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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手上动作不停,身体热起来快,工人们上升大多都只穿着一件衣服,卷起袖子或炒茶或揉捻。
因他们过来的晚,成茶已经有一些了,只是还要进行再一步的筛选。
雪饮仙是雪白色的,炒制好的成茶白而莹润,堆在一起十分好看。
赵冰雁在上京几个月,看管着两间铺子,还是平涯山明面上的负责人,与她套关系的人比对着赵大魁献殷勤的还多。
她喝过的好茶也不少。
不过由于她第一次见到白色的雪饮仙,光从表面看,倒看不出什么好坏。
只伸手拈了一片凑到鼻尖嗅嗅,有若有似无的清茶香飘来。
一般现炒的新茶都不宜马上喝,最好放上半个月。
不过雪饮仙就不存在这些了。
唐景云装了些成茶走,准备回去泡上一杯品品。
雪饮仙可以排毒、降血压。
最主要的是它还有宁神静心的作用!
像神经衰弱型失眠或是神经紧张型失眠,喝雪饮仙最好不过。
唐景云他们回到大牙口子村时,庄子管事来说,偏厅里坐着一个媒婆,是府城来的。
赵大矛皱眉:“不是说了,唐姑娘目前不说媒。”
管事缩了缩脑袋,小声道:“这不是来跟姑娘说媒的,是给谢少爷说的。”
一行人顿时全看向谢照暾。
谢照暾也愣了愣。
谢林杏道:“云丫头有事就先去吧。”
唐景云点头。
谢照暾的亲事,她一个外家女确实不好提意见。
便带着子苓,揣着她的茶叶去了观雨楼。
品茶嘛,这么闲情逸致的事,自然要找个好地点了。
子苓刚给她把茶泡好,赵冰雁和卫馨兰几人便一同上来了。
唐景云便给几人都倒了茶。
雪饮仙的茶汤,清亮中带着些莹白。
热气漂浮,如山中云雾,配着黑色瓷杯,颜色碰撞格外鲜明。
唐景云端起一杯轻嗅一口,那浅淡的清茶香气比之前明显些。
浅啜一口,茶水入口绵滑。
不似一般茶水初始时带着些涩味,雪饮仙茶水入口无味,数秒后润泽甘甜才从舌根萌发,令人回味无穷。
“好茶。”
赵冰雁放下茶杯,眼神微亮,神情赞叹。
唐景云平时是懒得慢慢品茶的,一般饮茶如牛饮。
即便这样,她对雪饮仙的品质也有了个清晰的认识。
雪饮仙宁心安神。
唐景云那因思念赵小舟略显烦躁不好入眠的状态,因喝了这茶水,当日晚只略辗转了一番,居然很快就入睡了。
过年期间,气温就在一天天升高。
十五过后,唐秀月就要开学。
赵冰雁也要乘坐船只启程去上京。
这次曹三他们也去上京送货,便一起,让唐景云他们也放心些。
之前府城来人给谢照暾说亲。
谢照暾倒不抗拒,不过他总想着能先立业,后成家。
而且,现在成家委实也早了些。
没想到等唐景云和子苓几人在观雨楼坐了一会儿后下去,那媒婆已经被人送走了,谢林杏脸上还犹有余怒。
一问才知道,那人是府城一户富商派来的媒婆,给对方家里的独女说亲。
赵大魁当初为了护肤品的原材料,也曾把府城摸了个熟。
来说亲的这家,赵大魁恰好对他家情况十分清楚。
当时赵大魁听着媒婆将那独女夸出花儿了,他却知道对方口中难寻的好媳妇儿,其实是个沾花惹草,四处留情,甚至能在倌楼与人争夺花魁一夜而豪掷千金、大打出手的淫.靡之流。
这家前头已经入赘过两任女婿,一任是被家暴打死的,一任则去县衙与她和离。
两任女婿没给让这独女怀他上一男半女,但家里的男侍男妾却有好几个。
就这么个东西,居然也有脸来求亲?!
谢林杏知道对方这是欺负谢照暾身上曾有个克死爹娘的污名,也看上了唐景云的钱财才来了这么一出。
谢林杏心里气得不行,却也没大发雷霆,只冷淡地推拒了这门亲事,端茶送客。
谢照暾对那富商的做法反应平平,倒是好生安慰了下生气的祖父。
反正他以后也是常年待在上京的,不待在上京也见不着那富商。
谢林杏气了一会儿也就过了。
不过私下里跟谢照暾说,他后半辈子无论选择成亲与否,但找的人必须让他们把关,不能给唐景云带来麻烦。
还有在交朋友方面也要擦亮眼睛,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借着他们接近唐景云。
钱财动人心,权势也一样。
唐景云现在表面上与宁王关系这么亲密,私下里打听他的人一直都不见少。
谢照暾知道自己的心思,他永远都不会背叛唐景云。
不过,却仍旧跟谢林杏承诺,他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的。
十五一过,这年就算过完了。
大牙口子村的学堂也建好了。
一应书桌条凳都布置完毕。
学堂后面是一排住房,供几名夫子住宿,还配有浴室厨房等,有专门的厨子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
明翠兰一开始被唐景云邀请去大牙口子村教书其实是比较犹豫的。
她回县城单纯为了养老。
在她的认知里,县城的生活怎么也要比村里的生活好。
不过,等她跟着唐景云到大牙口子村看了看,当即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如今的大牙口子村,看着繁荣了很多。
村里几条青石板路纵横交错,花田与阡陌交错而过。
少了破败的泥瓦茅草屋,多了许多青砖瓦房。
村子更被满山的花树包围,处处逢草逢花。
这景象,虽在山村,但比之县城的生活,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名夫子在十五之前就来到了大牙口子村,在村长的安排下住进学堂。
然后由他带着村里的学童们一一先与夫子见礼。
开学那日,恰逢面脂坊与制糖坊六日一休。
于是,不管是家里有无孩子入学的家长,都凑到了学堂围观。
看夫子们带着学生肃穆地对孔夫子像行礼。
普通人对学堂与夫子们都存着敬畏的心理。
因此虽围观的人多,但不敢喧哗,很安静,夫子们倒也没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