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兰,我……”
“欢迎下次光临。”卫馨兰算好账,将东西推到曾经学手边,打断了曾经学未出口的话。
看着又拿头顶对着他的卫馨兰,曾经学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小声道:“我下次再来看你。”
东西一拿到,曾江氏就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走。
曾经学想着卫馨兰,手里的东西被曾春玲抢去,和杜姮娟一人一盒。
曾春玲兴致勃勃地开始研究这传说中的好面脂。
杜姮娟则瞟了一眼神思不属的曾经学,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不在意。
不速之客走了,李丹红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张子涵却不好意思冲宁秋她们福了福身。
“适才那番作态,也是不得已为之,请各位见谅。”
她们店内的规矩,不论对方是什么阶层的人,首先待人三分笑。
刚才她故意作出瞧不起曾江氏的丑态,也是想替卫姐姐出出气。
宁秋他们每次来买东西,多是张子涵接待她们,知道这姑娘不是那般轻鄙之人。
当时也猜出这是她有意为之,此时便都摆手表示无妨。
卫馨兰也道:“让诸位见笑了。”
宁秋福了一礼,道:“是我们该向姑娘赔不是才是。”
刚才她们见这四人与这位姑娘有旧怨,不适合围观,结了账就想拿东西走人的。
无奈却被一个同伴拉住,死活要留在这里继续喝茶。
刚才卫馨兰与那恶婆子的对话,她们听个一清二楚,不免对卫馨兰十分同情。
没想到这般风光的姑娘背后,还曾有那么酸楚的事情。
那拉住宁秋等人的丫鬟,好似在为卫馨兰鸣不平,一副义愤填膺的语气。
“这几人当真可恶,我还从未见过这般恶毒的婆子,看她儿子好像也是个做生意的,却不知店铺开在哪里,姐姐告诉我们,以后我们遇见了,也好绕道走。”
卫馨兰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像是在县城北区那边开了个杂货铺。”
这丫鬟一听,眼中隐晦地闪过轻视的神色。
宁秋注意到了,只作不知。
耽误了一会儿,宁秋她们便向卫馨兰她们告辞,提着东西离开了店铺。
卫馨兰送走她们,刚要转身进去,就见赵大矛赶着牛车过来了。
“卫姑娘。”赵大矛下了马,脸色说好也不算好。
卫馨兰与赵大矛进了店,直接上了楼。
卫馨兰问:“谈得怎么样?”
赵大矛喝了一杯茶,摇头:“慢了一步,就在昨天那店铺被人买走了。”
卫馨兰倒不太在意,“无妨,只要我们的目的能达成就行。”
赵大矛神情一松,“你说的是。今天如何,那一家子可来了?”
卫馨兰点头:“来了,还想摆着婆婆的架子压我。”
赵大矛一拍桌,怒道:“既然叫那丫鬟见到了人,往后就有他们好受的了!”
“是啊。”卫馨兰一手支颐,一手颇为惬意地在桌面轻轻叩击,语气悠长。
最后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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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曾经学用家里攒下来的钱,在温县的北区租了个铺子。
北区是县城三教九流集中之地,县城本地几乎没人住在这。
住在这的,多是下面乡村过来讨生活的人,或者一些南来北往的三九流人物,富裕不到哪里去。
曾经学这个铺子,平时就卖些杂货。
他店面就一间,位置也不好,人流量不行。
里面的货物也是常见,每个月顶天了能赚个二十两。
除去租金与日常需用,给了小厮工钱,再应付完这里的地痞流氓,每月能落个十两银子算多的了。
最近门面要到期了,曾经学就找房主谈续租。
但房主要涨租金,半年就要涨十两银子的租金。
曾经学一直觉得房主不厚道。
他这个破地方,除了他还有谁要租这个破门面?
但是他也很无奈。
他开了两年杂货铺,攒下来的钱不到一百五十两。
这个钱在西区不愁找不到门面,但是在县城其他几个区,却还差了不少钱。
且,他再也不想应付那些没完没了的地皮流氓了。
他之前一直想着,再在北区赖一年,等攒够了钱,就把铺子搬到南区去。
那里住着的人家家境富足,到时候他的铺子,生意绝对不差。
从他开了这个铺子,习惯每半个月就要回家一趟。
这次回去前他还去找了房主,希望他能再降一点。
对方的态度却一直模棱两可的。
曾经学当时想的是,实在不行,就吃下这个亏。
先付了这十两租金,把这次家里秋收的粮卖了,再赖半年,也能凑够钱搬到南区了。
却没想到,他不过回家一趟,这铺子居然就被房主卖了。
新房主来通知他,等租期到期,就搬走,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曾经学原还想着卫馨兰的事,顿时什么旖旎都没了,被老房主这一手给搞得十分恼火。
只得又跑到南区那边,去打听合适的店铺。
南区不像北区,南区这边的铺子全部都是一年起租。
哪怕租金最低的一间铺子,一年最少也要两百多两。
曾经学从南区那边失望而归,只能想着在县城歇一晚,明天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看能去哪里借点钱。
只是他才回到自家店铺前,就见平时门可罗雀的店门前,围着一群人。
一见到他,便凑在一起,一边看他一边神情怪异地笑着。
曾经学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累得不行。
见此情形,便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脸上的表情愈发地冷硬。
也不搭理这些人,径直进了店。
店内的小厮一见他回来了,忙跑过去把店门关了一扇。
挡住了那些往里窥探的视线,才欲言又止地看着曾经学。
“有事就说!”
曾经学心里不快,对着在自己手下讨饭吃的小厮脸色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小厮抿了抿嘴,便不客气道:“半个时辰前,门外来了两个娘子。”
“说……说东家新娶的夫人,是他爹养在外面的外室。”
“因怀了孽种,怕被主母抓去打了胎,才勾着郎君娶她保命,想等把孩子生下来后,再凭着孩子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