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璃看得血脉贲张,想上前阻止。
夜危云及时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过去。
他们现在的身份太微妙,最好不要太惹人注目。
夜危云已经捡了几粒小石子,扣在掌中,这时把小石子当作暗器发出去。
正扑过去抢人的几个恶奴突然腿一软,个个跌到地上,爬不起来,抱着腿哎呦哎呦直叫唤。
“怎么回事?”
“腿突然生病了?”
“不会吧,怎么会一起生病,还都在这个时候发作?” 𝙈.🆅𝙤🄳𝙩𝓦.𝙇𝓐
路边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颜若璃对旁边的人说:“会不会是遭天罚了?”
她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里的人迷信,天罚之说最是好用。
旁边的人听说,顿时一脸恍然,恍然中又有着敬畏。
“没错,一定是遭天罚了。”
他的嗓门比较大,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于是大家也都表现出恍然大悟之色,然后是敬畏。
于是,更多的人提到天罚。
很快,所有的人都赞同了这个说法。
“一定是天罚,除了天罚,没有别的解释。”
“他们干坏事,非要抢人家女儿,遭天罚了吧。”
拿着皮鞭的男子呼喝着,命令地上的人爬起来。
无奈躺在地上的人怎么用力,两条腿都是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拿皮鞭的男子也有些心惊,但他仍然有些不信邪,不相信这是天罚,举起皮鞭就朝地上的父亲抽去。
夜危云再射出三粒石子,一粒射中男子的手腕,另两粒射中他的膝弯。
男子刚举起皮鞭,手腕突然一痛,皮鞭掉了下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两条腿一弯,朝那父女俩跪了下来。
“天罚,绝对是天罚,是天罚他跪下,向那父女俩赔礼道歉。”
拿皮鞭的男子也慌了,这种事闻所未闻,今日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人也不敢抢了,连滚带爬上了马车,喝令众手下赶紧走。
几个恶奴仍躺在地上呻吟,爬不起来。
男子等不及了,顾不得那些恶奴,喝令一直坐在座位上的马夫赶着马赶紧走。
马车呼啸而过,很快便走远了。
颜若璃知道是夜危云发了暗器,忿忿不平说:“他倒好,还能跑掉。”
明明他才是头,受到的惩治却没有几个恶奴重,她觉得夜危云有点偏心。
夜危云好笑,摸摸她的头说:“放心,他只会比这几个手下更痛苦。”
马车上,男子感到手腕和膝弯火辣辣的疼,仔细一看,竟然肿了。
疼痛越来越剧烈,痛得他忍不住叫唤起来。
“快,去找大夫看看。”
没有大夫能治好,他找遍了安庐州的名医也没用。
听晚楼这边,几个恶奴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勉强爬起来,赶紧跑掉。
蜷缩在地上的父亲万分感激地朝天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带着女儿回家。
在他们父女俩经过身边时,颜若璃悄悄往女孩身上塞了点银子。
现在正是饭点,听晚楼上挺热闹,大家都在议论刚才的马车事件。
马车撞人很常见,当街
抢人也不罕见,奇的是这几人竟然遭了天罚。
这件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安庐州人的谈资。
颜若璃等人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点了些安庐州的特色菜。
颜若璃又低调的让小二多准备酒菜,给歇息处的官差和无回岭众人送去。
酒楼接了笔大生意,自然是高兴。
因为颜若璃的嘱咐,他们没有声张,默默收了银子,让人把酒菜做好抬去。
当然,他们对颜若璃这一桌照顾得越发周到,不会因为他们身上穿着布衣就看低他们。
人家可是拿得出来银子的人,是大主顾。
有些有钱人啊,就喜欢打扮成普通人的样子,觉得好玩。
颜若璃没在意酒楼的态度,她在注意倾听酒楼中人的交谈。 𝙢.𝙫🅾𝘿𝕋🆆.𝙇𝓐
从那些人的交谈里,她得知刚才想抢人的男子是附近一个恶霸,名叫贾富,经常强占田地男女。
被强占的人敢怒不敢言,因为贾富有靠山,似乎跟定安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颜若璃跟夜危云对视一眼,两人均有默契,今晚势必得拜访一下贾家。
贾富这样的人大兴王朝有许多,没遇到便罢,既然撞上了,他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贾富的事情定下来了,颜若璃专心听跟定安王有关的消息。
书中的定安王是向着夜危云的,但因为中风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只能由着儿子胡来。
定安王的儿子是个糊涂虫,男主许给他一些好处,就把他收买了。
现在离男主崛起还有二十年左右,定安王应该还没有瘫痪吧?
酒楼中人的议论声飘进耳中。<
“我听说定安王人挺好的,怎么会纵容底下人如此胡来?”
“贾富这人是巴结上了定安王的大儿子,定安王估计不知情吧。”
“我听说,定安王这两年身体欠佳,精力顾不过来,在慢慢的把大权移交给他儿子。”
“定安王年纪也不是很大吧?身体怎么就不行了呢?这可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
颜若璃琢磨着,定安王的封地靠近凤溪城,到时候要不要找个理由给他诊诊病呢?
如果能治好他的病,让他避免中风就好了。
就算他不帮夜危云,至少不会成为他的阻力。
颜若璃自己都没有发现,潜意识中,她其实已经没有考虑如何阻止夜危云黑化,而是在谋划帮助他成就一番事业。
单纯想要阻止他黑化其实并不难。
治好他的腿,想办法把靖西侯救出来,一家人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隐居的生活。
以夜危云的品性,只要一家人平安,不受到别的刺激,他应该不会黑化的。
颜若璃对这个世界了解越深,看到越多的不平事,越倾向于帮助夜危云夺得天下,好好治理这个国家。
吃过午饭,夜危云说:“我听说安庐州的盛园很有名,我们去看看吧。”
颜若璃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
如果按照原计划,吃过午饭便出发,到晚上肯定离贾富家挺远了,跑来跑去麻烦。
倒不如拖晚一点出发。
她很感兴趣的样子说:“好啊,我还没见过这边的园林呢。等到了南州,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看到。走吧,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