微风吹着竹林沙沙地响,还有赵三、赵四等人刀剑相交的铿锵之声。
廊檐下,顾庭渊正看着两人切磋。
阿蛮跑过去,跪在他身前,喜极而泣:“爷,您的腿,有望了!”
“我知。”
顾庭渊扬手,示意他起来。
阿蛮以袖擦了擦眼角,撑着膝盖站起来,顶着常年不褪色的黑眼圈,细声道:
“这几年奴才用过的方子说出来也有千儿八百了,却还没遇到过像此药这般灵通的,只用一次就能让奴才睡个安稳觉。”
这几年,顾庭渊身边每年都要派出不少人在东西南北,各地游走,寻到的方子都得先找人试了,阿蛮便是这样。
用他的话说,为爷分忧,是他做奴才的本分。
因为睡了一个好觉,阿蛮当天也格外精神,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
晚上顾庭渊便可以开始用这药治腿了。
这边皆大欢喜,对面隔着竹林与一条宽宽的走马河,府城城中,一院子里,唐景云的心情可就没那么美丽了。
这些人一看便不像是这边的人,人高马大的,一身血气,明显是杀过人的。
而且,昨晚那人,门神似的保镖,出手就是一万两,不是权贵就是大富商。
底细踪迹全被别人掌握,虽然东西卖给了对方,但人心叵测,谁知那两瓶白骨花粉末能不能填上对方欲望的沟壑。
不管是哪样,目前都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唐景云心里搁了点阴影,却也不是太过担心。
就算对方想再从她身上打主意,但对方肯定也得在自己的双腿彻底痊愈毫无后患之后。
这么算起来,她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做准备。
昨晚起了夜,开门关门的,唐景云房间里进了好几只蚊子,烦得她后半夜都没睡好。
吃过饭,唐景云拿了瓶驱兽草果球粉末,倒了大半瓶在盆子里,泡了几件衣服进去。
随后瞄了一眼生命值获取球里的额度。
昨晚在她睡着的时候,球里的额度满了已经传送了一次。
现在球里还有才收集起来的少量生命值。
不过,唐景云感觉这次收集的比以往都快。
她换了套衣服,往她养的那些“舒树”花盆走了过去。
果然看到边上的树干又长高了,甚至还有不少绿芽冒头了。
十来天的时间,足够舒树又长高一掌长了。
幸亏唐景云种植的时候种的稀疏,才没让这些生命植株挤挨在一起。
不过,看样子,最多十来天的样子,必须得给“舒树”移位置了,否则枝丫要真的伸展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