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官邸中，殷鹤成在穿衣镜前整理戎装，待他将衣领整理好了，目光还是扫向了镜子中的书桌。
书桌上摆放着一幅他父亲的肖像画，那是从库房里取出来的一幅旧画，画中的殷司令穿的还是前清巡防营将领的铠甲，这幅画的右下角有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花体的“L”。
他其实是亲眼看着他母亲画完这幅画的，他记得那个时候他父亲常在外应酬，整夜整夜地不回府，他母亲便整夜整夜地画画。有好几次他半夜睡醒了，还见她坐在那儿。
他那时不明白为什么他母亲要不眠不休地画画，直到有一天，这幅肖像画完了，他母亲也不见了。
殷鹤成那时还小，梁霁月刚失踪的那几天，他也曾四处哭着找娘。
后来殷老夫人告诉他，“你娘不要你的，但还有奶奶疼你，其他的姨娘也会疼你。”。也是从那天起，他便不再哭了。
不知为什么，他明明想着从前的事，却总会想起顾书尧和他争执的画面来，一幕幕在他脑海里打转，她说：“她对当年的事情十分愧疚，当初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𝙑🄾𝔻𝙏𝙬.𝕃🄰
她还说：“无论如何她都有权利左右自己的人生，那是她的自由。”
最终停留在她那一句：“是不是也在心底认为我是背弃过你？也觉得我丢过你的殷鹤成的脸？”
下午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于是顾书尧出门去找梁霁月，她之前答应过梁霁月，会尽力帮她说服殷鹤和她见上一面。
虽然顾书尧并没有成功，可她还是得给梁霁月一个交代。
只是，当顾书尧到梁霁月家敲门的时候，却发现梁霁月家的门紧闭着，顾书尧敲了。
这是去哪了？顾书尧明明记得，梁霁月是两周后的轮船。
顾书尧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往楼下走去。或许她可以去问一下殷鹤闻，去问一下梁霁月的去向。
哪知，顾书尧刚刚下楼。便在楼下不远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殷鹤成和他的人居然也在这里。
就在顾书尧看到殷鹤成的同时，殷鹤成也看见了她。他稍稍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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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母子重逢(2/2)
接话，梁霁月脸上的表情也开始由最初的惊喜渐渐转为慌张、失望，微微下垂的肩膀上写满了颓唐。
顾书尧从前只觉得梁霁月举止优雅，仿佛不食烟火似的，可如今的她卑微地好似坠落了凡尘，全然是一个期盼儿子原谅的普通母亲。
顾书尧在一旁看着十分心疼。然而这是他们母子二十年来的心结，她没有切身经历过殷鹤成的过去，便也没有资格去替他做主，她只能站在殷鹤成的身边陪着他，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心微凉，却在她握向他的那一刻，反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𝕄.𝓥𝓞𝔻𝙩𝓦.🄻𝙖
“雁亭。”梁霁月试探着唤了一声。
殷鹤成虽然仍没有说话，也不去看梁霁月，可他脸上的肌肉随着梁霁月那声轻唤微微抽动了一下。
梁霁月唇边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雁亭，我知道你恨我，我这二十四年来也无时无刻不在恨我自己！”
上午虽然下过雨，但下午明明已经出过太阳了。然而在这个时候，天上又开始飘起雨丝来。
殷鹤成不愿再站在这淋雨，他抬头看了眼雨，偏过头对顾书尧道：“下雨了，回去吧。”
说完，殷鹤成又朝不远处黄维忠使了一个眼色，黄维忠立即会意，打了伞过来，又吩咐司机启动汽车，做好了离开前的准备。
显然，梁霁月话还没有说完，顾书尧抬眼打量了眼殷鹤成，没有回答他。
殷鹤成转过身，抓着顾书尧的手腕往前走。顾书尧知道殷鹤成现在正生着气，现在与他争执反而让梁霁月更难堪，索性跟着殷鹤成回去。不过走之前，她回过头与梁霁月告辞，“您先回去吧。”
看见殷鹤成和顾书尧离开，梁霁月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原本想说什么，可一口气没有顺上来，连着咳了好几声，“雁亭”。
殷鹤成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梁霁月则咳得更厉害，最后只听见身后连连的喘息声，那种感觉像是被人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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